她问问题了。
但她完全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
因为她会自己作答。
“理想挺远大,要多多加油啊。”
你们把天下打下来了,日后我夺得符文石回去,就能轻轻松松往那至高王位上一坐,开心躺平了。
坐享其成不过如此。
黑袍人:“?”
你让我们加油那为什么还杀我们这么多人?
在他疑惑的眼神中,菩然又跟老僧入定闭口不言了,脖子利落一抹,敌人迅速嗝屁。
为什么杀?
因为现在的玄月不能失去谢谨言。
因为她手中的权力砝码不够,还是碎空的敌人。
被承认的权位竞争者只有两位,小主子和小殿下,自打出生就在外流浪的菩然,怎么着也猜测出自己在碎空无名无姓,或许有知道的高层还在暗戳戳找她来刺杀。
和李老一样,她那素未谋面生死不明的神秘父亲,估计也是碎空全国通缉的要犯。
一想到李老她那平展的眉宇随即压出一道浅浅的褶。
少女将闪着血光的匕首随手一扔,谢谨言抿着唇上前,即刻递上个新的。
鞘身镶嵌不大的血玛瑙,匕首漂亮又精致,很适合女性使用。
菩然也不扭捏,收下后朝他点头示意,轻功一运跳上屋顶人就走了。
没多瞧他一眼,也没多说一句话。
一望无际、漆黑又沉郁的夜色中升起过明月,她曾在谢谨言心中引着潮汐起舞,海水起伏涨落,扑打着他干燥的灵魂。
很短暂的一夜,月亮离开,满天的皎皎清辉连一场镜中花的幻影也未曾留下。
潮汐退的悄无声息,海面风平浪静,唯有他这孤单彷徨的灵魂是潮湿的,留着月亮曾来过的证明。
“呼——”
谢谨言长吁一口气,闭了闭眼压下所有纷杂的思绪,脊背笔挺,眼似烁星:“与东西两路军汇合,一起去南门和定远侯接头!”
“是!!!”
……
另一边菩提保持适当距离跟在青禾身后,依靠罗盘指引,她最终在一地停下。
青禾有点愣神,菩提也是。
因为这地不是别处,正是公主的寝宫。
菩提:“?”
从未设想的道路展开了!
青禾惊异,难道小公主四处搜寻绿宝石,还真被她找到了不成?
菩然: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青禾神色古怪的盯紧罗盘,哪料指针又不亮了,她的脸色略微苍白,想到成功在即,一咬牙,又往中滴了几滴自己的血液。
续血成功,你的小指针再次亮起!
散发幽幽白光的指针缓缓拨动,青禾小心的挪着碎步一点点测试位置。
指针小幅度转动,直至她移到紧闭的门前时,莹白的光芒开始失控般疯狂闪烁
指针在颤,连带着罗盘都在大力震动,恨不得激动的发出几声高亢长鸣。
青禾发懵,找到了?
可是在哪儿?
她站在门前瞪大眼睛仔细搜寻,什么也没瞧见。
什么意思,难道埋在这处地底?
不会要我挖地吧?
她登时拧起眉,不放过一丝可能性,真准备找东西开挖。
晚风捎来不远处的烟火味,吹得她鬓发轻扬。
“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响声自头顶传来。
“叮叮咚——”
青禾恹恹抬头,原来是门上挂着的风铃正被风吹的一阵脆响。
白色的主线串着玻璃球似的铃托,掉线下缀着三个小铜铃,风一来铜铃响声不断。
指针闪烁如白日,抖动的更加疯狂,仿佛下一秒整个罗盘都要随着这股力量崩碎。
不经意间,电流从脊梁骨直蹿而上,灵感“噌”的一下激的她浑身颤抖。
地面什么都没有,那上面呢?
她仰头眼睛直勾勾望向风铃,足尖一点,轻轻松松将其摘了下来。
“嗒——”
指针像被按下暂停键,又如被不知名的存在抚平了情绪,剧烈的抖动戛然而止,一下安静的出奇。
青禾将罗盘收起,双眼炽热明亮,手指发抖的摸索着风铃。
缀着的铜铃没什么特别,倒是这玻璃珠似的铃托,仔细一瞧外面竟是一层白蜡。
青禾的心被高高吊起,她小心翼翼将白蜡剥去,一点点的显露出里面的苍翠色泽来。
随着最后一块蜡脱落,被藏的严严实实的绿色宝石彻底暴露。
菱形,绿色,晶莹剔透中绘有漆黑的符文。
这是权力的砝码,两位继承人挤破脑袋也要争得的至宝。
“哈……”
“哈哈……”
“哈哈哈哈哈——”
她仰头癫狂大笑,眼泪溢出,悬着的心平安落下。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比起青禾满到四处宣泄的喜悦,看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