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向荣看着关柳儿,忽然觉得她十分陌生。
“柳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乔向荣眯起眼,“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哦?什么样子?”关柳儿勾着嘴角,“老爷说说看。”
乔向荣声音低沉,眼中含着一丝落寞,“以前的你温柔贤惠,体贴可人。可是现在呢!你对我的只有冷淡!”
听到乔向荣的话,关柳儿却露出嘲讽的笑。
“老爷。你为什么不想想以前的你是什么样?现在的你又是什么样?”
关柳儿幽幽看着窗外,“以前的你,是统领千万军士的侯爷,地位尊崇,高门富贵。”
“而现在呢。你只是一个小小的都统,连进宫上朝的机会都没有,这宅第,估计再过不久也要卖了。”
“老爷,以前你给我们带来的是殊荣,可现在,你带给我的只有负担。”
“你应该感激,就你现在这副德行,我还愿意留在这里陪着你就不错了。”
“至于那种一觉醒来就有人伺候你穿衣吃饭这种春秋美梦,就别做了。”
关柳儿笑笑,甩甩袖子离开。
现在的乔向荣,已经毫无利用价值。
她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讨好乔向荣了。
关柳儿离开之后,乔向荣的表情正变得目眦尽裂。
“啪!”一个瓷碗摔在地上。
“枉我对你情深义重,没想到你是这等薄情寡义之徒!”
深更半夜,乔向荣一个人在院子里喝闷酒。
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貔貅玉佩吊坠,这是当年他四十生辰,苏茵送他的。
如今回想起来,他却好像从没有送过苏茵任何物品。
倒是给关柳儿送了不少。
钗子、镯子、项圈……
关柳儿戴着好看,他便不停地买。
而每回看到苏茵,便下意识觉得她不适合这些。
现在回想起来,苏茵虽然没有柳儿的风情万种,也没有柳儿会讨他欢心。
但至少苏茵为主母时,他是不用操心钱财之事。
而且整个宅子也从未有窘迫之时。
这背后,不知道苏茵默默付出了多少心力。
这一切,都是在关柳儿接管乔府之后,他才慢慢看清的。
仔细想想,自从苏茵离开之后,他的家就分崩离析了。
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成了赌徒,宠爱的小妾也逐渐放肆,开始不把他放在眼里。
如果苏茵还在,这个家一定不会这样。
如果苏茵还在,他的爵位说不定也能保住。
乔向荣灌了一口闷酒,他忽然想苏茵了。
听说苏茵买的宅子就在京城城东最昂贵的地段,位置极好。
自从他们和离后,他还没去看过。
也不知道一家人过得怎么样。
他忽然很想去看看。
去看看苏茵,看看孩子。
被酒劲催着,乔向荣立即去马棚牵了一匹马。
碧兰轩内,关柳儿洗漱完,便捶了捶肩膀,躺上了床。
“真好,可以直接睡觉,不用伺候那老东西。”
关柳儿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
以往为了留住乔向荣留宿在她这里,几乎每日都要给他下一剂猛药。
苏茵走后,她再也不用如此麻烦,甚觉轻松了许多。
“对了,青芝,齐王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青芝叠手禀报,“夫人,奴婢听说过两日齐王府会举办桃花宴,邀请了不少王公贵族去。”
“桃花宴?”关柳儿撑着脑袋,“老爷没收到邀请帖吧?”
青芝回道:“回夫人,目前还没有。”
“估计是收不到了。”关柳儿狠狠捶了一下床沿,“乔向荣这个废物!那么重要的一个爵位都保不住!”
“虽说这件事元龙也有份,但若是他乔向荣有真本事,何以这样一件小事就削了他的爵!说到底,还是他无用!”
关柳儿捏紧了拳头,“真是没想到,辛辛苦苦十几年的心血,就这么忽然没了!”
现在乔向荣在齐王那里已经成了一颗弃子,而她关柳儿,处境也极其困难。
上次的生辰宴,花了一大笔钱,甚至还借了印子钱!
至今还没有还上!
本想借着生辰宴的机会同齐王打打秋风,却没想到元龙染赌一事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齐王当日也是匆匆离去,二人根本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若是以往,齐王怎样都会想方设法让他们二人相见,一解相思之苦。
可上次,齐王的态度却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齐王不会要过河拆桥吧?
不对,这桥都还没搭起来呢,他拆什么。
或许就是因为桥没搭起来,所以齐王对她失望了?
那珍妃呢?珍妃还会重用她吗?
若是从齐王那里捞不着好处,从珍妃那里能捞着也是好的呀。
不行,她必须要见齐王一面。
“这个桃花宴,一定要参加。”
青芝很是疑惑,“可是,参加这个桃花宴必须得有请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