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爷,你听错了!”
王仵作无奈地说道,“我一直都是这么说的。”
“王仵作!”
乔春寺伸手指着张典史脖颈位置的红痕,说道:“你不是说左右两边,这两个压痕,是人手捏上去的吗?”
“现在怎么变了呢?”
乔春寺的话,也引起了苏景云的注意。
目光转移到张典史尸体上,苏景云也赫然看到了脖颈位置的两个地方,痕迹比周围更加明显一些。
这两个痕迹,正是捏碎喉管留下的痕迹!
不过好在被旁边绸带勒下的痕迹,掩藏了一些。
况且,自己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没人能怀疑到他的头上!
“乔老爷,”
王仵作开口继续说道:“刚开始,我尸检之时,看到了这两处红痕,以为是外力所致。仔细分辨一下,这两处红痕,与勒痕差别不大。”
“再加上,张府婢女所言,房门是在门内锁着的。可以证明晚上没人进过房间。”
“再加上咱们头上看到的,足以证明这处痕迹,就是勒痕所致!”
“张典史乃是上吊自杀的!”
王仵作开口回答道。
“自杀?”
乔春寺冷笑一声,说道:“昨天,张典史刚与苏景云发生过冲突,怎么会晚上就自杀了呢?”
“依我看,分明是苏景云派人潜藏进去暗害的!”
乔春寺也顾不得体面,直接盯着苏景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说我杀了张典史?”
苏景云倒也不生气,转头看着王仵作,开口问道:“王仵作,敢问张典史是何时身亡的?”
“苏掌柜,”
王仵作开口回道:“目前已经是深冬,夜晚天气冷。而张典史所穿衣物也比较少,从尸体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大约在二更到四更之间!”
“而根据婢女所言,二更时分,还听到屋内传来的鼾声,说明死亡时间在三更、四更之间!”
“你看嘛!”
乔春寺听到了一句话,连忙插口说道:“婢女都说,二更天张典史还在睡觉,鼾声很响,怎么会突然在三更天、四更天上吊自杀呢!”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
话里话外的意思,乔春寺不相信张典史是自杀的。
苏景云微微一笑,说道:“柳大人、周大人、常先生,昨晚三更天、四更天,我苏景云在做什么,诸位大人应该最清楚了。”
“那是自然!”
周克端点点头,望着乔春寺,开口说道:“乔掌柜,昨晚我等在鼎香楼喝酒,彻夜未归。苏小兄弟三更天就喝醉酒了,一直酣睡到先前才醒来。”
“此事,我等俱可以作证!”
“是的!”
常思远也点点头。
“这……”
看着面前几人,乔春寺愣住了。
看这几人的反应,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不对!
苏景云没有出手杀人,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啊!
一想到这里,乔春寺接着说道:“诸位大人,苏景云或许有不在场证明,但是其他人未必就有了!”
“尤其是这个张勇!”
“乔春寺!”
苏景云盯着乔春寺,厉声喝道:“你还要诬陷我们到什么时候!”
“柳大人、常大人都在这里,你还想要诬陷谁!”
“来!”
“今日,我与你好好分辨分辨!”
一旁的张勇,也满脸怒火,盯着乔春寺,沉声说道:“乔掌柜,我张勇昨晚一直在鼎香楼一楼,守护知县大人。同场人员有苏景元、苏景文,以及学堂诸多弟子,我们均为离开鼎香楼,可以相互作证!”
“是的!”
苏景文的几位同窗同学点了点头,纷纷说道:“昨晚,景元、景文与我们一起,在鼎香楼一楼喝酒。诸位大人、常先生与苏掌柜在二楼!”
“我们未曾离开过,乔掌柜不要无端指责别人了!”
“是啊,乔掌柜!”
另一位同学也开口说道:“你是我们北山县的名宿前辈,不要无端猜测了。还是听一听王仵作的话吧!”
“是啊,王仵作是权威,他尸检的结论最准确了!”
听着诸多同学的话,乔春寺愣住了。
我是在无端指责吗?
转头看到苏景云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乔春寺心中涌出一股怒火。
这苏景云分明是在嘲笑他!
他肯定有问题!
然而,还没等乔春寺开口,苏景云便开口问道:“乔春寺乔掌柜,你质问了我们这么多遍,我们都有不在场证明。”
“反倒是你,昨晚在干什么呢?”
“我可听说,昨天傍晚时分,你和张典史有过争吵。”
“说!你是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啊?”
乔春寺愣住了。
昨天傍晚从苏记商铺离开,乔春寺和张典史的确有过争吵。
不过随即,张典史就回家了。
这个苏景云,竟然要把脏水,泼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