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又是妖兽又是鬼物的,连修行者的法阵都闯了好几个,我带的人全死光了!”
“你这分明是帮着何时了故意针对我的!”
我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夏至守在何时了那边,也省得再有什么意外她自己应付不来,但偏偏何云亓不依不挠,这件事他也并不想就此翻篇,“宋流年你说话啊,口口声声的不会帮着何时了针对我,结果暗地里还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卑鄙!”
“你无耻!”
“你下...”
何云亓嘴里“下流”的流字还没有蹦出来,我反手就把地图狠狠的摁在了他脸上,一天下来我也憋了一肚子火,这还正愁没地方发呢,何云亓正好就撞枪口上了,“你瞪大你那成了精的狗眼给老娘看仔细了,你看看老娘带的路到底对不对!?”
眼见着就要打起来了,何时了连忙开口劝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赴劫爷爷先前就已经说了,十万大山内部很凶险...”
说着,她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黑夜降临,在夜幕之下的十万大山中危机更是增添了无数,经历了一天的恶斗,我们三人无论身心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但我们不敢升起篝火,只能借着被头顶上的大树枝丫分割成无数斑驳的月光,大体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何云亓自知我带的路没错,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靠着一块大石头一屁股坐到地上,“咱们下半夜出发吧,上半夜每人守一个半小时。”
“我守最后一轮。”
“何时了你第一轮。”
“流年妹子,你守第二轮。”
“那个鬼...你守第三轮!”
我冲何时了跟夏至点了点头,让他们按照何云亓说得做,第一轮守夜往往都是最轻松的那个,所以这自然也是落到了何时了身上。
“别担心,如果有危险...就大喊一声。”我深深的看了何时了一眼,说道,“时间到了你过来喊我一声。”
何时了冲我轻轻一点头,便借着月光向四周警惕起来,我揉了揉眉心,随后将意识陷入浅睡眠中,但当我刚闭上眼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听到周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下意识地睁开眼,可这股很容易引起注意力的嘈杂声却并没有让其余人警惕起来,何时了依旧在四下警惕着,何云亓已经闭上了眼小憩起来。
而夏至这厮则是整个人挂在倒挂在树枝上,迎着风吐着自己那大红舌头。
我下意识地感觉不对,貌似这股极其怪异的嘈杂声只有我听到了,我再次向周围释放出自己的灵力气息探查,结果却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凌神烬,凌神烬...”我在心中呼唤着凌神烬。
凌神烬的声音在我耳边悄然响起,“我在,怎么了?”
“我刚才听到了一阵声音,但是貌似只有我自己能听到。”我在内心与凌神烬沟通着。
凌神烬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有我在...不会有事。”
听凌神烬这么说我也就安下心来,再次闭上眼时,耳边的那股嘈杂声就已经消失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副画面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
一男一女身穿古代华袍,一身像极了皇帝跟皇后似的打扮,这明显就是夫妻二人,他们之中男人温润尔雅,女人面容端庄却带着柔和与温婉,两人就这么看着我,脸上露出一抹轻笑。
身穿华袍女人朱唇轻启,轻柔的声音随之响起,“师父...我们...”
“流年...”
我还没来得及听清那女人说的是什么,整个人突然被何时了从睡梦中叫醒,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做了一个梦。
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自己明明已经好久都没有做梦了,这怎么突然间会做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梦,我为什么会梦到那身穿华袍的一男一女,而他们又为什么会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就像是在很久之前...
我们认识过一样。
很快,第二轮守夜结束,我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把还在树上当吊死鬼的夏至硬生生的砸了下来,“该你守了。”
“嗨,我本来也在守啊,其实我自己守夜可以的。”夏至摆了摆手,说。
我打了个哈欠,没好气的说,“少废话,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夏至弱弱的“哦”了一声,转而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我满脸无语,默默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继续休息,这一次,我没有再做梦。
这一觉我可以直接睡到天亮,中途我醒了一次,夏至那家伙不知道钻哪去晃悠了,这个地方现在只剩下了我,何时了,还有何云亓三人,现在正是何云亓在守夜,然而他却并不老实,只见他蹑手蹑脚的向着熟睡中的何时了走了过去,我见此情形没有出声,但一根符针却悄然滑落在指间,蓄势待发。
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何云亓走到何时了面前后,眼底一丝复杂划过,他看着何时了单薄的身躯在山里的夜风中瑟瑟发抖,转而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轻轻的盖在了何时了身上。
我见状也收起了符针,再次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