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身体你应该更熟吧。”靳桃浪坐直身体,伸手挡住了男人还想凑过来的动作。
却没想到,温时厌丝毫没有收敛……
靳桃浪感受到手心忽地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湿热,眼皮轻掀,与温时厌愈来愈深的眸色碰撞上,不需言语,情欲满载。
温时厌明白一下子把人逼太紧也不好,解了一会馋后,才正了脸色与靳桃浪讨论起这副身体。
“我没想到,自己会爱上一个人。”即使两人此刻身体靠得很近,温时厌也要全程牵起靳桃浪的手。
青年的手非常漂亮,如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温时厌细心拨弄着,“人鱼族自诞生起,就被神赋予了凌驾于人族之上的相貌和嗓音,我们天生就能控制大海,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但同时我们也被套上了枷锁——永远不能离开海洋,也不能伤害人类。”
说罢,温时厌随意地动了动手指,从浴缸的水池里分离出了好几颗水球,它们组合在一起又分离,伴着温时厌惑人的磁性嗓音不断演变着。
“比起人类社会的飞快演变,我们就如同被时光遗忘,规矩地按照血脉的传承生存下去,没有进步也没有退步,日子过得也算快活。”
透明的水球登时挤压拉扯出一艘渔船和一条人鱼。
“直到有一条人鱼挣脱了血脉禁锢,游出了深海,被人类发现……”
后面的内容,温时厌没有继续说下去。
透明的水色人鱼在接触到渔船的一瞬间染上了通红,“砰”的一声炸成了一颗又一颗的洁白珍珠。
这些珍珠将一个贫困的家庭带向繁荣,却一步一步地加快了整个人鱼族的崩坏,所以这些雪白的珍珠越来越多,渔船不再是孤单影只,而是一排排训练有素的捕杀船队……
整片海洋从那时起,就失去了干净的湛蓝,它的每一处都被人类留下了贪婪的血色脚印。
“再后来,事态已经扩散到几乎无法控制的地步,整个人鱼族的数量直接被削掉了大半,他们大部分没有彻底领悟海洋之力的人鱼,只能按照本能控制小范围的海水移动。”
“剩下的很多也都负了伤。族长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违背了祖训,集合了人鱼族所有骨干的神力,以自己以及全部的至亲为代价,准备对人类降下了神罚。”
“在这个海水面积覆盖超过百分之七十的星球之上,几乎没有人可以逃过。可是仪式进行到一半,被突入的舰队打乱了节奏,导致最后有一半的人幸运地活下来了。”
“后来,族长当场仙逝,其血亲和骨干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神罚,最久的也不过才坚持了两年就葬入了海底。可这些人类不知道,为了养精蓄锐,他们和我们就签订了和平条约。”
“可,不过百年,再次变卦。”
“又一个百年,历史上的最后一条人鱼消失。”
“到现在,我变成了不知虚假的传说。”
温时厌的嗓音在讲述的过程中,平缓到不带一丝波动,如古井万年不变的表面,将所有的心绪都隐藏在最深处,让人瞧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靳桃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真正的强者是从来不需要同情的,能在当年那场屠杀里活下来的,真地耗尽了全部的力气了吧。
“我其实早就死了,但也许是得了垂爱,禁术成功了。我的神力从身体里剥离,陷入了沉睡,再醒来,我遇到了你。”温时厌对着靳桃浪释然地笑着,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温柔地抚上青年玉白的脸庞,右侧湛蓝如大海的眸色蒙上了温驯。
他曾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代族长的人鱼,对海洋绝对的控制和不俗的天赋让他可以直接忽略血脉继承,代替那位仙逝者直接成为族长。
可是那位仙逝之前,却说他的性子太野,行事过于残忍,以至于最后的祭祀都不让他参加……
那一刻他是恨的,所以,他不顾反对,强硬地闯进去,撑起了整个祭坛,到后面,明明可以代替那位仙逝者承受神罚,可那个老家伙!
“我以全部的血肉起誓,得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直到我真正地爱上一个人类,我才会苏醒。”温时厌回忆道,“我对人类只有憎恶,因为他们毁了我的全部,族人,家园这些都没有了。但是,你是不一样的,我的灵魂本源地被你吸引,宝贝,你是我唯一的例外。”
这让靳桃浪不由地回想起原剧情,那个为了女主甚至可以牺牲自己全部生命的温时厌,是假的吗?难道他从未爱上过女主吗?可为什么?
他的心底闪过很多疑问,但最后都只能勉强归结为顾泽楼灵魂与这副身体产生的各种奇妙反应。
靳桃浪的视线在身前人的每一处掠过,最后集中在那一双奇谲到旖旎的异瞳上。
右侧神秘的黛蓝,如深不可测的海水,带着远古的魔力,一不小心就被勾住,无力地深溺其中;左侧的蓝色淡了很多,隐隐地透着虚弱的玫瑰紫。
靳桃浪手指抵上左侧的淡紫,顿了好一会才颤音问道,“这是你使用禁术的代价吗?”
温时厌毫不介意地笑了笑,“宝贝,我这样是不是很帅,当时是有一点疼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