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疯子!”前有盖乌斯为了照顾不正常的时笙,推掉了所有的工作,现有温时厌不吃不喝,半脚入黄泉!
那样灿烂美丽的生命逝去,任谁都无法轻易释怀,虽然他与解以清这个人才刚接触,但不得不承认,一想到以后都见不到这么漂亮完美的人,他还是会忍不住心头发闷。
可是,解以清死了不是事实吗!都亲眼见到尸体了,这两个人为什么还打死不承认!
卜乐池拳头按得“咔咔”作响,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剧本,“啪”的一下扔到温时厌的身上。
“好好看看这个剧本,你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考虑要不要接。”卜乐池胸腔大幅度地浮动着,每个字仿佛都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
这个剧本叫做《念心》是卢导和那位生前一起改编过的。讲述的是民国时期,一位市井小民无意救下了一名流落他乡的富家少女后,为了反抗腐朽封建的理智和规矩,彻底扭转了生命的轨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脚埋进鬼门关的故事。
看完整篇故事,留在心底的只有难以撼动的低压情绪。那股萦绕在男女主周围怎么也散不掉的绝望悲鸣早就细无声地化作丝丝缕缕的黑色缘线将观者与那个黑暗,冤情见不了明的时代系上了结。
从来没有什么画外之人,只不过写实笔墨的画中人活了过来。
之前拍摄计划被搁置也是因为剧本的内容太过现实冷血,需要演员裸露的戏份也很多。这两点无论从哪里看,都足够杀死这个剧本的拍摄计划。
现在,《念心》要开拍了。
据说,是受了那位编剧教父的影响……
卜乐池把剧本扔给温时厌走后,就气愤地摔门走了。
温时厌缓缓捡起地上飘散的纸张,他像是特别有耐心一般,抚摸纸张的力道无比得轻柔,眼神里没有一丝戾气,自言自语道,“这是以清最喜欢的一个剧本了,真是的,怎么能这么随便地就扔在地上呢。”
他一边翻阅一遍对着身旁的空气饶有兴致地评价道,“你看,这里,女主带来的首饰珍宝都被偷走了,才创造了与男主见面的机会。”
温时厌的眉眼间忽然洋溢起暖洋洋的笑意,侧过头回忆道,“和我们当年第一次见面好像,只不过,你太能打了,那群小混混也是倒霉,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在这件事上,你还得感谢我,要不是有我给你当目击证人,你早就被关进去了。”
“还有这里,女主半夜趁着男主熟睡,逃出去,结果在山里迷路了。是不是和你很像,也是个路痴。”
“咦,这里比之前多了一个角色。”纸张上滑动的手指忽地停住了,看到那个名字的一瞬间,他的大脑直接死机,怔住了。
叶清,女主的青梅竹马,为了追逐自己的写作梦想出了国,待他载着满身的荣誉回国时,却发现小时候口口声声要嫁给他的女主早已成他人之妻。
他心底不甘心,在一天晚上,为了不和男主正面刚上搞得难看,他设计支开男主,潜入房间想要强行把女主抢回来。
可临到动手时又狠不下心。
结果,就在他决定就此放弃时,女主醒了。
她以为伪装后的叶清是个贼人,害怕得连尖叫都不敢,只会团起手里的被子,拼命向后躲。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一遇到麻烦就喜欢哭着喊他名字,让他帮忙的小女孩现在却不断后退抗拒着他的接触,嘴里的呜咽就算模糊也能明显地辨别出——
那个人不是他,再也不会是他了。
叶清见到这一幕,心脏仿佛在滴血,神情恍惚间,心中已有了决断,定神再深深地看了一眼女主后,转身迅速离开了。
脚步越来越快,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响,简陋落后的木屋土屋不断远去,直到看不见了他才敢停下来。
却不曾想,老天好似就要在这一晚掐断他生命所有的烛光一般,即使是如此人迹罕至的地方也能碰上仇家。
对面的人来势汹汹,一大群起码二十多个人,手里拿着各式各种讨要人命的家伙,叶清一个人对上他们,不死也残。
这些人是叶清为了救下男女主而无意惹下的地头蛇,他的身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当时他带的人都是战场上的精英,对付这群腿脚莽夫绰绰有余,可若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
看到叶清结局的那一刻,温时厌全身都僵住了,只有手指在“坠崖而死”四个字上反复摩挲。
不知不觉,纯白的纸张落下了一两处深色,后来,那份深色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温时厌五指蜷缩,脸埋在层层叠叠的纸张里,痛苦难过的情绪浪潮积郁在叶清这个名字上,又一次攻破了他拼拼凑凑搭起的幻想。
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
另一边的靳桃浪打完电话后,也不好受。闭上眼,不停地对自己说道——
很快的,很快就好。
【主人~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嘛~】零点飘到靳桃浪的腿上,担忧地眨着那双紫色的小眼珠,【接到这样一个电话~得多难受呀~】
靳桃浪何尝不知道,可这是他能想到最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