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以清不知道怎么回事,出手攻击廖雷,嘴上还是一直念着自己才是真正的廖雷。”
“他以前不一直这么喊的吗?怎么今天就被废了?!”
“不清楚。”
老黄慌张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们计划最重要的一环都与解以清密切相关。
这个人不仅廖雷的软肋,更是温时厌的!
要不是解以清这个人,他也不会知道“异”的主人就是温时厌,他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在温时厌的帮助下,提前布好局。
现在,解以清被废,这几乎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但他也算聪明,眼珠子稍稍一转,心中已然有了考量,厉声对耳机那头命令道,“在计划结束前,不要让“异”那边的人知道解以清废掉的消息。”
“了解。”
待电梯门再打开时,两排训练有素的保镖弯腰,齐声喊道,“黄副总。”
“老大的胃痛药吃了吗?”老黄迈出电梯门,熟练地弯起眼角的褶子,狡诈尖酸的长相因为这一笑无故变得和善了起来。
“半小时前刚吃完,这会儿正在书房。”领头的队长上前,遮掩住眼底的异色汇报道。
半个小时,药效也差不多该发作了。
老黄点了点头,装作无意地拍了拍队长的肩膀,一语双关地夸赞道,“干得好。”
说罢,挥退后头想要跟上来的人,孤身一人进入书房。
彼时,底下的睡魔大楼又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国际刑警。”姚力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对前台出示。
前台负责接待的在今天都特意被人换掉了,全是资历尚浅,青春靓丽的女孩子,见对方出示证件,连真假都来不及验,慌慌张张地拿起对讲机,想要呼唤上司询问对策时,却被人迅速打断。
姚力可没打算给目标留下任何的退路,直接拿出一张搜查令,接着,不顾一众保安和前台的反对,登上了电梯。
“姚哥,好激动,终于让我们抓到他们的把柄了!”助手尽量维持着面色的冷静,可晶亮的双眼和高扬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激动的心情。
“不要高兴得太早,廖雷这个人很狡猾。到时候见机行事。”姚力沉声道。
“放心吧,姚哥,咱们得到的证据足够把廖雷关到死,而且每一个出口都有其他组盯着,这次,他绝对逃不了!”
听到这些话后,姚力面上只是淡淡一笑,可心底还是没有放下警惕,“一会都给我谨慎点,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姚哥!”
睡魔大楼的另一侧,有一部从地下车库上来的电梯,那里载的是姚力他们局里被标榜为最高保密等级的“异”的统治者——
温时厌。
比起稍显拥挤的刑警电梯,温时厌这边显得略微冷清。一个不算狭窄的长方体空间内,他孤身一人站在底板的正中央。
此刻的温时厌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不正常,指节间的骨头被捏得“咯咯”作响,锋利的指甲不知不觉间早已攻破了皮肉,掐着冰冷的血液不断下流。
墨黑的瞳仁在听到那一个消息后霎时被大海的狂暴席卷,幽蓝与下了咒术的玫瑰紫眸色中唯一的亮点就是不断上升的楼层数。
本来还想留一命的,现在,全都毁掉吧。
老黄进入书房后,顺着楼梯往下,打开旁边的玻璃门,瞟了一眼瘫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廖雷,佯装可惜道,“老大,你这是……唉……”
靳桃浪一口饮尽杯中的酒,颠了颠玻璃酒杯,朝旁边示意了一眼。
老黄会意,恭敬地弯下腰替靳桃浪倒酒,劝解道,“老大,您酒还是少喝点吧,对身体不好,还容易误事。”
靳桃浪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将酒杯举高,与眼平齐,他似乎在透过杯中圆形的冰块在观察人,“误事?什么事?比如谋权篡位这样的大事吗?”
老黄拧酒瓶盖的动作一顿,瞬间站直身体,接着对上靳桃浪戏谑的眼神,佯装恼怒道,“老大,有些玩笑不能开!我跟你这么多年了,要是叛乱的话,早就叛了!何必要留到今天呢!”
“万一,就是今天呢。”靳桃浪还是那副表情,只不过将视线的落点拉了回来,放在了手中的酒液之上。
“老大,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先是把解以清打伤又是怀疑我谋反,还是说有小人在你跟前嚼舌根惹你不开心了?要不,就是阿龙,他最近是有点太不应该了,闯的祸也是越来越大了……”
老黄侃侃而谈,这一番肺腑真言说得他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下落的酒杯和靳桃浪亘古不变的淡漠眼神。
方才斟满的酒杯“噔”的一个闷声,落到底下柔软的地毯上,澄黄清澈的酒液喷溅出来,顺着透明的杯沿,浸透了干燥的纯色地毯。
“舔干净。”
老黄不可置信地看向靳桃浪,这无声的折辱让他这张将近五十的面容有过一闪即逝的扭曲,心头各种心思横飞。
转瞬之间,闷声将心中所有的不甘和屈辱压下。
直到确保脸上所有不对劲的情绪都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