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号房,浴桶盛满了热水,温热的蒸汽搅和着若有似无的花香,递送到姬书砚的鼻子里,他故作淡定地将手上的水擦干,转身越过屏风,来到床前,“水温正好,我,先帮你宽衣吧。”
姬书砚的眼睛上系着黑布,摇晃油灯下的昳丽青年早已被一片黑暗代替。他不着痕迹地深呼了一口气,确定不会被靳桃浪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后,缓缓伸手,扶上那劲瘦的腰肢。
自昨日那一晚,男女主对他的好感度疯涨,尤其是姬书砚,一下子从25跳到了61,刚到到生死挚友的范围;而女主大概对他的脸天生就有好感,即使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也一路飙升到了55。
【主人~男主好正人君子哦~】零点趴在几步外的屏风上,也不知是学坏了还是怎得,紫色的眼珠子像黏在那黑布上了似的,怎么也移不开,【嘿嘿嘿嘿嘿~】
靳桃浪越发觉得零点的老色批属性不受控制,那晶亮狡黠转溜的眼珠子与那呆萌的外形着实差异大了些。
【女主就在隔壁,还是和最初我交给你的任务一样,监视她。】靳桃浪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加快了语速,【晚上会有人偷袭,你需要保证她的安全。】
【是~】零点虽不舍,但毕竟是主人的命令,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后,拍着小脸蛋飘到隔壁去了。
“是冷吗,我先抱你过去吧。”手下的轻颤让姬书砚的动作迅速停了下来,他曲直膝盖,不容分说地揽过青年的腿弯,左手除了细滑的布料,还有青年如瀑的长发,有几缕缠在指尖,置于指腹之下,轻轻一动,耳边的心跳声便响了一下。
姬书砚习武之人,蒙眼走到屏风后对他来说不算难事,但他不会知道的是,怀里的青年在他失去视线的那一刻就变了一副样子。
破碎失落仿佛只是一抹幻觉,此刻的他眼底满是调笑和快溢出来的怀念,都是姬书砚想到不敢想的东西。
最后一件里衣顺着青年细嫩的玉白皮肤缓缓滑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若无其事地捡起,放到了后面的木椅上。
“浴桶有点高,你的手用不了力,我抱你进去吧。”耳边突然炸开了一道暗沉的嗓音,里头纷杂的情绪有隐忍、有故作的严肃、更有浓到化不开的占有欲。
下一瞬,玉白与瓷白碰撞,花瓣般细致的皮肤遇上了略微粗糙的茧子,靳桃浪的桃花眼被水汽都熏醉了,雾气泛红的眼尾微微眯起,被水盈润的嘴唇正轻轻敲着,妖冶诱惑,毫不收敛。
“滴答滴答”的水声混杂着皮肤接触,无声无息地将此地的暧昧升腾,如水上漂浮的各色花瓣一般,若是姬书砚拽下眼上的黑布看一眼,便是无梦的沉沦。
靳桃浪的侵略的目光从男人烫到滴血的耳垂开始,一滴水色正好沿着性感的下颚线往下滑,正好滴到了线条漂亮的手臂上。因为要入水,袖子被高高地撸起,花瓣下的动作很是规矩,全程没有越界。
方才姬书砚说的浴桶很高也不是乱说的,那木色的桶沿都贴到了腰部。影卫衣服都是比较贴身的,这水一沾,便能清清楚楚地看清那魅力十足的上半身,胸肌性感发达,每一条肌肉曲线极其的干净利落,横隔在其中的还有大大小小的疤痕,都是上了战场留下的,这不仅没有折损他的半分魅力,反而透着放荡不羁的气质。
靳桃浪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视线继续往下,落在了那处,感叹道,还真是不举啊。
姬书砚的动作停了一下,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丝羞耻感。
靳桃浪心头忽然涌上了捉弄的心思,不过他的两条手臂绑着细布垂在桶外……
这时,姬书砚的手正好擦过青年敏感的腰间,他只感受到手下的身子颤了一下,接着下巴处猛地触碰到了一片柔软。
这忽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他如回弹的虾一般,“噔”的一下直溜了身体,手中擦洗的白巾被他死死地攥在手里。
“扑哧”的挤水声,“滴嗒”的砸地声,“嗡嗡”的耳鸣声如裹挟着巨浪的潮水,短短一瞬,就淹没了海中心那个极端封闭的男人。
胸腔处四处乱撞的心脏受到太大的刺激,不断地想要破体离开。
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姬书砚现在很想逃,可他的脚却像是注了铅似的,容不得他移动半分,他的几近归零的理智也在不停地和他重复,不能逃!
“抱歉,是我失礼了。”姬书砚的头低低垂着,正如同他险些听不清的轻声呢喃。
靳桃浪没想到这次他居然没有逃,若是以前,人早就跑没影了……
他不能说话,只能假装艰难地移动自己的手腕,摸上了男人僵硬的指尖。
姬书砚的头“咻”的一下就抬起来了,反手用最轻柔的力道捏住青年的手指,森冷磁性的声线里藏着按耐不住的欢喜,“我,会尽快。”
说着,时间仿佛被安上了二倍速,擦干,穿衣,梳头发……
靳桃浪看着眼前这个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替他换药的姬书砚,深刻地怀疑刚才没戳穿前,这人是故意那么拖拉的。
靳桃浪手上都是红到犯血的烫伤,每次换药,都很煎熬。结痂的血除了凝结在皮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