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手上的攻势顿时停住,她的脸色颇为愣怔,猝然是对这句话里的“主人”存疑。
西门靖是人,但靳桃浪从来只把他当春日发情的野狗看。
作为魔界的左护法,仗着一张尽如人意的俊俏脸蛋和蛊惑人心的魔功,学了身懈怠添堵的毛病。
把魔界搅了个底朝天后,耸动鼻子把目标转移到人间,还美其名曰扩张魔界,实则就是逛青楼;采花;有时兴致来了,还会开启副本,来一段刻骨铭心的纯爱……
其中最重要的是,男女不忌!数量不限!
用渣来形容这个人,都虚得很。
最膈应靳桃浪的是,当年他极少留守在魔宫,反而会蹲守在人间挑动是非。
可那西门靖不知是在他身上装了雷达还是怎的,三天两头能碰上,还时不时会因为瞥到某种禁忌刺激的场面,恶心到好几晚睡不着……
不过那个时候,西门靖的下场当然不会好。
今晚在与这个传闻中的刘府二小姐对上短短一招,他心底便存了疑,把宵凡支开也只是想验证猜想。
呵,直觉有的时候就是这么霸道,他在刘府二小姐身上,又闻到了那股恶心的气味。
“哦呀,瞧瞧巧儿给在下带了什么礼物,可真是上等的美人啊。”
靳桃浪眸色骤深,脑中的弦“轰”的一下断了,他暗骂一声,将七宿唤回,可有人的动作比他还要快!
西门靖足尖轻点,瞬间就从头顶一片细长的柳叶上降落到靳桃浪面前,并堂而皇之地握上七宿剑柄上那只细腻白皙的手。
男人狭长的眼眸缓缓眯起,细碎的流光在银色月华下显得异常高深莫测,西门靖不顾靳桃浪的抗拒,硬生生往前半步,两人的距离顿时近到呼吸可闻!
“美人性子好生顽劣,倒是与在下一位旧友十分相似。”
西门靖手臂上扬,轻佻地捏着青年的下巴左看右看。
“跪下。”靳桃浪眸底的冷意几乎要凝成实质,操起七宿刁钻地刺向眼前不知礼数的狂徒。
西门靖腿下意识一软,双膝就要往地上砸去,好在身后一声哀怨嫉妒的女声飘来,及时唤回了神智,躲开攻击。
“靖郎!”
不知为何,他的心情更差了,神情冷漠,眼底的杀气浓到快要溢出来。
而靳桃浪借男人愣神之际,重新占据主动权,将七宿抽回,闪身后退好几步,谨慎地与这位“旧友”拉开好长一段距离。
冤家路窄。
他是想早日回到魔界搞清楚一些事情,却不想如此被动,撞见西门靖这个看到美人就挪不动道的野狗!
好歹曾经魔宫的最后一道防线,如今的实力若强行对上,吃亏的一定是他。
“柏竹秋的人,更中意了。”
西门靖没理会女人的凄怨,意味不明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七宿,唇角色气上勾。
“美人,更深露重,莫不要冻坏身子骨,在下包了处酒楼,可否赏脸,与在下一同吃酒赏月?”
西门靖喜着鲜亮的绿衣,钟爱各种繁复金贵装饰的堆叠,而其中他最偏爱的当属白玉,玉铃铛挂在腰带上“叮叮当当”的响,更是将骚包纨绔的气质又往上推了一层,若不是有张俊逸风流的脸蛋撑着,恐怕早就成了灾难。
“靖郎,你明明答应过奴家,不会再偷吃的,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玩的,只会令靖郎生气,哪有奴家听话。”
松开钳制的女人第一时间爬到西门靖的脚边,没了两条手臂,便只能卑微地用脸上下蹭着男人的裤管,苍白的嘴角溢出甜腻的呻吟,眼波流转,仿佛要让人唤起一些美好回忆。
可配上她这个比女鬼还要吓人的造型,自以为是的卖弄只会让西门靖厌烦。
果然,他毫不怜惜地把人踹开,力道十足十,赫然是下了狠劲。
“啊啊啊——”
“噗通!”
女人直直落入水中,圆圈波纹浮现扩大,却不见浮起的身影,唯有血迹自下而上涌现,染红碧绿的河水。
靳桃浪此刻顾不得功善阁的什么任务,只想远离西门靖。
可对方从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水里的女人,直勾勾地盯着他,闪烁的情欲和阴鸷让手心的七宿也感应到不悦,战意迸发!
“美人,你能报出在下的名讳,想必对在下了解颇深。”他双手抱胸,下巴微扬,轻蔑道,“这世间,可没有在下得不到的东西,美人还是聪明些,良宵苦短,也好少受点罪。”
靳桃浪冷笑,“还是不了,脏。”
说罢,气势全开,有了七宿的加持,他和西门靖也能斗上几回,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沿街的房屋的瓦片受到责难,“哐哐”裂成碎片顺着屋檐往地上砸,惊的屋内的几家人害怕地抱作一团,双手合十,开始求爷爷告祖宗。
西门靖像逗小猫似的,双手背后,懒洋洋地欣赏着靳桃浪扬剑时,被衣袍映出的肌肉曲线,趁着间隙,还闲情逸致地勾过青年的发尾,骚扰性地凑近轻吻。
“真好闻。”
靳桃浪反手背过剑,利落地将那一截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