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绫儿将他们带到家中,安置在院子里的一处小屋内。
姜文焕扫了一眼,房子不大,倒还算干净,只是凤绫儿握着五哥那么多金银珠宝,怎么还住在村里最破草房?
“你们别客气,当自己家,我给你准备些的被褥,你们盖着也舒服。”凤绫儿一个劲的拾掇着,她是个麻利的没一会就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多谢大姐,这份恩情,我和我家小娘子记下。”
姜文焕听他一口一个娘子心里这个别扭,但是又不敢反驳,只能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你们俩叫啥?”风凌儿拎着桶水,倒在盆里,让他们俩洗洗手。
“我叫东睿,我家小娘子,小字焕儿。”
凤绫儿左右端详眼前的两个人,一个劲的喊着般配,又夸东睿又夸姜文焕,这女子不像是一般的狐族女子,性子豪爽又爱笑。
姜文焕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听她笑,这样的女人要做五嫂才是真好,可惜老五那个财迷没这个福气。
“你们只管住下,房钱的事再说。”凤绫儿不好意思笑道,“有空你们帮我掌掌眼,看看那双玉鞋到底卖几个钱。”
姜文焕忍不住抢白道,“大姐放心,这事东睿一定为您办好。”
“还东睿?要叫夫君。”凤绫儿笑着摇了摇头。
姜文焕眉头一拧,不情不愿喊了一声,“夫君……”
东睿应了一声,“嗯,乖!”
姜文焕气的直撇嘴,白了他好几眼。
他们正说着,东屋的房门打开,屋子里有一青白面的书生走出来,气质文弱儒雅,见人也是彬彬有礼,姜文焕知道此人便是常德仙君,他这一世是个读书人,妻子应该早亡。
此生常德仙君应该尝尽悲苦饥寒交迫,最终死于三年后的一场风寒。
凤绫儿的出现直接改了常德的命数,令他一生衣食无忧,官居宰府,历劫失败。
常德见院子里有两名男子,便道:“娘子,这二位是谁?”
凤绫儿拿着被褥出来,又是晒又是打,“东睿和他的小娘子,俩人没地方落脚,西屋就租给他们。”
常德与他们二人行礼,打了招呼,又招呼他们喝茶,见妻子忙乎不停,便将拿起扫把打算清理一下院子。
凤绫儿一把抢过扫把,装怒道,“你要读书,这些事你别管。”
常德捶肩打腰,又将扫把抢回,笑道,“读书久了总要活动一下筋骨才行。”
姜文焕见他们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十分恩爱,心中竟有些感慨,不知凤绫儿将来被困启明山时,会不会后悔。
东睿见他不吭声,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既来之则安之。”
第二天一早,凤绫儿拿着玉鞋又上街,这一回她听东睿的话,去了一家古董字画店。
不出所料,这家店掏了八百两买走了白玉鞋。
凤绫儿高兴,原是六十两的物件,如今卖了八百两,她先买个宅子,再买几个仆人。
她全然不知钱不露白,这人间规矩,他一路上买了衣服和金银首饰,还有一条鱼。
还没出巷子口,就被人一男子尾随,将身上的金银钱财一并抢走,连条鱼也没留。
姜文焕见她满身是土,手上还有伤,“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凤绫儿捂着脸,摇了摇头,“刚才一不留神掉田里,摔的,没事,我去擦点药。”
好一会,东睿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两只鸡,一条鱼,还有一斤肉。
他将东西交到凤绫儿手里,又瞧了瞧蹲在地上嗑瓜子的姜文焕,“大姐,我家娘子餐餐要有肉,这些东西麻烦您做给他吃。”
“行,行!”一扫刚才的沮丧,“你们就等着吃,大姐做的烧鸡特别拿手。”
凤绫儿也是高兴,她是狐狸最爱吃鸡,可惜自打和常德成亲后,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不是钱财外散,就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也会丢。
劫财劫道是常有的事,她早就习以为常,好不容易别人请客吃饭,没出门就崴脚,出了门就掉沟里。
姜文焕扒拉着地上那只小鸡,“要不还是我来……”
忽然一声巨响,凤绫儿满脸乌漆嘛黑的跑出来,紧接着浓烟滚滚呛的她不停的咳嗽,姜文焕起身帮忙将她扶到院子里。
“你看我这手笨,烧灶还能烧炸了。”凤绫儿抿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一会我收拾好再做。”
凤绫儿也不怕累,转身又擦又抹,又蹲到水缸边舀水杀鸡,这鸡肥体壮看得她和姜文焕直流口水。
常德下课回来,刚进院子就唉声叹气,一个劲的摇头。
他在村里的学馆找了一份工,教村里的孩子读书识字。钱不多,但是能换点散碎银子。
这两年村里的孩子们都去了镇上,这学馆的营生也要干不下去,馆长把工钱结算清楚,让常德以后都不用来了。
姜文焕蹲在地上,眯着眼,“大姐,我做饭也好吃,我去做,你们等着!”
凤绫儿起身拉着他,不想他折腾,“不,不用了,今儿晚上我和姐夫喝粥,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