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焕还没进刑部的大门,刑部侍郎徐州胜就亲自出来拱手相迎。
姜文焕道,“州胜兄,好久不见!”
能在朝中与他称兄道弟的人不多,除了萧远山也就这位刑部侍郎徐大人,他是刑部尚书徐凌峰的门生,也是被预定为下一任刑部尚书的人选。
更有希望成为内阁最年轻的一位阁老,自然此人也与姜文焕是同科出身。
姜文焕与他说明来意,徐州胜当即就安排放人,“不是什么大事,钱大人病还没好心里窝着火,所以才不依不饶,在加上戚威的顶头上司火上浇油,这人才关的有点久,我是两边都得罪不了,所以……”
“州胜兄,本宫先去牢里瞧瞧,如果问题不大,由本宫开口放人,也不叫你做难。”
徐州胜连忙拱手,“知我者文焕兄也。”
朱高屹与姜文焕一同进入内牢,刑部的典狱他们俩都是第一次进,当然谁好人进这地方。
“徐大人办事未免太过左右逢源,两边不得罪就能把人关这么久?”
“不怪州胜兄,这刑部可不同其他个地方,押人办案是他们职责所在,假如他们同锦衣卫一样直接向皇帝复命也就没这么多麻烦,最可气端了人家老窝,回头还要和人家称兄道弟,顶数这刑部的差事难办。”
朱高屹想了一下觉得姜文焕说的有道理,“所以才需要徐州胜这种人才。”
“他不仅人缘好,办事能力也强,效率更好,人称刑部一哥,虽然刑部是徐阁老说了算,可大家都更认这一位徐大人。”
朝中官员不一定非要刚直不阿,才能办事,这种人遇事办事,抓人拿人全不在话下,各部同他还能被他协调的井然有序,这才是真本事。
朱高屹道,“徐州胜人调入刑部是谁举荐的?”
姜文焕沉思片刻,“以前的太子,现在的皇上。”
朱高屹一惊,马上收敛起钦佩之色。
身为太子时朱高睿是非常懂得知人善用,他与徐州胜只是说过两三次话,就决定向徐凌峰推荐此人。
牢房的门打开,二人被一股霉味呛的直扭头。
戚威在牢里还骂骂咧咧,咒骂刘炳举无德无能,祝他夜夜不举,讨个年轻的老婆天天给他带绿帽子。
他抬头瞧见俩人,一个穿的是四爪金龙的青绿色曳撒,另一个一身灰蓝色常服,头戴一顶金玉冠。
戚威扑腾一声跪倒在地,磕了两个头,“屹王殿下!”
姜文焕点点头,这小子倒是真有眼色,只是太过急功近利,才不知道眉眼高低,最后混到这个地步。
朱高屹开口,“你是戚威?”
“正是下官。”他一开始盯着朱高屹目不转睛,却发现屹王一直盯着他身边的这位世家子弟模样的男子,他心一沉,又道,“太后在上,下官失礼。”
姜文焕与朱高屹互相对视,同时点点头。
再次惊叹,好厉害!
“你在兵马司任何职?”姜文焕开口问道。
“下官是一个专管盗窃的小捕。”说到此他不由得唉声叹气。
“你给吏部的钱大人打的什么溜须,把自己拍进刑部的大牢。”姜文焕明知故问,忍不住调笑起来。
戚威无奈自嘲道,,“此事与下官无关,是那个钱大人跟个吃不够的狗似的,没听过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她家小妾也是不知节制,吃了还吃,没死已经是万幸。”
朱高屹好奇,“真有这种好药?”
“屹王若是想要,下官出去后,保管给你弄上十盒八盒。”戚威见有门,就忙不迭的巴结。
朱高屹咳嗽了一声,一旁细声道,“这药给皇上备一下,可好?”
姜文焕连忙摆手,“打住,他不需要!”
他现在不是不举,而是太举。
一个晚上折腾三四趟也是有的,姜文焕总要想点法子给皇上安排点事情做,否则漫漫长夜,他都心疼那张床板。
“有没有邪火的药,要是有倒是要弄几个试试。”
戚威苦笑了一下,“太后果然天人之姿,旁人都是时间不够,力度不够,没听说去找什么减缓的药,这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朱高屹真心给自己俩耳光,平白提这个干什么,纯找不自在。
还要吃泻火的药,这是变相炫耀皇上哪方面很强是不是?
一想到俩人折腾到半夜,他心里就跟猫挠的一样,气的脸色都变了。
”朱高屹岔开话题,“行了,问你个事,你知道东山皇陵吗?
戚威愣了一下,“下官知道,皇陵地处东山,背临河,周围依山环绕,皇陵分为三个部分,主陵是历代明祖、高祖、圣祖墓地所在,两个副陵围绕在主陵周围,呈环抱状。”
姜文焕眸光一闪,心知果然没有找错人。
朱高屹又问,“你测绘如何?”
戚威闻言道,“不瞒王爷,下官祖上是给人盖房子的,打小就会画个东西,量个尺。”
“家传设计师,技术活,好工种。”姜文焕表示非常满意,转头又对屹王笑了笑,“王爷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