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饭桶范金强。王宝玉惊得差点没噎着,这个名字他也非常熟悉,在他生活的现代,范金强可是一位警界的大英雄,跟他更是无话不谈的铁哥们。
拿掉破布的壮汉露出了真面目,嘿嘿,这么看上去还真的和王宝玉的那位好兄弟很神似。
真没想到,同样名字的人,在这个时期,竟然是一名靠推车送客的苦力车夫,嘿嘿,如果回去后将此事跟已经当上政法委书记的范金强讲讲,他一定会气得跳起来。
因为跟好朋友同名,王宝玉倒是对这名车夫好感大增,又问:“你现居何处?”
“住在隆中,离卧龙岗不远。”
“听说过诸葛孔明吗?”
“嘿嘿,自然听过,卧龙先生其妻甚丑。”范金强咧嘴嘿嘿笑道。
王宝玉无语,后世如此敬仰的诸葛亮,在当世居然是因为媳妇丑而出名,不能不说颇具讽刺意味。
“卧龙先生曾教过农夫唱歌,倒是精通音律。”壮汉大咧咧的说完诸葛亮丑媳妇的事儿,似乎觉得不妥,赶忙又夸奖道。
“你会唱吗?”
“记得!”
“唱来听听!”
“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范金强脚下健步如飞,同时高声唱了起来。
歌曲的旋律朗朗上口,显示诸葛亮在音乐方面不凡的才华,但王宝玉更关注歌词的内容,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这分明是诸葛亮在向外界推销自己,看来,诸葛亮在自己出山的事情上,也是暗地里下了不少功夫。
休息的差不多了,三人接着赶路,一路说着话,就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已经来到了通过卧龙岗的岔路口,算算也只有不到半天的时间,这名叫做范金强的壮汉,体力之惊人,简直超乎想象。
王宝玉本打算让范金强将自己一直送到卧龙岗,可就在不远处,一名身穿粗布衣衫,满脸沧桑的老妇却拄着拐杖向着这边走来,可能是眼神不太好,走路摇摇晃晃的。
“母亲!”范金强大喊了一声,放下了车子,快步过去搀扶住了老妇。
“儿啊,累了吧?”老妇心疼的捏着袖管,擦了擦范金强的额头。
“嘿嘿,不累,母亲,孩儿赚的钱。”范金强嘿嘿笑着,将王宝玉给的那二十株钱,塞进了母亲的手里。
“谢谢!”老妇冲着已经下车的王宝玉和火丫费力的鞠了一躬。
王宝玉的心肠又软了,他忙上前搀扶住老妇,说道:“不用多礼,您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强儿自小心刚,只是被我拖累。”老妇看着儿子,怜爱的说道。
“母亲哪里话,这是要折煞孩儿吗?”范金强说道。
“哎,只是那阎王还不收了我去,白白的活着糟蹋钱粮!”老妇说着,浑浊的眼睛中便渗出了泪水。
范金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含泪说道:“母亲,是孩儿无能,赚得钱两微薄,不能让母亲安枕无忧。”
“强儿无需安慰我,只是我惦记你尚未成家,不敢速死啊!”老妇连忙将儿子扶起,要不是有外人在,母子俩就得抱头痛哭一场。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王宝玉想到了这首诗,想起了在现代同样无比疼爱自己的干妈林招娣,不知道自己在当代失踪后,该是怎样的翘首企盼儿子的回归。
“火丫!”王宝玉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冲着火丫招了招手。
火丫不解的跑过来,王宝玉吩咐道:“把剩下的牛肉和干粮都拿出来。”
“为何?”一听这话,火丫立刻将衣服拢得紧紧的。
“少啰嗦,快拿出来。”
火丫十分不情愿的将怀中用布包着的牛肉和干粮拿出,王宝玉一把夺过来,随手塞进了老妇的手里。
“这……”老妇虽看不真切,但已经闻到了肉香,不由一愣。
“大娘,你拿去吃吧。”王宝玉道,又拿出了一串钱,足有三十铢,递给了同样发愣的范金强。
“这位客官,好意心领,只是赡养母亲是我分内之事……”范金强惊喜异常,说话都有点结巴。
“我知道你有志气,但这是我送与老人家的,不用推辞。”王宝玉补充道。
“这……”
“别这那的了,你赚的那点钱也给老人买不了新衣,吃不上肉菜吧?看你一片孝心,赏你的脚力钱!”王宝玉又大方的说道。
火丫早已气得双眼冒火,这个王宝玉,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败家子,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又是送钱又是给肉的!
噗通一声,接过钱的范金强又是双膝跪倒,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道:“感谢恩公。”
“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轻易下跪。”王宝玉连忙搀起他,又十分仗义的说道:“我叫王宝玉,就住在卧龙岗内,有事儿可以去找我。”
“我家就在那处村落,恩公如有吩咐,定当万死不辞。”范金强指了指不远处一片草房的村落,又将胸脯拍得咚咚响,郑重的说道。
“不要将我恩公,就叫宝玉。”王宝玉道。
“宝,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