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玉很无奈的拍胸脯道:“姐姐尽管放心,弟弟有钱,范大哥的一应用度全都算在我身上,不会让姐姐破费的。”
没想到黄月英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姐姐开玩笑而已,金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自然可以成为一家人,一直相随。”
王宝玉不由汗了一个,撇嘴道:“姐姐心胸不是一般的大,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
黄月英笑个不停,转身又对范金强道:“金强,既然你与宝玉是兄弟,便与我们一路同行去樊城,如何?”
“金强谢过先生,谢过夫人。”范金强连连道谢,仿佛有了新家一般,心情十分高兴。
这时,火丫从一堆包裹中探出了小脑袋,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一看到范金强,不由惊愕道:“你,你是那推车的车夫。”
“少废话,这是我大哥。”王宝玉狠狠瞪了她一眼。
“大,大哥……”火丫吓得一个激灵,支支吾吾的喊了一句,那傻乎乎的表情,倒是将所有人都给逗笑了。
王宝玉和范金强翻身上马,一行人继续前行,向着东北方向,直奔樊城而去。
“宝玉,适才似有匪徒劫道,却是如何渡过难关?”路上,火丫还是忍不住好奇找王宝玉打听。
“你个笨丫头,经不住一点吓唬,简直是错过了好戏啊!那些人来者不善,个个身怀绝技,心肠歹毒,危急时刻,我驾着黑影腾空而起,噼里啪啦一顿横扫,打得那些人屁滚尿流。哭爹叫娘。后来正好我大哥也赶到了,顺便把那些人给收拾了。”王宝玉小声吹嘘道,范金强听得真切,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插话。
火丫当然不信,问道:“你身无寸铁,只有一匹矮马,如何打得过那些歹人?”
王宝玉瞪了火丫一眼,鄙夷道:“女人要做到善解人意才会讨人喜欢!”
“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看你是蹬鼻子上脸!”
……
马车一路疾行,时至中午,一条宽阔的大河挡住了去路,正是长江最大的直流汉江。
水面宽阔无比,烟波浩渺,仿佛一直延伸到天地之外,山色苍茫,如有若无,正如一首诗中所写: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樊城就在汉江的对岸三十里处,与襄阳遥遥相望,时至今日,随着城市的发展,樊城和襄阳早已成为一体,便是如今的襄樊市。
付了车夫的费用,又反复叮嘱其不要说今日之事,这才让他们离开。随后,一行人也不耽搁,连人带马上了江边的一艘宽敞的渡船。
渡船划过水面,荡起阵阵微波,王宝玉伫立在船头,眺望着茫茫江水,感受着清凉的江风,心情却是异样的复杂。
如今,诸葛亮出山的计划已经完成,等到了樊城之后,稍稍安歇,王宝玉便想继续北上,寻找那回家之路。
唉,快要到分别的时刻了,如果说王宝玉在这里还有所留恋,那么这个人无疑就是黄月英,尽管这个姐姐脾气暴躁,对待自己却如同亲弟弟一般,不但照顾有加,甚至还有些放纵。
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离开,黄月英会不会因此而伤感,还有火丫那个丫头,一旦自己走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照顾她呢?
思来想去,回家的念头依然压过这所有的一切,回家,我要回家,亲人们,一定等着我!
船夫是位年迈的老者,因为拉到了客人,此时心情大好,一边摇橹一边高声的唱道:“山苍苍,水茫茫,渔舟漂漂随波去;雾迷迷,草萋萋,风波渺渺佳人立……”
“老先生,这首诗是谁写的啊?”王宝玉觉得歌词优美,不由好奇的打听道。
老船夫摇了摇头,只说是一位乘船的客人教他的,聊以解闷而已。老船夫的这首歌,让王宝玉不禁想起了自己在现代听过的一首歌,跟这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情动之处,王宝玉不禁放声高唱,惊动了江面一片水鸟,泪水也再度打湿了他眼眶,在现代,王宝玉根本就不是文艺青年,只不过是一名有钱的混混,可是,来到三国后,现代的娱乐活动全无,只剩下唱歌弹琴,聊解心中的郁闷和生活的枯燥。
“宝玉之歌声甚为与众不同,其中音律我亦从未知晓。”船中的诸葛亮如此评价道。
“天籁之音,定是得到九天玄女之传。”黄月英倒也想得开。
“宝玉应该有其迷恋之女,曲中多有伤怀思恋之情。”诸葛亮又说。
“这却从未听闻,自从投河复生之后,宝玉多有怪异之事,较之以前,俨然换了个人。”黄月英道。
帮着哄孩子的火丫,立刻嘟起了嘴,插嘴道:“我看他是犯了疯病,一直说曾有妻子,还不是他自己而已。”
黄月英瞪了火丫一眼,道:“虽然宝玉怜惜你,你亦要守住婢女本分,不可痴心妄想。”
火丫吓得一个激灵,再不敢乱说话了,要知道三国时期等级制度十分森严,一个烧火丫头没有什么尊严可谈,甚至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主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