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贼寇,速速投降!”南侧曹军大船上一人声若洪钟的高喊道,正是水军大都督于禁。
无人答话。
“江东贼寇,速速投降!”于禁恼火的又喊了一句。
王宝玉沉不住气了,苦着脸问道:“先生,你倒是想想办法,现在该咋办啊?”
“此番却是凶多吉少,迎着南面大船冲过去,令士兵们放箭。”诸葛亮道,虽然这样安排,他根本就没抱希望,因为这种兵力跟曹军对战,无异于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这能行吗?王宝玉不用问也知道不行,因为诸葛亮连摇扇子的心情都没有了,随意放在一旁,足可见他心中也是乱作一团。
“兄弟,大哥为你挡住箭,我们冲出去。”范金强上前说道。
“大哥,你的心意我知道,只怕这一次,我们兄弟就要死在一起了。”王宝玉道,让范金强换成平常的衣服,一旦被曹兵抓住,作为战俘,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
江东船队迎着于禁的战船快速驶了过去,于禁一声冷笑,吩咐士兵们冲着江东战船放箭,嗖嗖的破空之声再次响起,江东士兵用草人进行掩护,进行了顽强的还击。
开始的时候,于禁还得意洋洋的以为必胜无疑,最多半个时辰就能结束这场小规模战役。
只是没过多久,于禁就气得哇哇大叫,原因很简单,经过昨晚一夜的放箭,船上的箭已经射光了。
于禁船队上的箭雨开始变得稀稀落落,眼见此景,诸葛亮精神一振,再次下令,不要与曹兵船队碰撞,继续放箭,一路向前冲。
这边船上的箭可是取之不竭,尽管兵力悬殊,但是面对不断射来的箭矢,倒是让于禁的船队节节后退。
王宝玉心中一松,得意的来到船头,躲在一个草人后高高举起右手,冲着于禁竖起了中指,于禁不懂王宝玉的手势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江东军投降的暗语么?
再后来王宝玉弯曲五指,中指内勾,于禁却是看明白了,活灵活现的,这分明是羞辱自己是王八,可见刚才的手势也没有什么好含义,气得肺都要炸了。
于禁勒令大船不得后退,全力向前冲,用盾牌抵挡住箭雨,只要能拖缓江东船只的速度,两侧及后方的其余船队追上来,便能将江东船队彻底困死。
于此同时,于禁越看王宝玉探头探脑的样子就越来气,夺过身边士兵的一把弓来,搭弓射箭,瞄准王宝玉的方向,恶狠狠的就放了一箭。
王宝玉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射来,吓得连忙躲闪,却躲错了方向,脚下一个趔趄,噗通一声掉进了江水中,手里还抓着一把带血的稻草。
“兄弟!”范金强大喊一声,几步上前,不管不顾的趴在船沿,将金箍棒向着水面探了下去。
王宝玉在水中使劲扑腾了几下,几次过来抓范金强的金箍棒,却都因为手滑有抓住。这一幕于禁看的真真切切,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他早已动了必须杀死这个讨厌鬼的心思,又怎会再给他生还的机会。
“哼,你先水中做龟鳖吧!”于禁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冲着水面又射来了一箭。
“兄弟小心!”范金强急忙提醒道。
王宝玉也瞥见于禁的意图,慌忙将头沉入了水中,侥幸躲过,但是还来不及把手伸出水面,于禁的又一支箭贴着王宝玉的脸射在船上。
看来于禁不杀死自己是不会罢休的,王宝玉连忙游到一旁,暂时躲过于禁的攻击范围,但他所会的狗刨游泳,在这大江中根本就是白费,又扑腾了两下,一个浪头打来,彻底偏离了范金强金箍棒的方向。
王宝玉四肢乱扑腾,但终因体力不支,水流湍急,在无所依靠的前提下,向着江底缓缓沉了下去。
在即将死去的这一刻,无数的往事如同放电影一般,在王宝玉的眼前一幕幕而过,妻子钱美凤在苦苦等候,绝色不老容颜却没有任何笑容;情人冯春玲脚步匆匆,声声喘息显示着她内心极度疲惫;涂着黑指甲的女儿在逃课逛街,越长越像市委书记的儿子伏案学习,王宝玉张口便是满嘴冰冷的江水,这让他觉得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一般难受。
唉,终究还是没能回家,就这样死在了异国他乡。王宝玉的心在流泪,这辈子记不清多少次濒临绝境,他已经不那么怕死,但怕的是亲人不知他的下落,永远无休止的替他担忧下去。
王宝玉终于神智不清,双目重重闭上,昏死在了水里。
“兄弟!兄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声熟悉的呼唤,王宝玉还以为到了阴曹地府,睁眼一看,却是范金强正在呼喊他。
“大哥,难道你也来了?”王宝玉黯然道,环视四周,突然又觉得不对,他正躺在大船的甲板上,前方已经清晰可见江东的烽火台。
“兄弟,你醒了,太好了。”范金强激动的把王宝玉给抱了起来。
王宝玉动了动身子,好像没什么大碍,扑腾一下挣脱起来,却见船队依然还在,不远处,诸葛亮正悠然站在船头,轻摇着羽扇。
“我没死啊!大哥,到底咋回事儿啊?”王宝玉急切的问道。
范金强好半天才从激动的情绪中平稳下来,缓缓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倒还真是神奇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