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玉昨晚急着逃命,根本没看见,说道:“我昨晚被人追杀,迫不得已才闯进来的,所以,您那警告语我也没瞧见。”
“你这双眼睛倒是白长了!”娄子伯带着嘲讽口吻笑道。
“嘿嘿,慌里慌张的,难免有疏忽,让老神仙见笑了。”王宝玉不敢犟嘴,又小心的问道:“入谷者必死,您不会想要杀我吧?”
娄子伯呵呵笑了起来,满口的牙雪白,他摆手道:“你既然能来到我这里,我自不会杀你。”
“其余进来的人你都杀了?”王宝玉又问。
“我不让外人闯入,实因我修行之法特别,一旦睡去,对外界浑然不知,与死无异。唯恐被人加害,我便设下界碑。而且,我时常捡拾兽骨堆积谷口,世人畏惧,便有了死亡谷之说,误闯之人,被我发现,皆送金子劝其保守秘密,远走他乡,久而久之,便无人再入。”娄子伯一口气解释道。
“嘿嘿,这我就放心了,你是一位心善好神仙。”王宝玉放松的笑了起来,冲着娄子伯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善啊恶的,只是若再有人闯进来,散完了这箱金子,我可就得成为恶人。”娄子伯自嘲道。
“嘿嘿,老神仙说笑了,以您的修为,肯定与恶字无缘。”
“哎,痴长年岁,却至今未曾参透玄机,实为遗憾。”娄子伯道。
看起来这老头好像没有多大神通,否则怎么会连自己进来都不知道?王宝玉思量了一下,说道:“老神仙,恕我直言,古书有云,苦修未必成功,正如磨砖作镜,积雪为粮,到头来也是镜中花、水中月。”
王宝玉这几句话,却是从后世的《西游记》中看到的,照搬而已,娄子伯却瞪大了眼睛,一幅无比惊讶的表情,说道:“却未曾想你年纪轻轻,竟然能看得如此通透。”
“嘿嘿,你过奖了,我还不是在红尘中苦苦挣扎?这都是大理论,说到跟做到完全是两回事儿。”王宝玉笑道。
“管你做到与否,我只觉你说的好听!再说两句听听。”娄子伯下来把王宝玉拉到身边坐下,两人聊了个热火朝天。
天色已经黑了,娄子伯高兴的起床点燃了油灯。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几块肉干,递给了王宝玉,歉意道:“宝玉小弟,我平时很少饮食,渴了饮些山涧泉水,饿了便随便吃些根茎浆果之类,却未曾想,竟然长出如此不堪之形。”
王宝玉不知道这东西保存了多久,也没敢吃,放在一边又问道:“您对修佛有研究吗?”
“大汉早有佛教进入中原,倒也熟悉,怎奈佛教修心,并无神通一说,故而未曾修炼。”娄子伯没隐瞒道。
“我觉得您就是缺少一些佛教中的顿悟。”王宝玉道。
“愿闻其详!”
“你要是肯送我出去,我就送您一部顿悟的佛经。”王宝玉一本正经。
“哈哈,莫非上苍派你来此,便是可怜我老儿苦修多年未果,子伯万分感谢。”娄子伯一听这话,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兴奋的手舞足蹈。
“上苍让我与您结识,也是我莫大的缘分。”王宝玉也是发自内心的赞了一句。
“出去不难,还请赐教。”娄子伯诚恳的说道。
王宝玉在现代的时候,干爹贾正道曾经学佛,非逼着他背诵《心经》,因此,对这部最简单的佛经,他倒是记得非常扎实,张口就来。
“您找个笔墨记下来!”
“无需笔墨,老朽过耳不忘。”
真是牛人!王宝玉暗自佩服了一个,开口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娄子伯听得如痴如醉,身体竟然处于真空状态,一头的长发飘在空中,而他本人更像是端坐云端,让人望之肃然起敬。
当王宝玉背完这部《心经》后,油灯忽然大亮,屋内一片通明,娄子伯眼中神采奕奕,完全沉迷之中。
“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确实高论,看来,老朽痴睡了多年。”娄子伯由衷的感叹道。
“对您有帮助吗?”
“万法同源,老朽豁然开朗,已知修行之秘。”娄子伯坚定道。
“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回去晚了,只怕当今丞相曹操会起疑心的。”王宝玉道。
“宝玉小弟,何不抛却世间烦恼,与我在此处修为,来日共证菩提,同登极乐?”娄子伯满怀期待的问道。
说句心里话,王宝玉还真有点动心了,不能尽孝双亲之前,夫妻分离,父女远隔,归期不定,桩桩件件都是世间苦。王宝玉何尝不想放下这一切,躲在这清静之地悠闲自在的生活?
但是心头的挂牵放不下,在哪里,心都不会安定下来。王宝玉拱手委婉的拒绝了娄子伯的好意,感叹道:“我尘缘未了,留在此处恐怕对老神仙没有太多裨益,若是有缘,以后一定还能再见得到!”
“且慢,你既然送我如此法典,老夫也有一物相送!”娄子伯道,来到桌案前,翻腾了半天,才拿到了一张黄纸的小符,递给了王宝玉。
“这是什么?”王宝玉不解的问道。
“此为老朽偶得神符,名叫寒冰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