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于吉说自己有来无回,竟然是因为这事儿,王宝玉稳了稳神,说道:“兄长,我真是很喜欢香儿,只是现在娶她还不合适。”
一听到王宝玉称呼自己兄长,孙权脸色好了许多,叹气道:“宝玉,我一向视妹妹如掌上明珠,自小到大何曾让她受过委屈?唉,她为了你,先是嫁给刘大耳那般年老之辈,今日仍为你苦守青春年华。你离开彝陵之后,我多次派人前去接她,可她一心要等着你,不肯回来,你让我这个做兄长的,情何以堪啊?”
孙权这几句掏心窝的话,让王宝玉心中也升起了一丝酸楚,瞬间泪湿眼眶,孙尚香有着故人一般无二的面孔,对自己的感情自然不用说,堪称情比金坚,说到底,还是自己负了她。
“兄长,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想起香儿,我心里也很难受,只是北上鲜卑荒野,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如果心愿未了,只怕生活无趣,勉强跟香儿在一起,想必她也不会开心的。”王宝玉揉着湿润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俩彼此有情,一起生活怎会不开心?”孙权眉头紧皱,实在不懂王宝玉这些奇怪的感情理论。
“兄长,凑合着过谁都会,我正是因为尊重、爱护香儿,才不会让她受到无谓的伤害。”
孙权一双碧眼死死盯着王宝玉,这小子还真是难摆弄,香儿出身高贵,又貌美如仙,偏偏王宝玉推三阻四,倒像是求着他一般!
说到底还是自己妹妹死心眼,否则孙权杀了王宝玉的心都有,他耐住性子,招手道:“宝玉,咱们边喝边聊!”
孙权吩咐人上酒,跟王宝玉喝了两杯,这才又开口说道:“宝玉,我且不明你因何非要去那蛮荒之地,但香儿年龄已经不小,母亲为此日夜忧虑,常常跟我说起。依我看,不妨先把婚事办了,再行北上也无妨。”
“兄长,能不能让香儿再等等,我一定会回来的。”王宝玉试探的问道。
“又是等!”孙权不悦的将筷箸拍在桌子上,“女子能有几多青春年华?香儿心中有你,自然也不计较长相厮守,你俩办了婚事,便是共患难的夫妻,你愿不愿北上,香儿肯不肯放你,你们自行商议,为兄绝不参与,所以不要再等了!如今关羽对江东虎视眈眈,我准备迁都秣陵。柴桑郡连同朝阳宫就送给你和香儿,想必关羽对你有情,应不会前来进犯。”
将繁华一郡当做嫁妆,这在当时可谓从未有先例,孙权开出的条件极其优厚。换做一般人,肯定要感动的痛哭流涕,叩头感谢,捎带着发些誓言等等。
但王宝玉是个一心想要回家的未来人,尽管也怦然心动,要知道柴桑郡从那块论也比彝陵强,但是回家是王宝玉心底最强的呼声,还是没打算接受。
见王宝玉沉默不语,孙权咬牙挤出一丝笑容,商量道:“不如今日便把婚期定下来?”
王宝玉还是没说话,“那便将香儿找来,你俩商议一番如何?”孙权又陪着笑脸问了一句。
王宝玉还是没吱声,孙权却忍不住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呵道:“宝玉,莫非你还嫌我这个当哥哥的做得不够?你权且说来还有何要求,我一并答应!”
王宝玉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孙权放了自己,但从孙权的眼神中能够看出来,如果再坚持这个观点的话,只怕难以走出这个大帐。
王宝玉将一肚子的理由统统压住,勉强的点头道:“那就依兄长的意思办吧!”
孙权顿时哈哈大笑,似乎放下了一桩心事,又由衷的说道:“能得宝玉相助,何愁天下不定?到时封将入相,我自不会亏待家人。”
“我作为曹操的使臣,不回去能行吗?”王宝玉问道。
“无妨,曹贼派你来,无非是退兵一事,我自会派人前去说明。”孙权无所谓的摆手道。
王宝玉没再说话,心里也明白,无论如何,他必须要回到曹营,范金强等人还在许都,若是不回,必定受到连累。而且,想要北上,根本离不开曹操的帮助。
随后,孙权颇感兴趣了问起了曹操那边的事情,王宝玉也没隐瞒,反正又没有军事秘密,便将自己如何接回蔡文姬,又如何帮着曹操战败马超等等,一一都说了。
孙权听得津津有味,难怪妹妹对这小子情有独钟,看来还真是有本事。孙权连连赞赏的同时,更坚定留下王宝玉的想法。
随后,王宝玉被孙权安排了一座大帐住下,吃喝用度和一线大将看齐,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孙权也知道王宝玉的心思,担心他会不告而别,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先例,于是加派了上百名士兵,将大帐看守的密不透风,谅他插翅难飞。
孙权准备撤军之后,先将妹妹从彝陵接来,把王宝玉和妹妹的婚事办了,生米先做成熟饭再说。
先不说王宝玉如何脱困,就在孙权跟王宝玉重新见面,一起喝酒谈天的之时,远在西部的涪城,作为同宗兄弟的刘备和刘璋也恰逢此时见了面。
刘备受邀入川,为了不引起刘璋的怀疑,在庞统的建议下,他将军队旗帜都换成了鲜明的颜色,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刘璋了解行军路线,显得自己光明磊落。
刘璋了解到刘备的这个安排,心情十分高兴,觉得这个兄弟做事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