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照在江面上,也照在众人的身上,带着一丝暖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殊不知,在北方遥远的邺城中,一场浩大的风波正在形成,其规模更胜过昨晚的大浪。
就在王宝玉从海上返回彝陵之时,曹彰率领大军却滞留在轲比能的兴乐城。为何不加速赶往许都,原因是曹彰病了,而且还很重,一直到北风呼啸,天寒地冻,他的病还没好。
大军足足在鲜卑呆了半年的光景,高句丽来犯,被文聘率领大军击败,而轲比能则趁此机会,占据了大半个朝鲜半岛,鲜卑族的实力更胜从前。
春暖花开之时,曹彰的病情终于有了起色,这才率领大军回到了邺城,曹操亲自前来相迎。早就听闻儿子曹彰有病,曹操急得多次派人替他探视,如今曹彰终于安然归来,但曹操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因为王宝玉却没有跟着曹彰一同回来,刹那间,曹操宛如走失亲生子一般,伤感的几度落泪。
听闻王宝玉只率领百余人留在了挹娄之地,曹操不由的埋怨儿子,早知如此,就是绑也该将王宝玉给绑回来。
而曹丕听闻王宝玉留在了蛮荒之地,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这个傻蛋王宝玉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当野人。好吧,看在你如此有觉悟的份上,本人便暂时放下心头怨恨,曹丕感觉终于去了一个心头大患。
接连几日,曹操每晚都在做噩梦,梦见王宝玉衣衫破旧,蓬头垢面,光着脚踩在没过大腿根的雪地里走,冷得瑟瑟发抖,一身冻疮,惨不忍睹。
“老曹,给口吃的吧!”
每每醒来,曹操耳边总是响起梦中王宝玉无助的祈求,泪水不知道流了多少。不行,坚决不能让宝玉独自留在北方吃苦头。
然而,就在曹操思量着派人将王宝玉找回来的时候,一个重磅消息突然传来,王宝玉现身彝陵,而且,还封了陌千寻为军师,张纮为尚书令。
张纮不用多说,曾在曹操手下效命,陌千寻此人曹操也有所耳闻,据说是一名经商的奇才,世间无人可出其右。但是,王宝玉让其担任军师,却让曹操敏感起来,立刻觉得此人绝对不止善于经商那么简单。
“父王,王宝玉回到彝陵,犹如当年之刘备,龙归大海,虎入山林也!”曹丕慌张的找到了曹操,焦急的说道。
曹操的心里也是老大不痛快,王宝玉分明是耍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枉费了他多年的信任和偏爱。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王宝玉一行人是如何通过自己的地盘,却不被人发觉。这小子到底是有些过人的本事,让人又爱又恨。
“子桓,不用慌张。宝玉乃重情重义之人,即便回到彝陵,定然与我无害。”曹操强作镇定道。
“父王,王宝玉口口声声说要去北方寻亲,借此蒙蔽父王。今日谎言不攻自破,还请父王三思!”
“怎么?你在埋怨为父老迈,任由他人愚弄不成?”曹操恼羞质问。
“儿臣万万不敢!可王宝玉与刘备、孙权皆沾亲带故,又在彝陵大封群臣,野心昭然若揭,不能不防啊!”曹丕道,又跪地恳求:“儿臣愿率领一队人马,前去踏平彝陵。”
“唉!我知你心,但你绝非宝玉对手,此事容日后商议,暂且退下吧!”曹操叹气道。
曹丕讪讪的退下,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他虽然一直看不上王宝玉,但他心里也清楚,王宝玉必然会成为最强劲的对手。
“贾先生,不除掉王宝玉,我心不得安宁也!”曹丕跟贾诩诉苦道。
“大公子,即便魏王应允,你觉得何人可去征伐王宝玉呢?”贾诩反问道。
“我军能臣武将众多,岂能怕了彝陵弹丸之地?”曹丕不服气的说道。
“彝陵战火一起,孙权刘备定然出手相助。况且我军当中,大半将领都跟王宝玉有旧情,岂肯对昔日之友痛下杀手?”贾诩道。
“唉,如此一来,岂不是由着此人养精蓄锐,终成大患!”曹丕叹气道。
“大公子,继位之日不远矣,切勿再生事端。襄阳夏侯惇不曾与王宝玉交集,可密令夏侯将军,若遭遇此人,不必留情。”贾诩出谋划策道。
“就依贾先生所言!”曹丕点头道,随即写了一封密信,派人送给夏侯惇,信中说尽了王宝玉的坏话,如果夏侯惇能除掉此人,那就等于为国除害。
曹操接连几日都没吃进去饭,王宝玉的本事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此人头脑精明不说,还擅长妖法,可称半人半妖的奇才。
曹操最为懊悔的还不是王宝玉背叛了他,回了彝陵,而是那个封王宝玉为汉兴王的圣旨,他本以为王宝玉会在北上开疆拓土,雄踞北方,不但可保曹彰无事,而且还能作为一个有利的帮手。
现如今情况却不同了,王宝玉到了彝陵,这封圣旨无疑是巨大的隐患。如果王宝玉愿意,完全联合孙权、刘备,划界而治,南北各自称王!
可是王宝玉为什么非得要回彝陵呢?难道在他看来,刘大耳和碧眼孙都比自己强吗?王宝玉可是聪明人,就算是找合作伙伴,也得找老曹我这样的吧?
宝玉啊宝玉,你这次真的伤着我老曹的心了。曹操哀叹不已,起兵去打王宝玉,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往昔点点滴滴,历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