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骑不听使唤,令沙摩柯的战斗力锐减,就在此时,马云禄突然一抖手,沙摩柯以为是暗器,眼疾手快连忙挥着铁蒺藜骨朵来挡,然而只是感到一股细不可闻的烟雾飘了过来。
沙摩柯对此没有防备,觉得这味道有些特殊,等他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捂住口鼻,却为时已晚,四肢根本用不上力气,随即眼前一黑,从白牛上掉了下来。
马云禄的脸上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她飞快取出腰间的绳索,抖手抛出,缠绕在沙摩柯的身上,两侧的士兵蜂拥而上,将沙摩柯捆的结结实实,一窝蜂的将他抓进了城中。
那头白牛就像是没见到主人遭难一般,竟然一边笨重的跳着舞,也跟着进入了彝陵城。
直到城门关闭,对面的五溪大军还在发愣,明明刚才是大王沙摩柯技高一筹,怎么眨眼之间就好像乱了呢。
“跟我,冲,救回大,大王!”直到洛奇结结巴巴的着急的喊出一句,众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他的五溪王竟然被人活捉了,而且还是一名女将,这也太超乎想象了。
洛奇痛失战友,又亲眼所见大王被擒,心中悲愤难以描述,率领大军冲了上来。王宝玉一挥手,数不清的箭矢冲着下方飞了过去,随着一声声惨呼和一排排士兵中箭倒下,洛奇终于郁闷的收了兵,退回了大营。
黄昏时分,王宝玉正式升堂,沙摩柯被捆绑得如同粽子一般,押到了巴公府的大堂,只见他怒目圆睁,硬挺着身子就是不肯下跪。
王宝玉学着古时候县官的样子,猛然一拍惊堂木,冷声问道:“沙摩柯,你无缘无故兵犯彝陵,如今被活捉,还有什么话说?”
“哼!使用迷魂之物,侥幸取胜,非大丈夫所为。”沙摩柯哼道。
“你这是不服气啊!”
“不服!”
“那你想怎样?”
“真刀实枪,再战一次!”
“想得美,谁有功夫给你当陪练。来啊,给我推出去斩了!”王宝玉大喝道。
“死则死矣!有何惧哉!”沙摩柯全部畏惧,不停的吐口水,样子倒也非常气人。
王宝玉本来就是做样子吓唬沙摩柯,没想到一个人却当了真,正是马良。马良上前屈膝跪下,说道:“宝玉,沙摩柯不可杀!还请放过。”
沙摩柯虽然不怕死,但还是对马良投去了感激的目光,王宝玉故意问道:“马太守,此人无故攻城,害我们损失了那么多,呃,那么多的机关兵器,为什么不能杀啊?”
“我方管理武陵之时,曾与五溪王交好,若杀此人,则五溪族背离也!”马良真心的说道。
“哦!既然曾经交好,现在为何反过来攻打我们啊?”王宝玉问道。
“哼!江东军队屡犯我境,族人生活日渐艰难,不攻城抢夺,如何得以生存?”沙摩柯争辩道。
“少他妈的给自己老脸上贴金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分明是惦记彝陵的财富,强来抢夺。毫不客气的说,你这种做法更像是贼寇。”王宝玉鄙夷道。
沙摩柯沉默不语,他已经后悔了,早知如此,就不该进犯彝陵,只是彝陵太有钱了,只要拥有彝陵,就够族人花三辈子的,所以一时间没忍住贪念。
“为何不语?”
“无言以对!”
王宝玉冷笑一声,又停顿了片刻,冷声问道:“沙摩柯,看在马太守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你离开,你能保证不来侵犯我们吗?”
沙摩柯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王宝玉,怀疑刚才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又带着疑惑的看看马良,见马良冲着自己点头,才清醒过来,重重的点头道:“沙摩柯愿对天发誓,永不再犯!”
“好吧,放你回去!”王宝玉痛快的说道。
“谢过汉兴王不杀之恩。”沙摩柯客套了一句,又试探的问道:“我那白焰牛?”
“哦,你的坐骑我手下喜欢,就留下吧。”
“这,白焰牛伴我多年……”沙摩柯支支吾吾,十分肉疼。
“刚才你不还说五溪生活艰难吗?彝陵就不同了,水草肥美,环境优越,肯定比你们那里要强。你要真对自己的小伙伴好的话,就该留下嘛。”
“五溪亦不缺白焰牛的草料。”
“能不杀你就不错了,别他娘的跟我讲条件。”王宝玉不耐发的说道。
沙摩柯终于闭了嘴,侍卫给他松了绑,给了他一匹瘦小的马匹,到了城门口,才又把铁蒺藜还给了他,沙摩柯骑着脚尖可以掂地的瘦马,无比郁闷的回到了大营。
王宝玉对沙摩柯的坐骑根本没兴趣,但是,张琪英却非常喜欢,她很意外的跟这头牛对上了话,得知它叫白焰牛。而且,白焰牛说自己本是老实厚道的牛,不想征战,愿意跟随张琪英。
王宝玉就把白焰牛奖励给张琪英,张琪英非常开心,此后便成了她的坐骑。巴公府内,经常可以看到一幅有趣的景色,一人一牛靠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月亮说着话,不远处的树枝上则趴着一只老鹰,至于人和牛说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比较意外的是,沙摩柯被放回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大营依旧驻扎在彝陵城的附近,这让王宝玉大感郁闷,看来对付这种人,心慈手软只会留下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