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王宝玉去看她,关婷的脸上才会露出些许的笑容,但依旧不能进行语言交流,华佗安慰王宝玉,这种病急不得,时间才是最好的良药。
在陌千寻的一再建议下,王宝玉到底还是压制住心中的恼恨,分别给刘备和孙权各去了一封信,缓和这种僵化的关系。
王宝玉在给刘备的信中说明,关羽的家人他会好好照顾,大哥不用担心,如今去了一位兄弟,但是剩下咱哥仨更应该同心协力。
给孙权的信中,王宝玉提及了孙尚香,含章楼即将完工,他跟郡主之间的感情,也将会有一个好的归宿,过去的已经过去,希望彼此都不要挂怀。
刘备和孙权接到了王宝玉的信,都非常高兴,但孙刘二人的关系却因为关羽的死去,势同水火,再没有缓和的余地。
自从见过关羽的头颅,曹操经常做恶梦,头疼难忍,这段时间,他经常会想起王宝玉,王宝玉在的时候,总能让他开怀大笑,头疼也能凑上前按摩,比自己的孩子都强。
无奈之下,曹操只能把洛阳的重建工程交给了别人,回到了邺城王宫调养,身体的状况才好了一些。
不知道是否因为老了,曹操怀旧的心思越发的强烈,他设立了一处灵堂,为那些已经故去的旧人们,立下牌位,进行了一次祭拜。
活着的人都认为曹操此举不吉利,但曹操我行我素,根本不以为然。随后,曹操又来到一处宅院,去见了一个他曾经相濡以沫的女人,他的第一个妻子刘彩萍。
刘彩萍正是曹操长子曹昂的母亲,两个人的感情曾经非常好,而曹昂也是曹操最喜欢的儿子。只可惜,征讨张绣之时,因为曹操轻薄了张绣的嫂嫂,导致张绣投降后再度反目,大将典韦和长子曹昂,都因此陨落。
刘彩萍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曹操****的恶果,从此坚决不理曹操,曹操苦劝过多次,都没有得到原谅,无奈之下,只能写下了休书,让刘彩萍另嫁他人。
曹操的老婆当然无人敢娶,刘彩萍始终独居,尽管曹操总是想方设法的送去东西,但都被退了回来。
“萍,随我回去吧!”曹操拉住刘彩萍的手,轻言细语的说道。
“放开我,坚决不会,你且与她人快活去吧!”刘彩萍根本不买账,甩开了曹操的手。
“唉,你我都老了,近日身躯倦怠,总觉时日不多,你不在身边,何其孤单也!”曹操叹息道。
刘彩萍心头一颤,冷声道:“你生性风流,害我儿惨死,如今老迈,却妄想几句话获得心安,休想!”
“萍,你我一生斗气,彼此早就融为一体,心照不宣,何故依旧恶语相向,此举真能令你舒畅?”
不能不说,曹操别看长得一般,还是个情场高手,刘彩萍颓废的瘫坐地上,垂泪道:“我子死后,断雁孤鸿,形影只单,早不识得镜中人,心中的凄苦何人可知?”
“骨肉凋零,爱妻怀恨,我又何尝好过?多有愧疚,不敢前来,性命凋零,唯恐抱憾。”曹操凑过去,轻抚着刘彩萍的后背,柔声说道。
“阿瞒!”
“萍!”
两只手再度握在一起,刘彩萍看着根根银丝、满脸沟壑的曹操,终于说了句像样的话:“阿瞒,卞夫人之子皆已长成,丕儿在你之后顺位继承,我今日回去,岂不是自投火坑?”
“我即刻颁书一封,谁人若是敢不尊你,即为辱我,斩之!”曹操眼睛一竖,怒道。
“何必如此呢?我清净度日,可多活年岁,阿瞒,还是回去吧!”刘彩萍试图推开曹操。
“我不走!”曹操固执的拉着刘彩萍在庭院内坐了下来,两个白发丛生的老人,就在冬日的凄冷之中,相互依偎着,眺望着远处的夕阳。
渐渐的,曹操将头埋进了刘彩萍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像个孩子一般的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刘彩萍轻轻抚摸着曹操的头发,唯恐惊扰曹操美梦,一动不动,“阿瞒,你负了我一生,怎就难以生恨!之前我因昂儿,拒你以千里之外,实是不敢梦中面对昂儿,质问我为何因你而忘记孩儿!”
直到夜色渐浓,曹操才从眼睛红肿的刘彩萍的怀里站起来,一步三回头,步履蹒跚的离去。刘彩萍站在门前,只觉得夜风中曹操的身影,仿佛摇摇欲坠,忍不住又落下了两行泪。
回到了府宅之后,曹操病了,这一次病得尤其严重,头疼得已经觉不到疼了,看不清东西,模糊间总觉得屋内似有冤魂在游荡,其中就有孔融、崔琰和杨修等人。
“都是老友,孤错怪你们,在此赔礼了。”曹操向着虚空内拱手。
众人都不肯离去,忽然看见一人进来,手持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正是关羽,众鬼魂惊恐,尽皆散去。
曹操眯着眼睛,“可是云长?”
此人默不作声,曹操拍拍肚皮笑道:“如此威仪,不是云长又能是谁!孤便知你最重情义,肯来相助。”
此时,曹操的病榻前,正伫立着一行官员,看见曹操的奇怪举动,纷纷露出了悲伤之色,不用说,曹操已经病体沉重,到了出现幻觉的程度。
不知道过了过久,曹操终于清醒了过来,环顾众人道:“诸公何时到来?”
“魏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