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兴王,满宠冒昧来投,还望收留。”满宠深施一礼。
王宝玉仔细打量满宠的相貌,五十出头,额头高隆,面白如玉,浓眉深目,唇若涂脂,长得倒也不像是奸诈之人。
“十分荣幸,敢问一句,满先生怎么想到来投靠我啊!”
“唉,曹仁不纳忠言,早晚必败,前来投奔也是无奈之举。”满宠直言道。
“痛快人!满先生,我是个直性子,有件事不太明白,你自负才华,有勇有谋,为何让曹仁一败涂地?难道当初就没给过他任何提醒吗?”王宝玉好奇的问道。
这话问到了满宠的伤心处,刚想长叹一口气,又怕惹王宝玉心烦,硬生生憋住,道:“当日汉兴王兵临襄阳,也并非毫无破绽可言。若曹仁肯听我言,出兵从两侧攻之,以兵力优势压制,大军未必可以入城。”
王宝玉点了点头,满宠的话说得不假,如果曹仁这么做,彝陵的大军多半要退去,即便坚持对战,想要轻易的取胜也不可能。
“而若是曹仁守城不出,则必败!”满宠叹服道:“汉兴王用兵如神,将来必有一番作为,满宠得遇明主,三生之幸也!”
“好说,好说!”王宝玉被夸得有些飘飘然。
陌千寻还是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既然是曹仁一意孤行,满宠并无罪过,反而彰显其见识不俗,依旧可以在曹营受到重用,笑问道:“先生所言不差,但是在我看来,曹仁不纳忠言,也绝非先生前来投靠的缘由,怕是还有其他的苦衷吧?”
“陌军师慧眼如炬,此番来投,另有一个缘由,我之妻儿尚在襄阳城中。”满宠终于说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事情。
王宝玉和陌千寻互视一眼,并没有听说抓到了满宠的家人。襄阳城中的有钱人早就控制了起来,但名单上并没有姓满的。
“陌军师一查便知,满宠自不会拿亲人安危儿戏。”满宠又补充了一句。
满宠不像是撒谎,由此也可以说明一点,他必定是个清廉之人,妻儿所居之所一定很普通,被将士们误当成普通家庭,没人注意到。
听满宠这么说,王宝玉和陌千寻反倒是放了心,可见满宠并非假意来投。
“满先生尽管放心,我虽然称不上爱民如子,但也绝不会伤及无辜。你的妻儿我会尽快安排下去,保证不会受到一丝伤害。”王宝玉承诺道:“只有妥善安置员工家属,才能让员工后顾无忧嘛!”
满宠连连点头,王宝玉让他暂时先跟着陌千寻,至于以后的职务安排,还要等到战事结束再说。
陌千寻连夜跟满宠商量破敌之策,满宠分析利弊,但却不肯出主意,只说曹仁对自己算不错,不辞而别已是心中有愧,如果这么快就倒戈相向,绝非君子所为。
陌千寻对满宠升起了敬重之情,只让他好好呆在营帐中,打仗的事情先不要参与了,以后有的是他效力的机会。
再说曹仁,等平静下来,仔细琢磨下满宠的过往种种,越发觉得很有远见,打算再跟他推心置腹的谈谈。
但是,士兵们却匆匆来报,满宠连夜出城,一去不归,想必是被王宝玉挟制了,是否前去营救。
曹仁大吃一惊,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猜测满宠多半是投靠王宝玉去了。
暴怒之余,曹仁心中也升起了说不出的无奈,满宠出逃足以证明,其根本不信自己能取胜,看来,这次战争就要全线落败了。
第二天一早,王宝玉的大军兵临樊城南门,曹仁鼓起勇气,率领一队人马冲了出来,两军迅速拉开了阵势。
“王宝玉,当年曹公待你不薄,因何攻其城,掠其地,苦苦相逼?”曹仁不甘的大声质问道。
王宝玉策马而出,冷冷的说道:“我与老曹之间的感情不用说,我倒是想要消停,可是曹丕也能这么想吗?老曹尸骨未寒,他就这么快来攻打彝陵,哪里还有一丝感情可言?曹将军,你也了解老曹的性格,要是他还活着,会这么做吗?”
“我曹仁驻守襄阳一年多,从未意图彝陵,是遵曹公之命也!”曹仁又找了个借口,表示不管曹丕怎样,他本人做事还是够地道。
“实话告诉你,我拿下襄阳,就是为了防范曹丕。你既然品质不错,那就归顺我,看在老曹的面子上,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还可以让你继续把守襄阳。”王宝玉道。
虽然王宝玉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以他对曹操大将的了解,肯定是不会投降的,只会刺激对方发怒。
“王宝玉,欺人太甚!我誓杀汝!”曹仁闻听此言,果然大怒,挥刀就冲了过来。
范金强立刻策马奔出,挥动铁棒,挡住了曹仁的去路。盛怒之下的曹仁,手中大刀立刻化作三股劲风,直取范金强的上中下三路而来。
范金强毫不畏惧,铁棒瞬间化作三道乌光,分别迎上了曹仁的刀光,当当当!随着三声巨响传来,两个人在巨大的撞击力下,各自退后了几步。
“多年不见,功夫倒也更胜从前。”曹仁没忘赞了一句。
“废话少说,今日我定取你性命。”范金强冷哼一声,铁棒高高扬起,一片密集的乌光,骤然向着曹仁笼罩了过去。
曹仁不敢小视,手中大刀挥舞成一片刀光,迎着乌光而上,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