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提他,本公主至死都不会原谅他。”万年公主立刻变了脸。
“算了吧,都是一把年纪的人,再说了,父亲当年也是有苦衷的。”王宝玉劝道。
“我儿真是宅心仁厚,他欠我母子的情分,今生都还不清,你我母子不去找他理论便已是天大的宽容。”万年公主气哼哼的不依不饶。
这性格还真跟自己有的一拼,王宝玉嘿嘿笑,不再提这个话茬,又问:“母亲今后有何打算?”
“若你留我,我便呆在彝陵母子团圆,不然,自可回卧龙茅庐独居。”万年公主看似随意抿了口茶。
这话说的,王宝玉只好答应道:“母亲想要在这里呆多久都行,这里就是你的家。”
一句话说的万年公主又是泪光盈盈,哽咽道:“宝玉,就知我儿不会抛下母亲不管。母亲年岁大了,以后只能依靠你。”
“嗯,这不是当儿子应该的嘛!”王宝玉随口道,脑袋却很大,还没想到办法穿越回家,倒先在这里给自己找个了祖宗。
就在这时,门外侍卫来报,抓到了一名鬼鬼祟祟的人物,此人非要见汉兴王,其余的事情一概不想说。
“让他进来吧!”王宝玉冷哼道,认为是曹丕派来讲和的,万年公主就想回避,王宝玉让她安坐,不用在乎这些。
片刻之后,一名五十多岁老者走了进来,白面无须,当他看清上方的二人,微微一愣,随着扑倒在地,细着嗓子叩头道:“汉兴王在上,公主在上,请受老奴一拜。”
此人居然认识万年公主,王宝玉不禁问道:“母亲,你认识他吗?”
万年公主也很吃惊,细细打量一番,“原来是内侍宫宦官统领张达。”
“小人正是张达,特逢圣上之命前来。”张达道。
“哦,是舅舅派来的人。”王宝玉有些意外,“你起来说话,圣上派你来干什么?”
“今有圣笔书信一封,还请汉兴王过目。”
王宝玉吩咐将书信呈上来,张达却解开了束腰的带子,一番捻弄,从里面弄出了一条白绢,上面空空如也。
“什么意思?无字天书?”王宝玉觉得很古怪。
“可在火上炙烤,字迹立现。”张达解释道。
“宝玉,许是你舅舅有了难处,这才如此小心行事。”万年公主脸上立刻蒙上一层乌云。
王宝玉点点头,取过带子,在油灯上烤了烤,上面果然浮现出一批朱红色的字迹,看起来确实像是刘协的笔迹。
“闻宝玉兵取襄阳,立盖世之威,挫魏兵之锐,可喜可贺。昔岳父任丞相时,虽有揽权之举,犹未图汉室江山。今曹丕继位,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望宝玉念你我亲情,联刘玄德、孙仲谋,起义兵北上,歼灭奸党,令社稷得安。书不尽意,泣泪顿首。”
看完这封信,王宝玉的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半晌没说话。看来舅舅刘协读了那些所谓的圣贤书后,起了野心,想要趁着曹操死去,光复汉室,当上名副其实的皇帝。
“张达,你先退下吧,这事儿明天再说。”王宝玉道。
张达诺诺退下,王宝玉这才将信递给了万年公主,说道:“母亲,你看看吧!”
万年公主快速的看了一遍,眼睛又红了,叹道:“协儿自登基以来,屡受曹操挟制,着实可怜啊!宝玉,你意如何?”
“我不瞒你,这事儿我不想帮忙。”
万年公主沉默不语,当今圣上可是她弟弟,身在水火之中,做姐姐怎能不挂牵?
“宝玉,你舅舅幼时备受坎坷飘零之苦,虽做了汉室皇帝,但大权旁落,多年忍气吞声,实堪伤也!”万年公主掩面哭泣。
王宝玉叹了口气,解释道:“母亲,并非我不仁义,曹操盘踞北方多年,朝中大臣十有八-九都是他的人,如今更是全部归附了曹丕,当今的势力和地盘,还是曹魏最大。”
“若是跟刘备、孙权联合,许有胜算。”万年公主还是多嘴的说了一句。
“我对这两个人再熟悉不过,他们都是野心家,即便起兵勉强战胜了曹丕,也不会让我舅舅继续当皇帝。”王宝玉摆手道。
“既然如此,协儿只能自安天命了。”万年公主无奈的长叹一声:“曹丕较之曹操,更为凶狠,若他真生出歹心,你舅舅怕是命不长矣!”
王宝玉叹了口气,这就是刘协的宿命。但看着万年公主郁郁寡欢的样子,开口说道:“这样吧,我给舅舅写封信,让他主动让位给曹丕,如此一来,兴许还能置身事外,有个善终。”
万年公主默默点头,王宝玉立刻给圣上刘协写了封信,只有一行字:圣上,听我一句劝,将皇位让给曹丕,才是万全之策。
王宝玉属上大名后,又让万年公主也签上名字,随后,让仆人带公主去安歇。
汉朝气数已尽,这是历史大趋势,非人力可以改变。第二天一早,王宝玉将信交给张达,让他带回交给圣上。
张达私自出宫,多日不归,早就引起了曹丕的警惕,所以刚刚回到许都,便被曹丕的人给抓住了,还搜出了王宝玉的亲笔信。
一见信上的内容,曹丕哈哈一笑,吩咐将张达给放了,还给他报销了差旅费。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