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沉默了半晌,摆手道:“凌将军,刘备此乃诈我等出城之计,莫逞一时血气之勇。”
“若是任由其如此凌辱,我军将士必生怯懦之心,久而久之,斗志将失。”凌统还是气不忿,红头涨脸的争辩道。
“也罢,明日你便率五千兵马出城,冲击吴班等人,若遭遇伏兵,不可退回城中。”陆逊道。
听陆逊这么说,凌统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不能退回来,岂不是要面临全军覆灭的危险,陆逊这是啥意思?之前的潘璋打了打败仗,还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为何偏偏针对自己?
“不回便不回!大丈夫死则死矣,有何畏惧!”凌统也上了倔脾气,扭头就往外走,大不了一死,也得为江东将士争口气回来。
“凌将军无忧,我对此早有预备。”
身后的陆逊哈哈大笑,随即上前拦住凌统,附在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出了一番话,凌统心中大喜,直夸大都督当世奇才,之后欣然领命而去。
第二天上午,吴班率领老弱之兵,如法炮制,依旧在城下毫无秩序的戏耍。而陆逊为了向诸位将士证明刘备此乃诱敌之计,率领一行将士来到了城楼之上观望,陆逊自信的认为,经过这次之后,将士们便会对他心服口服,从此团结一心,才有可能击退刘备大军。
南郡的西门骤然打开,吊桥放下,凌统率领五千精甲骑兵,高声呐喊着冲着吴班冲了过去。
吴班没想到凌统竟然真敢出来,而且还带的是骑兵,不知为何意,急忙提刀上马,召集众人迎战。
凌统根本就没想单独跟吴班对决,率领大军,直接冲进了阵中,见人就杀。这些老弱之兵,怎能抵挡住这些精锐骑兵,很快就损失过半,仓皇逃了回去,而他们的逃亡速度也不够快,不少人背后中刀中枪,死在当场。
吴班心急如焚,几次冲到凌统跟前,但凌统虚晃一枪就跑,根本不与他交战,反而像是末日来临一般,抓紧一切时间追杀那些老弱兵士。
眼看这些士兵一批批倒下,吴班心疼不已,却又急的眼珠子都红了。
随着一阵鼓声响起,张苞、关兴率领五万人马,突然从一处山后冲了出来。凌统知道上当了,按照之前和陆逊商议的,立刻下令,骑兵掉头就往后退去。
张苞、关兴岂能放过这种大好机会,在后方穷追不舍,定要活捉凌统。
然而,就在此时,出现了一个意外的情况,南郡的城门已经关闭,吊桥也被拉了起来。凌统带领的骑兵被拒之门外。
城楼之上一片哗然,众人急急向陆逊求情,要么增兵要么开城门,不能将凌统等人弃之不顾啊。陆逊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众人知道是计策,虽看不透,但也闭上嘴巴,紧张的关注下面发生的一切。
此时再想借机冲进城门,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张苞高声喊道:“凌统,城中已弃你于不顾,何不早降?”
“哈哈,张苞小儿,待你抓住本将军再言不迟。”凌统哈哈一笑,率领骑兵,绕城奔逃,径直向着东侧而去。
“凌统临危不惧,怕是有诈?”关兴不由皱紧眉头。
“哈哈,我等数万大军岂能怕他!”张苞自信满满,率领着大军,全力追赶。
虽然实力有差距,但凌统的骑兵速度却十分惊人,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足足追赶了两个时辰,从西门追到了东门,张苞、关兴等人突然发现,凌统的骑兵竟然消失了。
仔细勘查了一番,这才发现了几条隐藏的地道,凌统等人已经从地道返回了城中。张苞、关兴不敢冒然进入地道,只好将此事汇报给了刘备。
这些地道,正是当年周瑜进攻南郡之时挖下的。当然,有几条还是曹仁的杰作,陆逊进入南郡之后,重新修正了这些地道,目的很简单,万一南郡出现了问题,也好有个退路。
刘备听到了汇报,也想起了这件事儿,想要通过地道进城,根本没可能,对方肯定从另外一端做好了准备。刘备只好命令张苞、关兴等人先将这些地道的出口堵死,我进不去,你也休想从这里逃出来。
诱敌出城之计已经失败,还损失了五千兵马,将士们多有怨言,说的难听点,这等于拿着老弱兵士当诱饵啊,当初的仁善何在?
刘备也后悔不已,同时对陆逊这个书生的领导才能,开始刮目相看。
凌统全身回到了城中,对陆逊佩服的五体投地,赞赏大都督料事如神。同时,凌统出城这一战,也让江东众位将士在城楼上看清了刘备的计谋,此后再无轻举妄动的想法,一切都听大都督的指挥。
计谋被人看破,当然不能再用,刘备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大军呈现出对峙南郡的胶着局面。
又过了一个多月,进入炎炎夏日,刘备依然没有想到攻城之计,大军总这么耗着,似乎更为不妥,刘备心急如焚,最近得了胸口疼的毛病,军医开了些汤药,收效甚微。
每次开会,刘备都捂着胸口,面带痛苦之色,文武官员为此焦虑不已。这天,陈震忍不住进言道:“圣上的龙体高于一切,臣听闻神医华佗便在彝陵城中,汉兴王乃圣上结义兄弟,何不去彝陵诊治?圣体康健,方为社稷之福,苍生之福。”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