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上很快搭好了浮桥,撞击城门的巨木和攀登城墙的云梯也被搬了出来,同时,密集的箭矢也开始冲着城墙上笼罩而至。
场面呈现一边倒的架势,魏兵具有绝对的优势。黄权急得眼珠子都红了,拼命指挥着士兵放箭阻挡,但司马懿大军进攻的极其猛烈,不到半个时辰,上庸的城墙上就堆满了士兵的尸体。
咚咚咚!撞击城门的巨大声音一刻不停,因为是夜晚,下面的情况看得并不是太清楚,再加上司马懿的士兵训练有素,善于躲避弓箭,城上士兵的箭矢对攻城魏兵造成的损失并不大。
“治中大人,城池只恐难以守住,还请速速撤离吧!”冯习浑身是血的跑了过来,高声喊道。
“不!若失了城池,我如何有脸去见圣上,坚守到底!”黄权咆哮道。
“上庸之危,非我等可以阻挡,圣上必能体恤,只待来日再战!”
“快去守住城门!”黄权不听劝,冲着冯习一声大吼。
冯习知道劝不动,随即又火速赶往城门处,做最后的一番无谓挣扎,不让司马懿的大军进入。然而,仅仅过了半个时辰,上庸破烂不堪的城门轰然倒塌,与此同时,魏兵也蜂拥上了城墙,上庸全面失守。
曹洪一马当先冲入城内,城门不远处的冯习立刻迎上去跟曹洪交战了十几个回合,无法力敌,拨马就走。魏兵一路追杀,冯习拼死才带领着几千兵马冲出了上庸城,准备去房陵继续坚守,不想中途又遭遇了曹真的阻截。
冯习拼死突围,又损失了过半人马,回头望去,天色渐亮,上庸将士凶多吉少。冯习叹息连连,无奈之下只能带着手下的千余兵马,逃奔南郡方向而去。
上庸失守,黄权拼死奋战,血染衣袍,手下将士情知不好,掩护着他试着往外冲,不知又死了多少忠肝义胆之人,还是晚了一步,没能逃出城去,被司马懿的大军抓获。
黄权一心求死,大声嚷嚷个不停,司马懿根本没理他,派人将其投入了大牢中,然后一刻不停的继续进攻房陵和新城。
依旧是泰山压顶之势,魏兵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大战只持续了短短三天,上庸三郡全线失守,轻松落入司马懿的囊中。
而驻扎在此地的五万蜀军,死伤两万余人,逃走了一万,其余两万人则投降了司马懿。司马懿心花怒放,忍辱负重等待时机,总算是打了一场漂亮的战役,立刻上书曹丕,汇报此次战役的成果。
“圣上,上庸三郡失守!”
“什么?”刘备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黑,几欲晕倒,心情沉重。没多久,血人一般的冯习也已经赶到了刘备大帐,重重的叩头请罪,痛哭流涕道:“圣上,末将守城不利,失了上庸三郡,恳请责罚!”
刘备神情呆滞,胸口憋闷不已,逐渐加重的疼痛,让呼吸都变得吃力,用手死死捂住,问道:“公衡现在何处?”
“末将劝治中大人离开,他却要坚守阵地,只怕已被司马懿所害。”冯习含泪道。
“唉,是朕负了公衡啊!”刘备一声长叹,早知如此,真不该让黄权去上庸,非但城池失守,连人也没了。
“黄大人赤胆忠心,可敬可佩!”冯习含泪道。
刘备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急忙问道:“刘巴又在何处?”
“刘大人大战前已经出城,前往了蜀中。”冯习道。
很明显,刘巴这是去请成都办事了,但听到刘巴尚好,刘备稍感放心。
张苞傲然出列道:“贼子司马懿,待俺前去取他首级回来!”
“司马懿奇袭上庸,其人智谋不容小觑,而其手下更有曹洪、曹真两员勇将,不可轻敌。”程畿道。
刘备正在跟陆逊僵持南郡,当然不能撤兵去打上庸,一旦收兵,多日的辛苦必将付之东流。
“若是司马懿从后方率兵来攻,我方则危矣!”吴班担忧的说道。
“诸公有何良策?”事发突然,刘备一时间没了主意,环顾四周问道。
“圣上勿忧,臣以为,司马懿占领上庸三郡,意在襄阳,汉兴王必会起兵阻挡司马懿东下替兄分忧。”陈震说了一句颇有见解的话。
“对!四弟定然起兵,朕无忧也!”刘备脸上露出了笑容,以四弟的才智,多半可以牵制司马懿。
“圣上,若汉兴王离开,我方正可起兵取下彝陵。”程畿眼睛一亮,进言道。
刘备顿时脸色一沉,摆手道:“此事莫要再提,我与汉兴王乃结义兄弟,怎可行此亲者痛仇者快,不仁不义之举。”
一句话说得程畿脸红脖子粗,再不敢提图谋彝陵的主意。
司马懿奇袭上庸三郡,消息传到了彝陵,虽然在王宝玉的意料之中,但他也坐不住了,毕竟人家突然之间就打到了家门口,司马懿果然老辣奸猾!
于是王宝玉急忙召开了军事会议,众人悉数到场,王宝玉满脸严肃,道:“诸位,彝陵真正的危险已经到了。司马懿不动则已,动则三天夺下上庸三郡,令人忧心!”
“司马懿兵至上庸,必为襄阳而来。宝玉,我等当立刻起身前往御敌。”陌千寻焦急道。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王宝玉点头道。
“只是,刘备就在枕侧,我等一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