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将胡昭让到了上座,吩咐上茶,毕恭毕敬的问道:“兄长乃世外高人,仲达无需隐瞒,我驻军在此,正想趁乱进攻襄阳、彝陵等地。”
“唉,你想战胜王宝玉,谈何容易?”胡昭叹了口气,又说:“我夜观天象,彝陵之地,仙妖之气弥漫,凡人莫能取之。”
“九鼎道长左慈身在彝陵,其人甚有修为,我早已探知此事,其余一些世间高士我也有所耳闻,但妖气一说从何而来?难道说王宝玉并非凡胎?”司马懿不解的问道。
胡昭摆摆手,道:“王宝玉惯会用些法术,但其人肉质凡胎,毋庸置疑。此事我也不知,真不知王宝玉何等本事,能让仙妖共处。”
“兄长,且不论仙妖,但凭王宝玉此人智谋,犹在我之上,只是圣命难违,我也是无奈。”司马懿苦着脸道,就在前几天,曹丕还不耐烦的给司马懿下了一道圣旨,命他出兵征讨彝陵,若是再行拖延,都督这个职务就别干了,回家养老去吧!
如果单单是回家养老,司马懿求之不得,他心里很清楚,曹丕这是威胁他,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只恐性命堪忧。只是若无万全之策,冒然进攻,打了败仗,回去还是个死,左右为难啊!
“刘备连营百里,与陆逊相峙南郡,一时难以抽身,当下之际,攻取上庸方为上策。”胡昭道。
“兄长之言,正与仲达不谋而合。”司马懿赞同道,又试探着问道:“不知可否拜兄长为军师?”
胡昭没点头,但也并没有反对,还是等于同意了。司马懿喜出望外,立刻召集将士,对胡昭大礼参拜,成为军师。
曹洪、曹真对此不服,相貌丑陋,行为乖僻之人,竟然能成为军师,还要举办仪式?二人心高气傲,都对胡昭呲之以鼻。
司马懿几番暗示,二人依然我行我素,连带的其他人也有了动摇,觉得胡昭是靠着兄弟情分高居军师之位,甚至都怀疑司马懿的能力。
胡昭对此冷笑连连,轻易就看透了他们的心思,毫不留情面的说出了他们的种种往事及不良嗜好。
“怎样?还需本军师继续说吗?”胡昭狂放不羁,大有威胁的意思。曹洪、曹真恼羞不已,但遇到这种异人,两个人也只好缩头回去,老实的听候指令。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司马懿隆重宴请了胡昭,共商进攻上庸的大计。席间并不热闹,多数人怕能掐会算的胡昭,再揪出往年不堪之事,于是早早离去,最后只剩下了司马懿和胡昭兄弟俩,正好说话。
“要取上庸,易如反掌,我等只需率领大军,沿山路疾行几日,趁夜攻取即可。”胡昭轻描淡写的说道。
“大军如此行动,对方岂能不知?”司马懿犹豫道。
“无妨,我曾习得鸟兽拘禁之术,大军沿山路前行,可令鸟兽不惊。至于沿路暗哨,我自会迷惑其目,令其不可知,上庸定全无防范。”胡昭自信的说道。
“兄长真乃高人也!”司马懿心悦诚服,亲自给胡昭倒上美酒一杯,感叹道:“有兄长相助,仲达无忧也!”
司马懿立刻传令下去,兵发上庸。大军迅速集结完毕,以最快的速度,沿着山路向上庸扑了过去。
一路之上,胡昭手持符箓,频繁做法,果然是鸟不惊飞,兽不逃窜,视若无人,闲步树林。
非但如此,上庸城派出的那些暗哨们,也竟然如同瞎了一般,全然不知道十万大军从身边经过。
大军一刻不敢耽搁,三日后的晚上,终于来到了距离上庸不足五里之处。
上庸城内的黄权和刘巴竟然对此毫无察觉,守城的士兵只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一团浓浓的雾气升腾,遮盖了视线,他们还真就把这当成了雾气,也没汇报这种异常的情况。
刘巴只觉心烦意乱,一切太过平静,反而让人心中不安,想当然的把这种情绪归为南郡发生的事情,皱眉道:“圣上将大军连营安置,似有不妥。”
“以我观之,并无不妥,天气炎热,圣上想避过酷暑,再行与陆逊交战。”黄权不以为然。
“程畿虽是饱学之士,对行军布阵却是门外之人,如此扎营,一旦被分而击之,将遭落败。”刘巴忧心不已。
“圣上设立烽火台,彼此呼应,定无差池。”黄权坚信道。
“公衡,我心忧虑,又恐人微言轻,圣上不肯听从。劳烦先看管上庸,我即刻启程回成都,将丞相请来规劝圣上。”刘巴满脸诚恳的说道。
“先生,不是我黄权多嘴,你此举为自讨苦吃。圣上若是信得过诸葛丞相,带兵打仗多日为何从不闻召见?”黄权劝说道。
“公衡所言极是,然为人臣子,当求为主分忧,岂可因自保而误了大业!”刘巴说着,放下酒杯冲着黄权深施一礼,拜托了!然后带领几百人出了西门,连夜赶往成都去找诸葛亮。
唉,黄权叹了口气,由着刘巴离开,这人做事也太过谨慎了,难怪不被圣上重用,安排到上庸这种小地方。还有那诸葛亮,功高盖主,取死之道,你们这些饱读圣贤书的人,怎么都不懂这个简单的道理。
黄权摇头叹息,自己又喝了不少酒。四更时分,终于沉沉睡去,忽听侍卫来报,北门之下出现了大量兵马,惊得他连忙爬了起来,飞一般的赶到了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