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玉让大军停在城外,只身一人在简雍的迎接下,进入了桂阳城,简雍还是衣冠不整的样子,不见外的拿出了珍藏的美酒。
但是酒樽实在是太磕碜了,好大一个缺口,却还是最好的一个。王宝玉到底还是又用清水洗了好几遍这才让简雍倒上酒。
“老简,我有个疑问,按理说,吴臣攻打你这里更容易,他为什么非要去打长沙呢?而且虚晃一枪就走。”王宝玉问道。
“嘿嘿,简某品行颇佳,他不忍侵犯。”简雍打趣道。
“扯淡,长沙也没有恶人啊!”王宝玉摆手道:“说实话,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简雍翘着腿,悠闲的自饮了一杯,这才缓缓开口道:“吴臣此人我倒也了解,其曾经跟先主玄德公有旧,当属旧友,其膝下有二子,长子吴凡,天资聪颖,生性懦弱,不堪大用,次子吴猛,颇有英姿,胸有壮志,小妾养有一女,唤作吴若兮,被其视为掌上明珠。”
掌上明珠?王宝玉闻言一愣,不由问道:“你没搞错吧,这个吴臣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儿?”
“千真万确,此事南越人无不知晓。”
看来凌若兮传出的消息并不准确,吴臣并非对这个女儿不好,而是宠爱有加。可是既然喜欢,又为何要痛下杀手呢?
“据传,吴臣最烦恼之事便是立嗣,然今为了小女起兵,却令我也十分费解。”简雍不隐瞒的说道。
“南越只有这十万兵马吗?”王宝玉问道。
“非也!”简雍连忙摆手,“汉初之时曾征讨南越,派兵三十万,南越拱服,其军便留在此地,传播大汉文化,若没有估计错,南越各地兵马加起来,二十万不止。”
王宝玉更加心惊,自己只带着十万大军,而吴臣占据地利不说,在兵力上还占有优势,看来这一仗胜败还是个未知数。
“适才并非虚言,吴臣不来打桂阳,倒是念着我与玄德公的旧情。”简雍道。
“照你这么说,好友的朋友都会多少照顾一下,那么吴臣的品行应该还不错啊!”王宝玉道。
“南越富庶,孙权不敢染指,足见一斑。”
“吴臣跟孟获的关系怎么样?”
“吴臣乃汉人,博涉群书,知书达理,孟获尚属蛮夷,粗鲁不堪,虽说互不侵犯,但绝不是朋友。”简雍肯定道。
“如果我去打吴臣,孟获不会出兵相助吧?”
“此战必要速战速决,邻居失火,只怕孟获未必袖手旁观。”简雍道。
这老头,看似散漫不羁,肚子里倒也有些东西,王宝玉暗自赞了一句,跟简雍喝了顿酒,勉励了老头几句,起身告辞,回到大军中。
看见陌千寻,王宝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位老哥找什么样的媳妇不好,非要自作主张,捡来个小媳妇,还惹来这样一场麻烦。
“宝玉,可是简雍说了些什么,有关若兮?”陌千寻敏感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
“宝玉,你我兄弟一场,有话请讲,千寻绝无怨言。”陌千寻见王宝玉情绪不对头,郑重的表态道。
“你这个媳妇不一般,算了,反正我也要经过吴臣的领地去南海,那就继续前行,跟吴臣好好打上一仗。”王宝玉道。
陌千寻沉默不语,他早就意识到媳妇有事瞒着他,但是,既然同床共枕,总不能太过逼迫自己的枕边人。陌千寻本是极有原则之人,但是偏对这一见钟情的小媳妇冷不下脸来。
而凌若兮当然也察觉到了丈夫的情绪变化,但却视而不见,每天没事儿人一般,照常说说笑笑,到点吃饭,到点睡觉,有时高兴了,还给将士们讲讲南越的风土人情。
经过再三思索,王宝玉鼓起信心,十万大军未必就胜不了南越,关键在于战略战术,他指挥着大军继续南下。越往南走,天气就越发的酷热,士兵们满头大汗,很多人都光着膀子,但肩头的兵器很快便将皮肤蹭破,伤口刚刚愈合,却又因炎热瘙痒难耐,反反复复,叫苦不迭。
十几日后,大军终于来到了南越的边界上,一片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挡住了去路。
这里的山跟荆州不同,多半都是极为陡峭的山崖,巨石林立,层层叠叠,根本无法攀登,只能沿着山间小路进军。依然是炎热无比,此处潮气又重,身上一天到晚黏糊糊的,令人十分不舒服。
凌若兮熟悉这里的地理情况,亲手绘制了一方地图,按着地图所示,经过前方的阎君岭,再经过越人山,就可以到达一处平原地带,正是苍梧所辖的临贺城。
只要能攻破临贺城,南越的北部边界便会宣告失守,夺取苍梧指日可待。
“千寻,你看该如何行军才好?”王宝玉凝重的问道,他也跟着打了很多次仗,这种地势最适合伏兵,稍有不慎,就会遭遇敌军的围剿。
“先将兵马停住,待探清去路,方可行动。”陌千寻道。
大军就在距离山下不远处,扎下了营寨,一队哨探被放了出去,侦查通往阎君岭的路途,两日之后,士兵们回来了,说并没有看见南越的一兵一卒。
如此险要的地带,吴臣怎能不设下埋伏?道理上也说不通啊!陌千寻正色下达命令:“再去探查!”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