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兴王广行仁义,天下皆知,况且郡主已经嫁与太尉为妻,本为一家,霸兄莫要执迷不悟,被人利用,将手下将士置于水火之中啊!”阮雄起苦劝道。
阮霸心里很清楚,他手下的队伍,根本不可能是十万荆州大军的对手,他本人也胜不了阮雄起,更何况对方还有其他上将。
看了看图额印,又沉默了半晌,阮霸终于下定决心投降,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担忧,不管此战胜利与否,看赵范的架势,都不一定让他们回到了番禹城。
“末将愿意归降!”阮霸扔了虎头大刀,下马拱手道。
听闻阮霸的话,后方的本地南越兵,竟然齐齐发出了一声欢呼,打仗可不是好玩的,不管跟谁,保住性命,混上吃喝,才是正道。
“呵呵,看来之前是我小人之心了。”马云禄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阮将军和吴凡都是好样的。”王宝玉赞了一句,摸了摸御风虎的脑袋,御风虎会意的发出一声低吼,宛如一条长长的闪电,瞬间过去了几里,威风凛凛的来到了两军阵前。
看到骑坐在虎背上的堂堂汉兴王,阮霸惊愕之余,顿时庆幸自己刚才的英明决定,快步上前,倒头叩拜,郑重道:“末将愿追随汉兴王,从此肝脑涂地,绝无二心。”
“发誓就不必了,你的决定,保全了几万人的性命,功劳很大,本王一定会给你奖励的。”王宝玉摆手道。
阮霸兴奋的起身,吩咐身后的大军,一切都听汉兴王的指挥,没费一兵一卒,竟然收降了三万大军,众人的心情都无比的畅快。
阮雄起、吴凡和阮霸的功劳,都被记录了下来,待到战争结束,一定要给予重重的奖励,十三万大军继续赶路,在阮霸的带领下,向着番禹围拢而去。
“阮霸居然一仗没打,就投降了王宝玉,真乃蠢材,废物!”赵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得暴跳如雷。
“回禀太尉,据说吴凡拿出了一方图额印。”探马道。
听到这句话,吴猛黯然神伤,说道:“父王果然心中没有我,想必早把信物交给了兄长,却说被小妹偷藏。”
“何出此言,真正的图额印就在你我手中,其余的全是假的。猛儿,你莫要糊涂,无论何时都不可承认!”赵范提醒道。
“可是图额印无法原样仿造,只要有人质疑,便会露出马脚,又当如何是好?”吴猛有些急躁,愈发觉得头顶上沉甸甸的王冠压得头疼,竟然自己摘了下来放在一边。
“哼,吴凡不是把真的给我们送来了吗?”赵范脸上又浮现出阴险的表情,吴猛显得有些慌张:“叔父,我大哥那人素来不喜争斗,你可不能害他性命啊!”
“不喜争斗?”赵范突然发出一阵爆笑,随即又戛然收敛,冷声道:“猛儿啊猛儿,亏我自幼栽培你,你大哥就在城外等着杀你,你却还替他说话!”
韩子魁看到的却不是吴氏内部纷争,而是战略上的失误,打断两人的谈话,颇为恼羞的说道:“太尉,若早听我言,不让阮霸率军出城,定不会出现全军投降之事!如今可好,阮霸倒戈相向,非但没有削弱王宝玉实力,反而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韩将军,你屡次指责本太尉,难道也有了反心?”赵范不客气的问道。
“末将绝无此意,还请太尉多读兵书,以免屡屡犯下如此愚蠢错误。”韩子魁反唇相讥道。
“你……”赵范气得手臂颤抖,唰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向了韩子魁。
“叔父不可啊!”吴猛急的从王座上下来,上前按住赵范的胳膊:“韩将军性情耿直,只为心焦,并非是有意冲撞叔父啊!”
韩子魁不动不摇,口中发出一声冷哼,说道:“韩某自当唯二公子和太尉马首是瞻,待明日我出城对敌,擒来敌将,以证我心。”
说罢,韩子魁不屑的推开赵范的胳膊,大模大样的走了,留下了吴猛和赵范大眼瞪小眼。吴猛小心的问道:“叔父,眼下我等只有韩子魁一员大将,若是他也有反心,又当如何?”
“白绢扔入墨池还能洗净吗?”赵范不以为然,他认为只要是手中握有大权,还会有无数的人为他前仆后继,赴汤蹈火。
“可是我们擅自称王之举,可否有所不妥?叔父,我总觉心中多有不安。”吴猛无神的说道。
“一切皆摆在面前,你父眼中只有大王子吴凡,你着实微不足道!若不自立为王,今后只配给吴凡谄媚邀宠才能得以苟活!”赵范不客气的打击了吴猛一句,一甩袖子也出了门。
乌合之众,注定难成大器,荆州大军压境,不思破敌大计,内部却起了疑心和纷争,失败在所难免。
如今的番禹城中,只有赵范和韩子魁从临贺带来的四万大军,王宝玉得知了情况,跟陌千寻商议之后,决定不再放赵范等人离开,将十三万大军兵分四路,将番禹的四方城门,紧紧的守住。
番禹作为曾经南越的国都,城墙高耸,护城河深,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王宝玉打定主意,如果赵范等人不肯出城交战,就把他们彻底困死在城中。
赵范当然不肯坐以待毙,他倒是也想出了一个恶毒的方法,命令士兵们在城中搜查阮霸手下那些本地南越兵的家眷,将这些人捆绑着押到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