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计,可令曹叡与司马懿生出罅隙,不复重用,还请丞相定夺。”一同跟来的参军马谡进言道。
“呵呵,但讲无妨。”诸葛亮笑道。
“早日便有传闻,曹操不用司马懿,因其有狼顾之相,早晚必成祸患,曹叡必定知晓此事,何不密遣人往洛阳、许都、邺城等处,布散流言,道其意欲谋反,如此曹叡生疑,或杀此人。”马谡道。
“狼顾之相一说由来已久,然曹氏历经三任君主,司马懿依然是屹立不倒,反而是步步高升,官途平坦,足见其毅力过人,行事滴水不漏,想必这个流言不足以动其根本。”诸葛亮说道。
“丞相,帝王多疑,这曹叡又颇有些铁腕,很少顾及颜面。试探一下,总该是没有弊处。”马谡又说道。
诸葛亮点了点头,这计策并不算高明,不足以要了司马懿的老命,但只要能让他脱离这场大战,那就达到了目的。
却说这天曹叡心情不错,在宫内摆下酒席,宴请相关的肱骨之臣。正在交杯换盏,谈笑风生之时,侍卫匆忙进来,说是从城门处揭下来一片檄文,事关重大,不敢耽搁。
曹叡取过檄文一看,顿时大惊失色,酒杯差点掉在地上,几位大臣不知缘故,纷纷放下了酒杯,曹叡叹了口气,将檄文递了过去,让众人传阅一遍。
“骠骑大将军司马懿,谨以信义布告天下,昔太祖武皇帝,创立基业,本欲立曹子建为社稷之主,却被奸佞篡权,以至龙潜深渊,令人叹惋。皇孙曹叡,素无德行,妄自居尊,子嗣稀少,有负太祖遗愿。今吾应天顺人,克日兴师,望有识之士,皆拥新君,不从者,当灭九族。”
怎么回事儿?司马懿反了?看似风平浪静,怎么会出这么大乱子?众人纷纷愕然,曹休猛然一拍桌子,说道:“司马奸贼,待本将军即刻征讨,带其头颅归来!”
“司马懿拥兵甚众,不可轻视,昔日太祖皇帝曾言,司马懿鹰视狼顾,不可付与兵权,久必成大患。”太尉华歆附和道。
“司马懿素有大志,不可不防。”王朗也说道。
“但凭此书,不知真伪,便言司马懿有反心,怕是有失公允!”陈群皱眉提出了反对意见。
“若司马懿果真谋反,又该如何?”曹休逼问道。
“诸公,我赞同长文之言,岂有作奸犯科,未行张扬之理?司马懿既为托孤之臣,先帝必知其无反心,或是蜀、吴反间之计,令我君臣自乱,后趁虚而入,未可知也!”钟繇有理有据的说道。
曹叡擦了擦汗,觉得钟繇说得很有道理,如果司马懿要反,没必要如此张榜,这根本不像他一贯的做事风格,应该是暗中起兵才能说明一切。
“圣上,此事非同小可,臣得知司马懿已将家眷接到长安,或有异心。”华歆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正确,又说出了一件事儿。
曹叡又动摇了,华歆说得也对,司马懿将家人接走,确实让人怀疑他的动机。但是也有人说,家人团聚,尽享天伦,常人之举,有何好猜测的?群臣对此争论不休,两派旗帜鲜明,好端端的宴席变成了激烈的辩论会。
司马懿受祖父和父亲两代猜忌,曹叡并非不知,但司马懿为朝中重臣,劳苦功高,为官清廉,根深叶茂,牵一动百,处理不当,将会引发朝廷动荡。
曹叡思考再三,还是做出了一个胆大的决定,他要亲自去看看司马懿,探一下他的忠奸,必要之时,可以将其直接诛杀,以绝后患。
曹叡的决定并没有跟众人说,第二天,他对外宣称得病,让钟繇监国,暂且负责相关事务,带着张郃、曹真以及五万御林军,离开洛阳,直奔长安。
这天清晨,司马懿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只觉得心胸烦闷,坐立难安,好似有大事发生。忽听侍卫来报,城外来了五万御林军,顿时慌了神。
“详细查看,可否是敌军伪装!”
半晌之后,侍卫再度回报,他们看见了走在前方的曹真和张郃,就是魏国的御林军无疑。
“父亲,御林军突然远道而来,定心怀不轨,不可不防啊!”一名白净的蓝袍少年出列道,此人正是司马懿的二儿子,后世路人皆知的司马昭。
“哼!城中尚有十万精兵,何惧区区五万御林军,父亲,不如杀出城去,先下手为强,将其尽数剿灭。”另外一名二十左右黑脸庞的年轻人,愤愤的说道,正是司马懿的大儿子司马师。
“混账!身为臣子,圣上让我等死,当引颈就义,不失忠臣之志,岂有反叛之言?”司马懿狠狠瞪了两个儿子,随即整理衣服,要去迎接。
“父亲,难不成要终生都谨慎卑微的活着?好不辛苦!”司马昭不平的说道。
“若是为父死在今日,谣言不攻自破,便是司马家族解脱之时,我欢喜尚且来不及,有何烦恼可言!”司马懿喝退两个儿子,随即只带着几十名随从,打开了长安大门,远远的迎了上去。
“二位将军不远而来,不知何意?”司马懿拱手道。
“汝张榜谋反,可有其心?”曹真直接斜眼开口道。
司马懿一愣,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儿,心中猜测定然是有人拿此挑拨,笑着摆手道:“大司马莫要说笑,我一直在此镇守,何来张榜谋反一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