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毒舌留着无用,我便替你割下来吧!”马超冷笑连连,对准田乐的口部刚要行动,身后却传来王宝玉的声音。
“马超,够了!”
王宝玉皱着眉头,这一刻,他忽然感觉马超变了,复活后的马超变得暴虐嗜杀,毫无一丝怜悯之情。
听到了王宝玉的喊声,马超这才猛然一挺腾冲枪,穿过田乐的胸膛,顷刻可见碗大血洞,又瞬间被挑飞到百米之外,落于尘埃。
后方的士兵全都傻掉了,随即发出一片惊恐的叫声,朝着城内退了回去,甚至顾不得来抢夺田乐的尸身。尹光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惊得一头冷汗,连连后退几步,到底失足从台阶滚落下去,摔了个一身伤,狼狈不堪。
马超转身缓缓走了回来,见王宝玉脸色一片铁青,歉意的拱了拱手,“宝玉,正是夏侯渊和此人一道,将我的发妻活活吊死在城楼之上,今日想起,犹是痛彻心扉。再见田乐,往事涌现,难掩怒气。”
“宝玉,兄长如此做法,也是情有可原。可怜我那嫂嫂名门闺秀,自幼娇生惯养,兄长对她百般呵护,不想临终却要承受这种苦楚,若是换了我,也会将田乐大卸八块!”马云禄含泪替兄长解释道。
“宝玉……”
“此事以后再说吧!”王宝玉摆了摆手,微微叹气,在这一刻,他已经不知道让马超复活,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手下大将只是跟对方交战了一个回合,便被轻易的掌嘴、砍断手足,最后挑死,这让尹光惊惧万分,立刻下令紧闭城门,不敢再出城交战。
“宝玉,城墙已经破损,正是攻城良机。”胡昭冷静的说道。
“兄弟们,用火珠炮对准一个裂缝,给我狠狠的轰!”王宝玉下令道。
士兵们立刻将火珠炮推了出来,朝着一处城墙裂缝,展开了炮轰!随着轰隆隆的响声不断传来,一枚枚火球不断冲击在城墙之上,打得城墙不断摇晃。
“太守,守不住了,城墙就要塌了。”一名将领慌忙向尹光汇报。
尹光叹了口气,田乐惨死,城墙不固,感觉大势已去,立刻召集兵马,由北门撤出,朝着长城方向撤退。
城墙在不断冲击之下,终于轰然倒塌,王宝玉的大军冲进了城内,却发现尹光已经撤离,也没让队伍追赶,杀人夺城不是目的,只要能顺利通行就行。
尹光的队伍疯跑了两个时辰,终于来到长城之上,下令队伍停止,然后派人打探消息。
王宝玉进城之后,依旧与城中原有居民秋毫无犯,而城中许多人都记得马超,前来顶礼膜拜者为数不少,有的干脆高呼让马超归来,重新掌管西凉。
马超兄妹却丝毫兴奋不起来,不仅仅是因为王宝玉脸色不好看,马超对于自己的转变也十分厌恶。如果说没有丝毫感情,那还能叫做是人吗?只能说是一具无用的躯壳而已。
大军就在酒泉城中休息下来,补充一些物资,可惜那处所谓的酒泉,在尹光撤离之时,已经被填塞的严严实实,王宝玉等人无法品尝到酒泉的独特风味。
夜半时分,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唯有两个人情绪低落。一个是不眠不休的马超,另一个就是王宝玉。
最终,王宝玉坐在酒泉的官邸之中,还是将马超叫了过来,给他倒了一杯清水,马超不需要补给水分,看在王宝玉的面子上微微抿了一口。
王宝玉这才缓缓的叹息道:“唉,兄长,你重新回来,我们都很高兴,但你不能表现的如此冷血和残忍。说这话并不是在埋怨你什么,我也常有此困惑,拥有了更多财富和地盘,但内心的那份热忱却逐渐消退,这种滋味不好受,让人感觉非常孤独。”
马超已经猜到王宝玉叫他来是什么意思,无奈的摇头道:“宝玉,我知晓你心里不悦,此次大梦醒来,自觉不同往昔,不饮不食,不眠不休,了然无趣。白日还好,有众人说笑,一到夜间,寂寞无比,好似这世上唯有我一人多余。不瞒宝玉,双方对战中只有杀人,才能让我振作起精神。我为此也心生苦恼,却不知该如何排遣,哎。”
“兄长啊,左慈让我们将你唤醒,并非只希望你助我西征,而是最盼望你能磨练心性,或者也叫锻炼魂魄,只有这样,你才可能会踏上一条永生之路,包括我和云云都是这个意思。”王宝玉道。
“唉,心中有魔,难以抗拒,最近更是常有饮血之冲动,强行克制而已。宝玉,我能再见你和妹妹一面,无所遗憾,如若不然,我还是回到黑水崖石棺之中吧!不给宝玉增添烦恼。”马超叹了口气,眼中出现了泪光。
王宝玉沉默了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起来醒过来的马超,生活的并不快活,藏着很多的苦处。现如今,即便王宝玉不念及跟马氏兄妹的感情,都已经到了这里,肯定不能再返回将马超送归左慈的洞府。
心魔难除,马超又不是常人,王宝玉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胡昭走了进来,递过来一部书卷,俯耳道:“宝玉,左慈长老曾经跟我交代过,若是马超失控,可让他修习此功法,控制心魔,再不然,取出收魂瓶,马超立死。”
“嗯,我明白了。”王宝玉点了点头,胡昭随后退了出去。
王宝玉展开书卷看了一眼,上面的书名正是《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