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干涉孟公威执政,王宝玉带领众人悄然离开,重新返回了彝陵城。
却说曹叡听闻王宝玉履行诺言,开放了竟陵城,很是高兴。喜事连连,一件让他开心却要装作不开心的事情又发生了。
与他竞争皇位的兄长曹礼因病故去,等于是天助曹叡,少了一个劲敌。那些曾经拥护过曹礼的大臣们,也跟着彻底死了心,只能掉头回来,全心全意的拥护曹叡。
兄长故去,曹叡当然不会装作无动于衷,亲自主持了盛大的葬礼,痛哭流涕的陈述兄长的功绩,追忆往昔与兄长之间的感情。曹叡的眼泪感染了很多人,众人纷纷当场表态,誓死追随明主,永不改志。
当了两年的皇帝,曹叡都觉得自己变得虚伪了,但是,作为皇帝也有皇帝的无奈,既要有皇帝的威严和冷酷,也要让臣下知道,圣上也不是无情之人。
举办完繁杂的葬礼,曹叡略感疲惫,刚刚回到寝宫想要歇息片刻,陈群就来了。
“长文,朕很疲惫,有事何不到朝堂再议。”曹叡懒洋洋的闭着眼睛说道。
“事关皇室荣辱,臣觉得还是私下处置方好。”陈群凝重的说道。
曹叡最喜欢陈群这一点,用现代的话讲,就是爱打小报告,陈群为人公正廉明,屡次这么做,还是为了给曹叡留下足够的面子。
“到底发生何事?”曹叡坐直了身子。
“清河公主以及夏侯子臧、夏侯子江两兄弟,联名参夏侯楙尚书有罪,说其通敌叛国,要求严惩,此事恰好落在臣的手里。”陈群道。
“什么?!不曾有错?”
“密信就在这里,请圣上过目。”
曹叡大感惊讶,清河公主是自己的姑姑,但也是夏侯楙的妻子,而夏侯子臧和夏侯子江则是夏侯楙的两个弟弟,妻子举报丈夫,弟弟举报哥哥,而且是联名,实在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当初夏侯楙被启用,也是清河公主一次次亲自来找曹叡说情的结果,一度让曹叡认为两人十分恩爱,怎么突然之间就翻脸了呢?
“夏侯楙通敌叛国,可有证据?”曹叡皱眉问道。
“臣以为,证据皆为欲加之罪,三人说夏侯楙在天水期间,故意败阵给诸葛亮,后有意逼走姜维投蜀,马遵之死也与夏侯楙有关,这一切都是与诸葛亮合谋。至于一些人证,亦不足为信,想必是使了银两。”陈群分析道。
“甚是荒唐,若非夏侯楙挡住蜀军,诸葛亮早就拿下天水,直抵长安。夏侯子臧和夏侯子江糊涂也就罢了,姑姑本为人妻,却状告亲夫,传扬出去,朕的脸面何存?”曹叡恼羞道。
“圣上息怒,据臣揣测,三人欲除夏侯楙,另有隐情。”陈群道。
“长文,朕与你可推心置腹,不妨明言。”
“夏侯楙与蜀军一战,胜少败多,回朝之后,不罚已是开恩,实不该荣升尚书一职。”陈群直言道,有些埋怨曹叡处事不公。
“唉,当初确实该惩处夏侯楙,但朕也是看在姑姑的脸面。”曹叡叹气道。
“夏侯楙担任尚书之后,立刻纳了一房小妾,据悉长相十分妖娆,其整日里跟小妾在一起。小妾恃宠而骄,甚至还敢公然冲撞清河公主,想必公主因此恼怒,才动了杀心。”陈群道。
“那两个兄弟又因何诽谤兄长?”曹叡又问。
“夏侯楙为人尚且清廉,但两个弟弟却生活骄奢,据臣调查,夏侯楙曾痛斥二人,再不悔改,当杀之,此二人定然怀恨在心。”陈群道。
“同为兄弟,天壤之别,长文,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曹叡感叹道,他虽然贵为天子,却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办,清河公主是自己的姑姑,而夏侯子臧和夏侯子江,也是开国功臣夏侯惇的子嗣,总不能以诬陷罪下狱,寒了功臣之心。
“臣以为,清河公主那边,还需圣上安抚。臣去找夏侯楙,让他看清时局,废掉小妾,结发之恩,还得眷顾。至于两个兄弟的处置,还由夏侯楙做主即可,此为其家事,我等不便插手。”陈群道。
“一切皆按长文所言。”曹叡疲惫的起身,去找自己的姑姑。
随后,陈群亲自找到了夏侯楙,上来就是一通斥责,说他本无战功,而是圣上体恤多加照顾,本不该自傲,纳妾之事儿更是大错。
夏侯楙则辩解道,男子在世三妻四妾很是正常,皇帝也管不着别人纳妾之事吧?陈群则冷笑着说,寻常人家还可,也不看看自己正妻是何人,要有那骨气,当初就别娶公主。
夏侯楙被说得脸皮红一阵白一阵,再想想小妾的柔若无骨,心头猛颤,还是不舍得丢舍。夏侯楙商量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这女子也服侍了自己一段日子,以后多加注意就是。
陈群见他贼心不死,当即出示了那份告他的信,夏侯楙这才如梦方醒,叩头感谢陈群的帮助。
小妾被一纸休书驱逐出府宅,而清河公主在曹叡的劝说下,看看孩子们,心头一软,最终也放过了丈夫,夏侯楙只好夹着尾巴,重新回到了清河公主的身边。
媳妇得罪不起,夏侯楙对两个弟弟却是不依不饶,之前就跟自己对着干,竟然还敢怂恿嫂嫂要自己的老命,这样的弟弟留着何用!
最终两个弟弟在夏侯楙的坚持下,被驱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