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叡算是退了一步,陈群将此事告知了群臣,大家也很清楚,再坚持下去,搞不好会引来杀头之祸,这场风波才渐渐平息。
皇室血统当然要从直系亲属中选择,可惜到了曹叡这一代,普遍生育能力都不强,子嗣凋零者甚多,只有一人在这方面显得出类拔萃,正是曹彰的儿子曹楷。
曹楷水平一般般,但儿子却一大堆,曹氏子嗣单薄,都瞄准了他家,所以其中两个儿子已经过继他人,正巧去年又刚生了一个儿子,取名曹芳。
如今的曹楷继承了父亲曹彰的职位,担任任城王,陈群亲自去了一趟,希望他能舍弃这个儿子,送与当今圣上。
当皇帝的儿子,还是曹叡这种没亲生骨肉的儿子,那是何等光彩的事情,至于以后会有怎样的地位,傻子都能想明白。虽然在古代,过继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不会似是而非模棱两可,毕竟血脉相连,曹芳以后也会多加照顾自己的兄弟。
所以,曹楷没有任何犹豫,张口便答应下来。陈群高兴万分,随即将此事回报给圣上曹叡。
曹叡对二叔曹彰一直怀有好感,听说是他的孙子,立刻点头答应,曹芳成为曹叡的第二个养子。
由于怜悯刚刚丧子的郭妃,曹叡便将其交与郭妃抚养,这个举动其实是微妙的,毛皇后领养的是外面抱来的孩子,备受争议,而郭妃的养子却是曹家骨血,名正言顺,曹芳最终也成为继位的下一任帝王。
虽然收养了二叔的孙子,从血统上没有什么异议,但曹叡还是更喜欢捡来的曹询,对曹芳没多大兴趣。
曹询十分聪慧乖巧,更是心底良善,待人宽容,深得曹叡喜爱,有时也会亲自教导指点,父子关系融洽,胜似亲生。
三年后,曹询和曹芳分别被立为秦王和齐王,但兄弟二人却并不亲近,两位母亲也是明争暗斗,纷扰不断。
再后来,曹叡病重那年,毛皇后被诬陷赐死,郭妃被册封为新皇后。隔年,曹芳因为是皇室血统,顺利登基,五年后,年仅十三岁的曹询暴卒,原因不明。
却说王宝玉送给孙权的五万两黄金,很快就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孙权向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遇到好事儿绝不手软,这次怎么突然高风亮节起来?
正在王宝玉不明白孙权这是何意之时,吴国太子孙登从武昌赶来,求见叔父。
孩子来了,又是太子身份,不能不接待,王宝玉带着孙尚香等人,亲自迎了出去。孙登一看见姑父和姑姑,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踉踉跄跄的奔跑过来。
“登儿,别急,到底发生什么?”王宝玉问道。
“叔父,千万救下吾弟啊!”孙登哭着指了指身后的一辆车子。
孙尚香连忙奔过去,撩开了帘子,只见孙虑正闭目躺在其中,脸色青紫,奄奄一息,王宝玉见此情形,二话不说,立刻催促车子进城,火速赶往参玄府。
“登儿,到底怎么回事儿?”王宝玉问道。
“春季发病,先前只是精神不振,食欲不佳,继而病重,竟至卧床不起,遍寻名医无效,便成了现在的模样。还是父亲提醒,神医在彝陵,便火速赶来,盼弟弟能脱离此难。”孙登泪汪汪的说道。
王宝玉终于明白,孙权退回五万两黄金,敢情是希望自己能救治他的儿子。当然,即便孙权不这么做,他也会全力以赴。
华佗立刻给孙虑进行了详细检查,微微摇头道:“来晚了,此子中了缓释之毒,观其症状,时日已久,一时分辨不出,无法配置解药。”
一旁的孙登闻听此言,恨得牙根直痒痒,怒声道:“何人胆敢给吾弟下毒,定让他碎尸万段!”
“神医,救救孩子吧,他刚刚二十岁啊!如果虑儿没了,皇兄已近半百年纪,如何能承受得住?”孙尚香哭了起来,自从嫁给王宝玉,少与江东来往,对侄子的感情并不深,远不及对兄长孙权。
“香王妃,但凡能有方法,老朽一定不遗余力,若是早来十日,倒是有法,耽搁太久,神仙莫救。”华佗摇头道。
“华老,给他一颗回阳丹,会不会有救?”王宝玉小声问道。
“其毒已入五脏六腑,回阳丹也难以奏效,倒是可保他多活月余。”华佗道。
“有了一个月的时间,难道不能配置出解药吗?”王宝玉又问。
“宝玉,我刚才乃是托词,其中毒太深,根本无解。”华佗皱眉低声说道。
对此,王宝玉只能表示遗憾,本着不想让孙虑死在彝陵的想法,看在孙尚香的面子上,还是给孙虑服用了一颗回阳丹。
孙虑气息渐渐平稳,却依旧未能醒来,王宝玉没有挽留孙登,让他赶紧带着弟弟去见孙权,以免错过最后一面。
孙登满怀遗憾,带着昏迷不醒的弟弟离开了彝陵,火速赶往建业,一路上不断跟弟弟说话,希望能问出下毒之人。孙虑只是活着而已,意识非常模糊,好似听不到孙登的话,更谈不上做出回应,到底没能查出究竟。
孙权见到了儿子最后一面,便主持了儿子的葬礼,这是孙权自掌权以来,首次经历了丧子之痛。
随即,孙权下令将孙虑府上一干人等全部羁押,严刑拷问儿子被何人下毒,最终也没能查出幕后杀手。
孙权非常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