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听,早晚祸必至也!”诸葛亮不悦道。
“丞相可是担心魏延留下,碍了有些人的官路?”魏延脸上明显不服气,谁不知姜维才是诸葛亮最看好的人选,到死都在为他算计。
“糊涂!”诸葛亮气得满脸涨红,颤抖着手指说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我一片赤心你却曲解如此,只怪我当初错看了你!”
“丞相息怒,末将愿听丞相安排。”魏延口中虽然这么说,但口气颇为不甘,老将们都没了,只剩下他魏延,论资排辈,正该享受无上荣光。
诸葛亮不想跟他废话,取出刚刚写好的手令,递给了魏延,说道:“将军定要保管好此物,有它在,无人敢动你。”
魏延放在怀中收好,感激不尽,再度叩首,诸葛亮仍然安排他去前线,监视司马懿的一举一动。
却说司马懿夜观天象,发现天枢星晦暗不明,找来辛毗推算。辛毗颇晓术士之道,掐指算来,此时斗柄朝西,象征蜀军中将有重量级的人物陨落。
不管是谁死,都是好事儿,司马懿兴奋不已,再根据事先得知的情况,蜀军中唯有诸葛亮身体欠佳,吃得少,做得多,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一定是他的日子走到头了。
“哈哈,若是孔明陨落,群龙无首,征讨西蜀,必然大获全胜。”司马懿哈哈大笑,没了诸葛亮,他自觉生平再无对手。
“太尉大人,此事必须探查情况,以防诸葛亮有诈。”辛毗提醒道。
“诸葛亮善用计谋,犹不足惧也,只是汉兴王时刻在其身边,却为掣肘。”司马懿道。
“王宝玉手下人才济济,兵多将广,交友广泛,八面玲珑,好似避世无争,依我看来,其早晚必有称帝之心,或有一统四海之志。”辛毗凝重道,他也是魏国朝臣中反对王宝玉众人的一员。
“佐治兄,恕仲达直言,圣上跟王宝玉的关系,并非简单,我等唯有谨言慎行,方是保全之道。”司马懿不禁提醒了一句。
辛毗无语,他何尝没有看出此事,不但圣上跟王宝玉关系的关系复杂,在他看来,司空陈群还有面前的太尉司马懿,都跟王宝玉的关系不清不楚。说好不好,但说坏绝对不是坏,按当代一个词形容最贴切,暧昧。
司马懿传达将令,仔细盯紧了蜀军的一举一动,二十四小时随时可以找他汇报,只要对方大营有哭声或者发丧举动,将立刻出兵,趁乱打蜀军一个措手不及,以报穿着镂空妇人衣装之耻。
八月初七的这天,诸葛亮吩咐撤掉祈禳仪式,穿上了干净衣服,召集众人,宣布延寿计划失败。
诸葛亮消瘦如柴,面色青紫,每次呼吸都显得格外艰难,确实有下世之景。
众人皆面带悲戚之色,一时间屋内极为安静,蜀汉失去了丞相,简直比失去了半壁江山更为令人担忧。
“余音绕梁不过三日,宴席喧嚣只在一夕,孔明天命到此,回头过往,幸得岁月不曾蹉跎,也感谢诸位一路陪伴。”诸葛亮面带笑意开口。
帐内立刻哭声一片,杨仪哽咽道:“丞相,怎忍别离啊!”
“怎忍别离!”众人齐声哭道。
“大限已至,天命难改,虽有不忍,将之奈何?诸位莫哭,仔细让司马懿的探子听了去。”诸葛亮略作停顿,王宝玉连忙替他抚抚胸口,诸葛亮又说道:“我死之后,不可发丧,兵马皆由杨长史带领返回,我之棺椁,由姜维运至定军山安葬,临山无坟头穴,无名字碑即可,可由皇叔斟酌安排,但绝不可铺张。”
众人伤感不已,一代丞相,身后竟然连座像样的坟墓都没有,后人祭奠,又当在何处寻觅?
“伯约,你可记下了?”诸葛亮问道。
“丞相!姜维定不辱使命。”姜维上前一步含泪拱手。
“杨仪定将兵马带回,绝无差池。”杨仪叩首道。
“费司马,兵符暂由你保管,且待回朝后交给圣上。”诸葛亮又取出了兵符,交给了费祎。
杨仪脸色寒了一个,让他带领大军返回,却不授兵符,诸葛亮究竟安了什么心思。
“费司马,大军归去途中,你当辅助长史,缓缓退兵,可着魏延将军断后,司马懿必不敢追来。”诸葛亮道。
杨仪心中暗喜,仔细想想诸葛亮的安排也没错,兵符岂能轻易交给手下,还是圣上安排才算妥当。
“吾不幸中道丧亡,虚废国家大事,得罪于天下。我死后,公等当竭忠辅主。国家旧制,不可更改,我所用之人,亦不可轻废。我所有之物,除薄田桑树留下,余皆充公。”诸葛亮道。
“丞相功德昭于四海,怎可身后如此清贫?”费祎哽咽道。
“天下为公,我当为表率,各去歇息,再不相见。”诸葛亮颤微微的起身,下达了逐客令。
在这一过程中,王宝玉始终一言不发,脸上波澜不惊,杨仪临行时还是冲着王宝玉叩拜道:“皇叔,有劳陪伴丞相最后一程。”
“走吧,一切都听丞相吩咐,谁要是不老实,我可是还活着呢!”王宝玉道。
杨仪激灵了一下,不敢多言,王宝玉是何等人物,如今这天底下,根本无人能惹得起。
第二天夜晚,愁云惨淡,月色无光,诸葛亮已经陷入昏迷之中,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