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听后大为震惊,“什么!老爷真这般对夫人,还有翠珠……”碧螺哭了,她太心疼乔澜心。婚后,乔澜心是怎么对顾家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夫人,您打算怎么办,要写信给乔家大少吗?”碧螺问。
乔家长子乔鹤轩是封疆大吏,虽常年驻守边关,但在京中势力无人能及。
“不用惊动鹤轩,我自有办法。”
乔澜心满面愁容,但在低头看向女儿时,她的心又柔软起来。
“娘亲可不能再傻了,要将银子攒起来给我们的小声声当嫁妆好不好。”乔澜心自然是玩笑话。
顾声声却听进去了,嫁人这事她倒是不在意,不过银子嘛,顾声声努力回想书里面的情节。
啊,她想起来了。
金丝楠木。
就在她出生不久,金丝楠木的产地南幽州发生地震,这直接导致金丝楠木的原胚木材极具缩减,加上此树生长周期长,而金丝楠木在当时又极受达官贵族们所推崇,因此金丝楠木制成的无论是家具还是把件,在当时都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娘亲娘亲,囤金丝楠木,发财发财。】
金丝楠木,乔澜心对木材不甚了解,只记得她嫁妆里有一个妆台是金丝楠木的。
【南幽州要发生大地震啦,到时候原木会极度紧缺,价格也会随之涨到天上去。】
其实乔澜心不懂投资这些,她是深闺妇人,虽是高门嫡女,从小读的也不过是《女训》《礼记》这些书。
不过她家声声说买,那就买,毕竟她可生了个小仙女,什么都知道。
很快,许伯就来了,许伯是从乔家带过来的,为人老实可靠。
“许伯,我自己的账面上还有多少银子?”
许伯不懂夫人这个‘我自己’是什么意思,毕竟这些年顾家偌大的开销全靠夫人名下的几个铺子在支撑,说白了钱全部都是夫人的钱。但是夫人一直视金钱如粪土,从不计较这些,她看重的是家庭和睦,母慈子孝。
“夫人,您的意思是……”
乔澜心笑着说,“我的意思是,将我账面上所有能拿出来的银子,全部用来买金丝楠木,原木料也行,只要是金丝楠木,全部买来。”
“啊?”许伯都惊呆了,“那顾家的日常花销,还有过几日可是老夫人的寿诞。”
老夫人,乔澜心冷笑。
顾景安和翠珠的事,老夫人一直都是知情的,翠珠和老夫人可是亲姑侄。
翠珠,乔澜心也见过,她未必有那样大的野心,怕是老夫人一直在后面推波助澜。既然老夫人如此劳心劳力的为翠珠着想,那么老夫人的寿诞也应该由翠珠帮她操心。
“许伯你是我的人,此事不要声张,按照我说的办。”乔澜心压低声音说。
许伯虽不明所以,但是他还是谨遵夫人的命令。虽然来顾家十余年,但是他从来没有忘记,他真正的主子是谁。
……
之后的很长时间,顾景安都没来。
乔澜心刚能下地走动,依祖上规矩,前来仁寿居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翠珠站在她身后,翠珠身上穿的是苏绣的缎子,虽是去年的花样,但是苏绣可不是丫鬟能穿上的。
“你来啦,快坐吧,虽然规矩要紧,但是你刚生产完,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老夫人关切道。
翠珠赶紧拿一个软垫过来,“这软垫可是老夫人命人专门为夫人缝的,里面填充的是鹅绒,坐着最舒服了。老夫人还说,夫人可是顾家的主心骨,可宝贵的紧。老夫人岁数大了,侯爷又忙,家里的琐事都离不开夫人您,这不,这个月就有两件大事,一则是老夫人的寿诞,二则是小小姐的满月宴,都需要夫人张罗。”
翠珠那张小嘴呀,就像连环炮似的,说的一套一套的,“老夫人是这样打算的,也是体恤夫人您,说是家里的开销大,不如将两者合二为一,一起办了,日子当然宜早不宜迟。”
翠珠知道夫人肯定会同意,毕竟这么多年,夫人什么时候博过老夫人的面子。
乔澜心听后都要笑了,这意思是她宝贝女儿的满月宴不办了。
“夫人,老夫人也是心疼您,怕您身子吃不消。”翠珠又添一句。
总之就是不办声声的满月宴,还要戴上这顶‘为她好’的大帽子。
“我刚生产完,身子确实吃不消,前几天鹤轩捎话来,说是他替我张罗声声的满月宴。那老夫人的寿诞,就烦请翠妈妈代为打点了。”
翠珠是跟在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底下丫头们都尊称她一句翠妈妈。
“可是银子……”
“侯爷这个月的月例正好发下来了,翠妈妈尽管拿去便是。”
翠珠都愣住了,侯爷的月例拢共几十两,怎么够花销,别说饭食了,单请一个戏班子助兴也得这么多钱。
翠珠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开口跟人家要嫁妆出来花呀,顾家好歹也是侯府,这话要传出来不得闹笑话。
乔澜心也懒得与她们虚与委蛇,以身体虚弱为由,先行离开了。
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