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已经吓的脸都白了。
乔氏拿起来看,是瑞彩堂的东西,上面还封有瑞彩堂的标志。
瑞彩堂是近几年深受京都贵妇喜欢的一家饰品店,以做工精良著称,自然价格不菲。这么名贵的东西,如今翠妈妈都用上了。
乔氏还记得,前几年她生辰前夕,碧螺无意撞见侯爷去了瑞彩堂,碧螺还以为侯爷是为乔氏准备生日礼物,还兴高采烈的告诉了她。
结果侯爷将她的生日忘的一干二净,还以‘公务繁忙’为借口推脱,她竟没有一丝怀疑,真真是傻极了。
如今看到这对耳环,乔氏更觉讽刺。她这几年的付出,似乎只换来了一把匕首,给了她结实无比的一刀。
乔氏做了几个深呼吸,她调节了下情绪。随后就带走了耳环,去了仁寿居。
乔氏刚走到仁寿居的门口,就见侯爷也急色匆匆的往仁寿居的方向走,看这打扮是刚下了朝,连朝服都还没脱。
“呦,这么巧,侯爷不会是要去看翠珠吧,我竟和侯爷同路,不妨我们一起。”乔氏巧笑嫣然。
“我去看一个丫鬟做什么。”
“听说翠珠被火烧的头发都光了,脸上更是没皮没肉的,衣服都险些烧光,这青天白日的只穿了一个肚兜让那些男人们抬了出去,你说这让翠珠以后怎么见人,哎……”乔氏又感叹,“也不知道翠珠有没有心上人,若她心上人见了还不得心疼死。”
顾景安脸色铁青。
“翠珠是府里的丫鬟,哪有什么心上人。”
“这可说不准,知人知面不知心,搞不好连孩子都有了,侯爷是读书人,怎么知道这些。”乔氏阴阳怪气。
顾景安本身就心急如焚,翠珠确实是他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他赶着来看她,结果面没见上,感觉又被乔氏扎了好几刀。
扎心啊!
“若侯爷不去,那我就自个儿进去了。”说完,乔氏就带着两个丫鬟进了仁寿居。
而此时翠珠已经醒来,她躺在床上,三个大夫围着她团团转。
乔氏见了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这哪儿是一个丫鬟的待遇。
“澜心啊你怎么也来了?”老夫人问。
“翠妈妈可是劳苦功高之人,我理应过来看望。”乔氏将‘劳苦功高’四个字说的尤为重,反正这话听着就让人难受,却挑不出毛病来。
“翠妈妈生命无碍,我也就放心了。”乔氏话锋一转,她拿出那对耳环,“还有,翠妈妈说这对耳环是碧螺偷的?可有什么证据?”
翠珠心里也门清,乔氏哪是来看望她,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
“夫人,这耳环真的是我的,春桃、春鹦你们都见过我戴过是不是。”
那两个叫春桃、春鹦的小丫鬟赶紧出来作证。
“那是真巧了,去年碧螺生日,我也送了一对这样的耳环给碧螺。”乔氏又仿着翠珠的话,“司琴、知书,你们俩应该也见过碧螺佩戴这对耳环吧?”
司琴知书秒懂,忙点头,“对,碧螺还经常拿出来跟我们显摆,我都说不要显摆,这不,就出事了。”
“夫人,奴婢再也不敢显摆了,请夫人饶命啊。”碧螺也赶紧说。
“既如此,那这事也就是了了,”乔氏的声音冷下来,“翠珠,我也得警告你一句,丢了东西敢赖在我的人头上,若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翠珠急的都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打人,这耳环是她亲手放在碧螺床上的,这耳环也是她和侯爷的定情之物,价值不菲,竟被人这么不明不白的拿走了。
她这叫什么羊肉没吃上还惹了一身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乔氏离开了仁寿居,这种事也没办法证明,就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夫人,那这对坠子怎么处理?”碧螺小声问。
“不就是你的吗,”这耳环是金丝线勾着宝石珠子串的,价值不菲,“如果你看着堵心,可以拿去典当行当了。”
“谢夫人。”
乔氏刚要往清韵居去,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几日不见,该去学堂看看博川了吧。”
乔氏刚到了学堂,就见顾博川急匆匆的往外走。
“博川你这是要去哪儿?”乔氏问。
顾博川没想到乔氏会来,他忍下悲伤,还是恭敬的行礼,“见过母亲,我听说家里出了些事,担心……担心您和妹妹,想回去看看。”
“你有心了,我和声声没事,就是府上一个叫翠珠的粗使佣人被火烧的毁了容,与你无关,不用回去了。”乔氏坐下,“古人云,少年应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好好读书吧。”
乔氏饶有兴味的抬头打量顾博川的表情,十几年后,能将乔家灭门的刽子手,该有多深的心机和城府。
果然见他脸上不动声色,乔氏轻笑,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好吧,既然他要演,那她就陪他演下去,也该让他尝尝这杀人诛心的滋味。
“前几天先生教的书可会背了,背给我听听。”乔氏问。
顾博川心如针扎,面上却不动声色,“泾以渭浊,湜湜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