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色已经煞白的厉害,身体也摇摇欲坠。
李栀栀继续言语刺激,她就是想要老夫人的命,“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可要撑住了,千万不能死了。你死了,我肚子里这个野种可要袭侯爷的爵位了,等顾景安也气死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天天和这个野男人在一起了,死老太婆就问你刺不刺激,哈哈哈……”
“你,你这个疯子、杀千刀的贱货,来人,给我来……”老夫人痛苦的捂着胸口,下一秒,她整个人忽然朝后倒去。
“砰”的一声,随着一道雷电劈下,似天地都在震颤,有血从老夫人的后脑勺流了出来。
李栀栀虽盼着老夫人死,但人真倒在了血泊里,还是吓了她一大跳。
“死,死了吗?”野男人磕磕绊绊的问。
李栀栀踹他一脚,“你问我,我问谁去,你快去看看。”
男人小心去触老夫人的鼻息,“没气了,死了。”
“死了,这么简单就死了……”李栀栀不信,她也摸了摸老夫人鼻底,真的没气了。
得喜完全吓傻了,老夫人就倒在她面前,血似乎都溅到她脸上了。并且老夫人死后的眼睛依旧圆睁着,她死不瞑目。
李栀栀伸手去摸,想让老夫人闭上眼,这么瞅着她,她心里也发毛啊。
但是老夫人的眼睛怎么都闭不上,大概是失血过多,原本还面色红润的人,肉眼可见变的蜡黄,身体也渐渐失温。
这时,南栀居的丫鬟夏宁也听见了动静,她赶紧跑过来。夏宁没进去,只是将窗户纸捅破了一个小洞,然后往里面偷窥。
结果一看不要紧,栀姨娘和一个男人衣不遮体,老夫人竟倒在地上,她隐隐看到了血。
夏宁的心怦怦狂跳,要告诉夫人,马上告诉夫人去。
夏宁大概是太紧张了,她忽然撞了一下门,李栀栀警惕的喊道,“谁?”马上让男人出来查看。
夏宁赶紧躲在墙后,她的呼吸都快停了,栀姨娘都对老夫人下手了,若被发现,她肯定也是死路一条。
男人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他也是粗略一看,正要往夏宁的方向走来时,李栀栀在里面喊了句,“大概是野猫,别管了,你快进来。”
直到男人又重新回了屋,夏宁才长舒了一口气,她赶紧往清韵居跑去。
夏宁是谁?是声声上次去青楼救下的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孩,她对乔氏忠心,栀姨娘来了顾家后,乔氏便将人拨来了南栀居伺候,实则暗中监视栀姨娘。
发生了这等天大的事,夏宁肯定第一时间去通知乔氏。
只是雨天难行,夏宁淋了个落汤鸡,清韵居也落了锁,敲了好一会才将门敲开。
碧螺赶紧拿披风将夏宁裹起来,虽已入春,但是这春雨夹寒,还是浸骨的凉。
“我的祖宗,你怎么就这样跑来了,怎么不带把油伞……”碧螺还在碎碎念着,夏宁一把抓住她的手,“快去通知夫人,快!出大事了。”
很快,乔氏就出来了。
夏宁将刚才自己所看见的全部告诉了乔氏,她亲眼看见老夫人倒在了血泊里,得喜也被绑了起来。
“夫人出大事了!栀姨娘偷情,被老夫人撞见了,栀姨娘就杀人灭口!”
乔氏也惊住了,“你可看到了,老夫人她……”
夏宁点头,“老夫人头下全是血,我急着来回禀夫人,没细看,但是里面好像有人说了一句已经死了。”
乔氏身体也有些失重,她原本想让李栀栀将侯府闹个天翻地覆,最后再将李栀栀前夫贺玉明推出来,她没料到老夫人会先走了。
她死于顾景安的宠妾之手,又带着满腹的担忧和遗憾,不知她死前是怎样的心情。
夏宁又怕又冷,她全身都湿透了,乔氏让碧螺带她下去换身衣服。
……
而此时南栀居里依旧兵荒马乱。
老夫人死了,那男人是个不顶事的,早就吓到双腿发软,“这,这不关我的事啊。”他甚至埋怨起李栀栀,“都是你,我在外面好好的,你非给我惹出这些事。”
李栀栀狠戾的一个眼神杀过去,男人瞬间闭了嘴。
“将她搬到院子里,明天肯定有大夫来,到时候就说是老夫人自己气晕摔倒的,和我们没关系。我连碰都没有碰她,赶紧再将地上的血扫了,至于这个丫鬟……”李栀栀看向得喜,“直接杀了,扔乱葬岗去。”
如果明天有人问起,她自然有话说,就说这个丫鬟护主不当,害怕被牵连,连夜跑了。
李栀栀抡起一个铁器,目光狠毒的看向得喜。
得喜拼命摇头,“唔,唔唔……”她被那个男人捂着嘴,根本不能说话。
得喜狠一下咬住男人,男人松手的片刻,得喜赶紧说,“别杀我,我可以帮你善后,帮你作证,别杀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得喜跪下来磕头,她不想做什么忠仆,她只想活命。
“我要怎么相信你?”李栀栀问。
“我家就住在弄雨巷子里,我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弟弟,我想活,更想他们一起活,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