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明接着说,“还有,她亲弟李元恺更是生生将我双手砸烂,是老天有眼啊,让我一个拔了舌头的人忽然能说话,我要让她偿命,偿命! ”
乞丐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顾景安更是惊的站都站不住,他摸了摸脖子,觉得自己还活着,真是个奇迹。
这时,夏宁也跑了出来,顾景安知道夏宁是伺候李栀栀的丫鬟。
“侯爷,也请给夏宁做主啊,夏宁亲眼看见是栀姨娘和野男人在南栀居里行不轨,被老夫人撞见了,栀姨娘才将老夫人灭了口,老夫人是死在栀姨娘手下的。”
而此时,整间灵堂挤满了人,有顾家旁支亲眷,有乡邻,还有同僚……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将灵堂围了个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听见了。
顾景安纳了个蛇蝎为姨娘,那姨娘还害死老夫人,此等奇闻逸事,当真是稀世罕见,闻所未闻啊。
顾景安脑子都炸了。
这时候又有小厮急匆匆的跑来,“侯爷,不好了……”
顾景安听见‘不好了’,这三个字头皮都发麻。
又听那小厮说,“顾家屋后那个荒井里打出两具尸体,一个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得喜,一个是个男人,好像之前在南栀居里伺候过。”
尸体已经被打捞了上来,就放在院子里,夏宁跑过去看,她认得那个男人,“对,就是他,他就是栀姨娘房里的那个男人,他伙同栀姨娘害死了老夫人。”
顾景安想说什么,但是他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胸口一股灼热上涌,竟吐了一口血出来。
随之,顾景安也气晕了过去。
下人又七手八脚的抬了顾景安回房,不知谁报了官,官府的衙役将栀姨娘带走了。
乔氏也去了后堂,众人以为她去照顾顾景安去了。
乔氏一走,只剩春姨娘一人根本就撑不住场面,也没人顾及她的面子,议论声鼎沸。
“我的天,这都是什么事,姨娘将男人养进了府,还合伙害死了老夫人,顾大人看着挺聪明一个人,怎么能让后院生出这种事来。”
“哼,聪明也是白聪明啊,色字头上一把刀,我听说这栀姨娘可是专房之宠,光沉浸温柔乡里,哪儿还管这劳什子事。”
“这顾府都成什么样子了,我看早晚得毁到顾景安手里,前阵子顾家二少爷虐猫,这会儿又生出这等祸事,只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散了吧散了吧,这样的人家还有什么好吊唁的,我呸!”有人朝地上吐了口痰。
众人骂的骂走的走,连顾家族老都走了几个,春姨娘护着顾博宗也不敢说话,她本就是个不顶事的。
春姨娘只能对着老夫人的遗体哭,在心中哀求:老夫人,若您在天有灵,你一定要保佑顾家和博宗啊。老夫人若真有那个灵性,见到如今情景,估计都要气活了过来。
顾景安原本还想等仵作,这会也不用等了,只停了一天尸便发丧了。
顾景安也病了,下午府衙来人,说是李元恺一直没抓到,想来顾府打听下线索。
“抓到就打死,打死!”顾景安叫。
顾景安又咳嗽起来,脸色煞白的更加厉害,只有丫鬟服侍。
他记得以前生病,几房姨娘争着来服侍,乔氏甚至会吃醋,会将温好了的燕窝喂到他嘴边。他会嫌女人真麻烦,可是如今……他病着,但是房间里却空落落的。
他怎么会和乔氏,和所有姨娘离心至此。
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和他没离心的,也都在想方设法的算计他。
老夫人一走,他的身边似乎就真的没人了。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一个人站在山巅之下,风很大,他看不清方向,也没有退路。
顾景安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去了趟仁寿居,大丫鬟得喜死了,其他的人也是走的走,散的散,原本热闹的仁寿居,现在静的连虫鸣的声音都能听见。
顾家怎么就凋落如此了呢?
前几天还大雨瓢泼,今儿的阳光却是明媚到刺眼,阳光透过窗棂肆无忌惮的照进来。
这时,顾景安又听见小厮急匆匆的来报,“侯爷,不好了,侯爷……”
顾静安一听这三个字就头大,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三个字就充斥满顾府。
“有话说话,什么好了不好了。”顾景安训斥。
小厮跪下来,“侯爷,得喜娘家人来闹,说她们把得喜卖到侯府为奴,卖的是人不是命,如今得喜被李栀栀害死了,他们来讨说法呢。”
顾景安被吵的头疼,他挥挥手,“你去回禀夫人去,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来找我。”
小厮道,“小的刚刚去回禀夫人了,夫人说得喜娘家明摆着是来要钱,是夫人让我来回侯爷的。”
“打出去,哪儿来的乡巴佬,就说得喜伙同李栀栀加害老夫人,没找他们要钱都给脸了,再闹就报官。”
“是,侯爷。”小厮应说去办了。
门口这两个婆子是得喜行大婶和三婶,话说得喜大弟弟被配了阴婚就是她大婶的主意。
她大婶为人泼辣嘴最厉了,听见顾景安这样打发她,直接甩开膀子就在顾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