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梦境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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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漆黑的墙壁上，雕刻着许多栩栩如生的人像。
这些人像表情各异，但无一例外都透露出深深的痛苦、悲伤与绝望。
有的人像面容扭曲，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折磨；有的则掩面哭泣，泪水从他们的脸颊滑落。
还有一些人像表现出极度的癫狂，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神，身体颤抖不止，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整个画面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氛围，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这些人像所经历的痛苦和恐惧仿佛能够穿透墙壁，传递给每一个注视者。姜言无法想象，他们究竟遭遇了怎样的灾难，才会让他们如此痛苦和癫狂。
这些人像的逼真程度令人惊叹，它们似乎随时都会从墙壁中走出来，成为现实中的存在。
这种逼真感仿佛是将厚厚的黑泥直接浇铸在真实场景中形成的，使得人像与背景融为一体，无法分辨真假。
毫无疑问，这堵墙壁是一堵封印无尽的痛苦和恐惧的墙壁。
墙壁似乎无穷无尽，边缘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地面上的尸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这扇恐惧之墙极小的一角。
周围的黑暗愈发衬托出这堵墙壁的诡异和恐怖，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看着这面墙许久，任静不由得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这些墙上的都是以前的人类吗？”她不由得问道。
姜言凝神片刻，而后摇了摇头：
“不清楚，墙壁上那些人像并没有具体的衣物特征，所以根本区分不出他们是来自哪个朝代。”
而且姜言自己也觉得，这些人类应该不是真实存在的，否则难以想象，会有什么样的恐怖存在，能让这些人类如此痛苦。
任静的想法也和他差不多，对于梦境比较熟悉的她很快便有了一个推测：
“或许这些人类潜意识里的恐惧，这些东西就像污浊的泥沙一样，沉淀在梦境的最深处。”
“不，不只是恐惧，应该是各种各样的负面情感，那些平时一直被压抑，甚至做梦也无法发泄出来的东西，就这样隐藏在梦境的最底层。”
“你的意思是，这堵墙其实就是人类意识所有黑暗面的集合是吗？”姜言分析道。
“应该就是这样，小心一点，千万不要碰到这堵墙，否则那些可怕的负面情感会瞬间将你吞噬。”任静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双脚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姜言听后也不由得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堵墙竟然是这么危险的存在。
幸好这堵墙还维持着原有的形状，一旦失控，估计会像洪水一般将他们吞没，那样的场景根本无法想象。
“不过，这个女人是谁？也是这堵墙的一部分吗？”最让任静留意的，还是靠着墙壁坐着的这名少女。
这些诡异的人像之中，偏偏凝结出一个奇特的黑色王座。
少女穿着华丽的黑袍，静静坐在王座之上，胸口还被一把黑血剑贯穿。
任静的问题，自然也是姜言最为关心的问题。
他隔着尸油灯，静静凝视着不远处王座上的少女，心中顿时疑虑重重：
“赵晴，真是你吗？”
印象中，当时在十分深层的梦境里，赵晴为了救他出去，最后被深渊吞噬，生死未卜。
“难不成这就是被深渊吞噬的结果？”
姜言再度看向这面漆黑的墙壁，人类意识的黑暗面都集结在这里，这恐怕就是当时他看到的深渊的真相。
一旁的任静似乎察觉到了姜言的异常，忍不住开口道：
“姜言，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听到她的话后，姜言回过神来，语气冰冷道：
“认识，她是我的好朋友。”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任静似乎十分惊讶，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座上的赵晴，声音有点颤抖道，
“这不可能吧，如果她真的是人类的话，落入这恐怖的深渊之中竟然没被吞噬，正常人的意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坚定到这种程度。”
姜言听后很想反驳她，可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或许在她看来，赵晴坚定的意志令人十分羡慕，可姜言知道，那是赵晴在一次次和吊坠的其他意识搏斗换来的，其中的痛苦常人根本体会不到。
“这种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她还能活过来吗？”姜言搪塞了任静所有的惊讶，神情严肃地问道。
任静听后也严肃了起来，双眼认真看着王座上的赵晴，思考片刻后说道：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这梦境的底层，不过你有没有发现，她的身体正在慢慢和那扇墙壁融为一体。”
“什么？”姜言听后有点惊讶，他立即来到任静身边。
果然，从这个角度看去，赵晴的背部已经陷入了王座之中，陷入的距离目测大概有一厘米。
也就是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赵晴很可能会完全被这堵墙壁吸收。
想到这，姜言更是忧虑重重。
从赵晴被深渊吞噬，也不过才一个月，就已经变成了这样，估计不到半年的时间，赵晴就会给这扇墙壁完全吞噬。
如果想要救赵晴的话，那把黑血剑或许就是关键，可一旦拔出来，这里的平衡势必会被破坏，到时候的后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不过，现在的姜言还没有心思考虑这些，毕竟死亡预言近在眼前，救赵晴的事情可以之后再考虑。
“走吧，这里没有其他值得关注的东西了。”沉思良久后，姜言做出了离开的决定。
既然鬼新娘能带他们来到这里，那自然也能出去。当然，关键是这里的平衡没有失控，也没有其他能够阻挠鬼新娘的存在。
任静自然没有反对，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看了赵晴最后一眼，姜言便催动了鬼新娘的力量。霎时间，浓郁的血光扩散开来，漫天的花瓣之中，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眨眼间的功夫，墙壁面前便恢复一片死寂，仿佛从没有人来过这里。
就在这时，王座上的赵晴忽然睁开的双眼，猩红如血的眼眸中有复杂的纹路变换，直勾勾看着刚刚姜言所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