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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无尽山深处,不可知之地,一座迷雾重重的山谷。
神州浩土中原十大势力之一,神机阁山门所在。
山谷之内两座直戳天际的高阁魏然矗立,散发着古往今来的时间气息,神机阁本就传承久远无边,神机谷双阁的存在年限同样无从考究,或许在人族崛起之前,其便已经存在。
无数只机关鹤在云雾缭绕之间盘旋飞翔,往日这些机关鹤会成群结队地飞入高阁之中,再由一道道虚影将它们脚下的情报取出,归门别类,但是今日却不同,宇宙两阁每一层的阁门紧闭,两阁之内人去楼空,显得有些寂静。
神机阁审判仲裁于今日开启,所有阁内弟子除在外行走之外,全部参与审判。
神机谷双阁之下,有一处巨大的圆形广场,广场的中心有一座高台拔地而起,其余呈现圆形往外扩散,上千位虚影由内而外,席地而坐,目光紧盯中心,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气势,每一位竟然都隐隐达到了道实境之上的修为。
高台之上,两人站立,相互对视。
一位身穿白袍,须发皆白的人族老者,双眼之内时空变换,缘起缘灭,另一位是一道黑色的虚影,面容模糊,但是眉心一道紫色竖眼,夺人心魄。
短时间的平静过后,白袍老者率先开口道:
“吾以神机阁宙阁阁主之名,开启审判仲裁,审判宇阁阁主违反神机阁阁训,参与王朝皇位之争,招惹大夏之主赵氏一族。”
“证据。”黑色虚影的声音响起,声音尖锐,像是金属摩擦,令人心悸。
“提供大夏摄政王武后成圣之法,但此法看似平常,但实则阴毒,如若此法被采用,大夏必乱。”宇阁阁主的声音苍老,但却中气十足。
“老阁主留下的遗训之中可没有说不能助人成圣,我何错之有?”
白袍人族老者上前一步,面色阴沉,怒喝一声:
“宇阁阁主,你提供此法意欲何为,路人皆知!还要狡辩不成?”
“狡辩?我为何要狡辩,我只是不甘心,区区人族小小王朝,胆敢凌驾于我等之上,我神机阁历经六朝而不灭,而大夏才不足百年,凭什么?今日所有阁中弟子在此,我就问一句,你们甘心吗?”
台上黑影,紫色的竖眼环视整个广场,声音犹如雷神发怒,响彻整个神机谷。
随后宇阁阁主张开双臂,发出一声咆哮和怒吼:
“我不服啊,我不甘心在这无尽山一角避世不出,你们难道愿意一辈子都窝在这一谷之地,就连中原都不敢踏入,普通人族寿元不足百年,修为高强者也最多千载,而我族,堪称不死不灭,你们真的愿意,躲在这两座阁楼之内,度过这茫茫无尽寿元?”
话音落下,广场之内一片寂静,片刻之后,一位位席地而坐的虚影纷纷站了起来,浑身气势尽显,直冲天际,而依然坐着的人数,不足十分之一。
沉默许久之后,白袍老者突然叹了一口气,苍老的声音带上了落寞:
“难道尔等都忘记了吗,百年前的那场灭阁之祸,而你们现在又要重蹈覆辙,我是人族不假,但我同时也是神机阁的宙阁阁主,我在时间的长河之中看到了巨大的因果,还有劫难,我不愿意传承即将十万载的神机阁,在我等手上断绝,否则我在九泉之中,将无颜面对老阁主。”
“赵无极已失踪将近四十余年,区区几人支撑的大夏,何惧之有?”
“简直狂妄,从今日起,宙阁将封阁一年,尔等好自为之。”
白袍老者的身影消失于原地,下方道道虚影之中同样消失十分之一。
片刻之后,直入云霄的宙阁一声震动,缓缓沉入谷底,神机谷双阁,只剩其一。
独留一座宇阁之下,宇阁阁主身形慢慢升入空中,额头的紫色竖眼愈发妖异,随即一道紫光射出,虚空之中出现了一扇紫色光门,留下淡淡的一句话,身影跨入其中消失。
“要么来,要么死,好大的口气,那到时候就看看你大夏这条江,能不能压住我神机阁这条猛龙。”
夜阑更深,月上中天。
道宫边上的小镇子万籁寂静,一声轻轻的推门声响起,裹着一条被子的楚言言从房间内探出了脑袋,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里,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冷冽的寒气吸入肺腑之中,感觉心儿里的烦躁降减了不少。
自从自家父亲在晚饭上说了那席话之后,她就难以入眠,想入非非,自家爹爹虽然为人和善,平日里醉心书籍,儒雅渊博,但是眼界极高,一般所谓的年轻俊才完全入不得他的眼,既然爹爹说他是潜渊真龙,那这位少年必定是独步天下之人。
“也不知是好是坏。”
言言姑娘心里暗暗想着,突然间感觉和隔壁少年的距离一下子拉长了好多,明明只隔着一道墙,却仿佛隔着天和地。
月光下,姑娘低着头,裹着棉被的身影来回踱步间,隔着一道墙的另一个院子中,一盏灯光缓缓地亮起,言言感觉脚下的景色亮了少许,前方有亮光乍现,猛地抬起了头。
无尽山的奇妙之处在于,前一秒在秋月要塞还是三轮烈日当空,光芒四射,下一秒回到春花要塞之时,已经披星戴月,夜深人静。
未惊动其余人,赵御安静地回到了位于神京东郊的苦茶院。
他重新坐到已经光秃秃地石榴树下,再让梁破烧了一缸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个脚,身边贴心的胭脂姑娘已经泡上了一杯苦茶递上,赵御接过,美滋滋地喝上一口,顿时洗去了一身疲乏。
这几日,见了血,杀了人,弑了神之化身,但还是此刻最舒服,最令人眷恋,赵御将身子靠在身后的躺椅之上,右手撑着脑袋,眼睛微闭。
忽然感觉有一双小脚伸进了桶内,踩在了他的脚背之上,滑腻温暖,睁开眼,胭脂红扑扑的脸颊映入眼帘。
未涂胭脂却胜似胭脂,她本来就是世上最动人的一抹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