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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人生如棋,芸芸众生如子。
卑微者如盘上黑白二子,生死不由己,而超脱者姑且作为棋手,下棋博弈,但是又有谁能保证自己不是别人棋盘中,落下的那一子呢。
蚂蚁可刺死大象,锄头可掀翻昆仑山,这大道之下的世道,遇到何种情形都不足为奇。
神京玄武门以北,北部荒原。
鹅毛般的大雪依旧在倾覆而下,几乎完全将那些破败的房屋残垣埋没,整个世界都成为一片素白,但是大雪之下,有着一道道狂风肆虐呼啸,自南向北,瞬间已逝,将沿路的所有雪花全部向着四周吹散。
道道狂风之内是一头头驭风而行的凶兽,以及幽翅兽上跨坐着的黑甲黑盔的军士,而极为诡异的是其脚下经过的白雪之上,无任何一道的脚印遗留。
大夏幽翅,白日幽灵。
一标五十骑幽翅军,视大雪如无物,以近乎闪烁的速度向着神京北,两百里处疾驰,为首一将身姿挺拔,坚毅的面容之上满是沉稳,正是大夏青年一辈最为翘楚之人,幽翅军副指挥使,独占三榜关正卿。
在极其快速的情况下,前方倾覆而下的暴雪就好似一堵扑面而来的雪白墙壁,会对幽翅兽之上的军士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所以身为幽翅军的第一项训练,便是适应任何环境之下的高速飞驰。
从某种意义上说,幽翅军和赵御前世的空军有着异曲同工之处,都是突袭,踹门,侦查之用。
关正卿身上有着淡淡地气势散出,将笼罩而来的大雪向外推开,随后眼睛微眯,目光变得愈来愈严肃,因为空气中残留的各种元气波动越来越清晰,每一道气息都是当世最巅峰,甚至超过了大宗师境界,让人颤栗,气息很多,很杂乱,交织在一起,随着风雪向外飘散。
高速行进片刻之后,最前方的关正卿猛地握拳抬起右手,整个狂飙突进的幽翅军队形瞬止,从极快到静止只是刹那之间,而且悄无声息,静静地看着最前方那道年轻的的身影。
年轻的脸庞轻轻闭上了双眼,莫约十个呼吸之后,再次睁开,开口说道:
“全员保持最高级别的作战警戒状态,空气中的残存的波动有三类,火,冥气还有圣光,全部为大宗师巅峰之上,这三类波动代表着什么相信各位都很清楚,或许是生死之战,做好准备。”
其余四十九位黑甲幽翅军,并未言语,只是抬起右手,轻轻敲了敲右胸,虽并未言语,但是传出来的意思却极为明显。
大夏荣耀!
四十九位将士再次在风雪之内消失,向着元气波动最强烈的地方而去,与此同时,幽翅军分出一骑,往神京城方向急驰。
神京城两百里处,原先遮天蔽日的幽冥遮天大阵已经消失,虚空之中的幽冥船同样无影无踪,但是这一处面积巨大的荒地,像是经历过了最惨烈的核爆,布满凹坑还有塌陷,几乎无一处地面完整,就连这十年一遇的大雪都无法将其填埋,一道道残留的巅峰气息依旧在彼此厮杀,仿佛在述说着战斗的惨烈。
幽翅军越接近战斗地点,速度就越慢,最后持枪列阵,向外散开,慢慢向前推进。
四十九骑来到凹坑边缘,看着场内沉默不语,既然此地战斗已经结束,而镇羽侯并未回归神京城,那么一切都在不言中。
战争会死人,他们都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镇羽侯林琅不同,他已经不再是人,而是玉龙关的天,人可以死,也很容易死,但是天怎么会塌下?
幽翅首领之上的关正卿紧抿嘴唇,刚想开口言语,突然面色一变,抬手刺出一杆血色龙枪。
侧方的积雪直接向外炸开,一道如暴猿一般的身影自地面之下射出,下一秒便已经出现在关正卿的身旁,双手握拳为锤,空气响起一阵被锤爆的破空之声。
幽翅军阵型瞬间改变,分成两列相互交叉合围,但是那道身影出乎意料地强大,并且对幽翅军的方式极为熟悉,一拳将泣血龙枪砸开,另一拳直接将咆哮撕咬而来的幽翅兽首领砸倒在地,一声呜咽。
随后背后的道魂瞬间大放,那是两柄紫气缭绕的混元锤,锤柄其长,双锤极为庞大,锤面之上符文密布,同时,紫色的领域直接向外铺开,将直冲而来的幽翅军向外逼退。
整个大夏,以混元锤为道魂的大宗师只有一位,威远侯!
不过此刻,他已经不能被称为侯爷,而是继十五年前,运奄氏之后,职位最高的大夏叛逆,人人得而诛之。
双臂奇长,皮肤黝黑,宛如暴猿的威远侯嘴里发出一声怒吼,左手一把抓住关正卿横立于胸口的泣血龙枪,右手抓住道魂混元锤,对着前方甩出。
巨大的紫色混元巨锤在已经结阵的幽翅军阵中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威远侯全身发力,将关正卿以极快的速度从缺口推出,每一脚踩下,地面都似乎在颤抖,转眼便消失于茫茫白雪之中。
“指挥使!”
其余幽翅军发出阵阵怒吼,在暴雪之下回荡,但是却毫无回应,仿佛这两人彻底在一望无垠的白雪之中消失。
被砸倒在地的幽翅兽首领,从地上爬起,摇晃着硕大的虎脑,眼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愤怒之色,随后抬起头颅,在空气中用力嗅了嗅,然后调转身形,仰天发出一声咆哮,身影瞬间消失于原地。
“跟上!”
其余幽翅军纷纷跟随,此处战场一瞬间寂静无声。
与此同时,另外两支上四军同样在暴雪之中急行,宛如一红一白的两支离弦之箭。
由一骑幽翅军在前方带路,捧日军副指挥使江屠身上滚滚而起的煞气,犹如一道血色狼烟,将落下的雪花一瞬间蒸发殆尽,嘴里喃喃自语,神情之中充满苦涩和难以置信。
“威远侯,威远侯,怎会如此,为何如此啊,将异族的脑袋做成酒杯豪饮的你,为何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