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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大夏北部甘州的一处不知名山峦之上,白雾寒潮滚滚笼罩,青色幽翅巨爪在虚空之中悬浮而立,一杆鲜红欲滴的泣血应龙大枪犹如一艘破冰大船,以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的速度撞碎虚空之中已经凝结成冰的空气。
龙枪势如破竹之下,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之声自运奄拓跋背后传出,关注着这一场战斗的人几乎全都屏住了呼吸。
二人周围结阵的幽翅军士卒,目光灼灼地盯着中心,坚定不移,他们对着这位年轻的幽翅军副指挥使有着无与伦比的信心,这是由一次次的胜利所积累而来。
自从关正卿出现在世人视线之后,泣血龙枪就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真正的未尝一败。
而御花园之内端坐,一黑一白,亦如棋盘之上泾渭分明的黑白二子的二大谋士,盯着前方的浮空画卷,面色凝重,看到厮杀如此惨烈的两杆枪,不由将自身带入其中,接着发现如果与任何一人交战,都胜算极低。
超一品禁忌道魂自带领域雏形和本源,在大宗师境界之下有着不同层面上的巨大优势,不破领域,就难以与之争锋!
右手之中龙枪所传来的阻力已经极大无比,就好似扎进了一座被极为坚硬的冰山之内,而且身上也开始不断有寒冰蔓延,同时刺骨的寒意浸入身体之中,但是关正卿握枪的手依旧沉稳,依旧有力,应龙咆哮之下将下方的寒冰直接消弭,泯灭。
红到刺眼的应龙枪枪头距离目标只有一只手掌的距离,这样的直刺关正卿曾做过无数次,所以无论在何种环境之下,他都有信心,在这个距离之内,哪怕是能够在雪花之间闪烁,也不可能有同境界之人可以躲开此枪的刺入,所以本源为寒的运奄拓跋在下一刹那直接被刺中,但是关正卿的脸上却并没有任何的欣喜之色,反而眉头皱起。
运奄拓跋没有躲开来自关正卿的突袭,但是事实上就是他根本不想躲开,因为他等待的就是此时!
在龙枪刺入之前,运奄拓跋修长消瘦的身躯,极为极限地向着侧方微微迈出了一小步,就是这一小步,闪开了心脏部位,而刚好将右臂对准了泣血龙枪,整个右臂的衣袖口瞬间被撕裂成齑粉,但是运奄拓跋的右臂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留在了大夏,所以大枪和运奄拓跋的身体瞬间交错而过。
修行者都知一个最基本的战斗常识,那就是出劲容易,收劲难,所以一般战斗之时,出力七分,留三分力用以回旋气机,但是无论技巧多么完美,收枪总需要时间,因此两者在这一刻的先机刹那间调换。
“等的就是现在,像你我这种对手中的枪有着绝对自信的人,定会先掌握战斗的先机,但是你也许忽略了,我是个残废!”
运奄拓跋转身,左手握紧,霜华枪现,携暴虐严寒刺出,一气呵成!
“神通.昙花!”
霜华枪上瞬间绽放出了一朵朵昙花符文,同时白雾寒潮之内的所有风雪全部向内压缩,组成一朵巨大的昙花。
昙花一现,花消,命陨。
寒霜一瞬间自关正卿的胸口蔓延到了其脖颈之处,整个人几乎被全部冻结。
“我从来没见过所谓的昙花,这都是我凭借着姑祖母的只言片语自行想象而来,所以我才要来这里看一看,看一看真实的世界!”
运奄拓跋沉稳的声音落下,先机已然转换,关正卿同样再也无法躲开这昙花一枪!
虚空中这一朵巨大的昙花已经开始凋谢,随之对应的就是关正卿被完全冰冻的肉身,但是一阵阵微弱的龙啸声自其体内传出,身上的寒冰直接被震碎,像是夜归人抖落身上的霜雪那般,坠落而下。
同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直接抓住了刺破虚空而来的霜华枪,是一只右手!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右手,这也是我方才近身的原因,你的战斗天赋甚至可以利用自身的缺陷来形成先机的转换,但是缺陷就是缺陷,而事实上我比你多一只右手,这就是我最大的优势,所以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放我进来。”
话音落下之后,关正卿的右手之内,就像是有着熔岩流转,皮肤之下一条条鼓起,如游龙一般游走,手掌和霜华枪接触的地方发出阵阵的浓烟,滚滚向上,这是极致的高温和严寒相互碰撞所产生的异像。
紧接着不断游走的游龙扩散至关正卿全身上下,然后向外炸裂开来。
天地轰鸣,大地颤动,连远处的山峦都在震动之下,滚落无数的积雪。
皑皑白雪之间,出现了一个爆裂的大火球,伴随着强烈的龙啸还有元气波动,向着外部横推席卷。
龙啸声是无数条小型的红色应龙,在一瞬间,从中炸出,压缩到极致的能量爆裂开来,就像是核裂变,将其内的所有一切尽皆毁灭。
许久之后,巨大的波动逐渐消散,被炸于天上雪花纷纷落下,像是飘下了一场鹅毛大雪,鹅毛之内,站着一位挺拔的身影。
身影手中握着这一杆血色的大枪,应龙盘踞,不断闪烁,头颅微微底下,看向身下地面,那是一个已经破碎的雪人,四肢断裂,但是被炸毁的面目之上,有一双桃花眼。
关正卿薄薄的嘴唇的紧抿,随后淡淡吐出一句话。
“有意思,好神通。”
青松镇,青松客栈,甲字包房。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从床上滚下,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嘴里忍不住地抱怨道,为何这青松镇突然间会发生地震,运气极差,正在关键时刻被打断恼火云云。
但是因为其体积太过庞大,久久无法起身,身旁一同滚下的美姬赶忙搀扶着他起床,但是突然间,衣衫不整的美姬看向前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原本包房内,案桌上栩栩如生的小雪人突然炸裂开来,随后化作一个年轻的人影,刚一出现,屋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一层细密的冰霜不断攀爬。
在雪白兽袄映照之下,青年显得皮肤愈加潮红,一丝鲜血自其嘴角流下,轻轻说出一句话:
“有意思,好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