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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光州广域城,月牙酒楼二层。
如月和白致宁二人单独坐于一处角落,因为需要吃饭,因此二人都将面纱取下,如此一来,周围弟子们注视而来的目光便突然间变多了起来,整个酒楼二层因为交织的目光,就连温度都有些许的升高。
本就脸薄的如月,被注视的极为不自在,倒是如月身旁的白致宁依旧面无表情,显得冷若冰霜,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因此也打消了一些胆大弟子们前来攀谈的心思。
没过一会,如月轻轻拉了拉白致宁的衣角,随后轻轻开口道:
“白姐姐,吃的差不多了,咱们去广域城中走走吧。”
“好!”
白致宁点点头,随后二人起身带上面纱,在许多目光的注视之下,缓缓走下月牙酒楼。
“真受不了这些臭男人的目光,看把这两位仙女姐姐都逼走了。”
胖子身旁,原本一脸欣赏看着二人的瘦子见状,低声嘟囔了一句,紧接着胖子邱恒积同样站起向外走去,同时淡淡声音传入前者的耳中:
“我还真不知道,你还有自己骂自己的癖好。”
话音落下之后,瘦子一楞,随后发现一身灰袍,依旧圆滚滚的胖子已经走远,赶忙跟上,而来到其身旁之时,瘦子抬起左手,直接跳起一巴掌拍在胖子的臂膀之上,啪的一声,肥肉一阵颤抖。
广域城内的月牙酒楼,地理位置极佳,刚好处于整个大城最繁华的地段,再加之此时月上梢头,天气晴朗,因此街道之上人来人往,极为热闹。
广域城的街道两边,都是卖各种物件的商铺,光州的人口众多,各种生活用品的需求自然很大,但是相比于楚州,锦州等东部各州,光州并不富裕,人族无数年的繁衍几乎将光州的自然资源整个掏空,因此这些街道旁的店铺,卖的都是自大夏各地网罗而来的便宜物件,价格不贵,薄利多销。
古往今来,商人最是能摸清整个大城和其内居住人群的脉络,倘若将那些在江陵城,秋水城卖的极好的上等丝绸衣,来到这广域城内售卖,那必定会血本无归。
白致宁和如月二人,顺着人流向前缓步前行,如月将自己的小脑袋不断地四处打量,对那些类似于拨浪鼓,虎布偶等可爱物件极为感兴趣,但也仅限于拿起手来看看,虽然白帝宫每月会照例给二人发放月钱,但是已经懂事的如月却还是将钱都存在了白致宁的手里。
作为赵御侍女的二人,半年之前跟随回京的年轻帝王曾来过这广域城,因此她们此次上街的目的就很明确,那便是再去一趟青衣巷的老宅子,打扫打扫,敬一下做侍女的职责。
半柱香之后,二位少女身边的人流量逐渐减少,同时身边多了两人,胖子和瘦子。
胖子在白致宁面前轻轻示意了一下腰间悬挂着的闪烁匕首之后,便在瘦子不可思议眼眸的注视之下,堂而皇之地跟在了二美身旁,随后众人在周围民众的指引之下,逐渐接近青衣巷。
但是此青衣巷非彼青衣巷,青衣巷早已经在半年前的广域城大战之中,被完全摧毁殆尽,只留下孤零零的一座老宅子,而众人面前的这条巷子,房屋是崭新的,地面也是崭新的,唯独巷子最底部的老宅子,是旧的。
但是几乎没有人知晓,这间旧宅子,容纳了如今大夏之主,扶摇大帝的童年。
几人踏着月色,走在这条崭新的巷子内,月光之下的如月,脸颊红红,望着巷子内传出的一盏盏灯光,轻轻开口道:
“白姐姐,广域城的工部效率真快,我当初可是记得这附近的整一片,全部都被轰碎了,成为了一片废墟。”
说完之后,如月抬手自左向右整个一挥,以此来表示周围很大一片区域,随后白致宁点头,轻轻开口回应:
“陛下回京之后,白帝宫特地派了直属人员督办广域城的重建工作,自然是快的。”
“原来这里就是扶摇大帝陛下,于广域城屠圣的地方么,要是宗里的其他弟子们知道,必定要来此处一观!”
瘦子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周围一圈,发出极为钦佩的赞叹声,他最清楚圣人士如何的强悍,而这条名不见经传的小巷子,在半年之前竟有一位圣人陨落于此。
天地丧钟在此处奏响,腥风血雨在此地横行。
那必将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
谈话间,几人来到老宅子面前,在这宅子的老旧木门之上,有三个字,都是家。
第一个家字,字体娟秀,但是勾撇捺之间,肆意豪迈,形成了一股秀气和张狂并存的独特的意境,而第二个家字,虽显得有些生疏,但是方方正正,沉稳有力,接着就是最后一个家字,歪歪扭扭,完全是孩童刚刚学字阶段所写。
老木门上的三个字,第一个来自于当时的太子妃,第二个为赵御所写,而这最后一个字,则来自于梁破。
白致宁伸手轻轻抚摸这门上的三个刻字,不知为何,竟然有些颤抖,好似一瞬间就有着万千思绪迸裂开来。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家。
“请问诸位来此是寻人么,可是这家宅子的主人,已经接近十多年没有回来了。”
忽然,一声苍老的女声自街道之中传来,只见一位披着外衣的老妪自隔壁的宅子内走出,随后有些蹒跚的走近,声音继续传出:
“十多年前,老身我记得很清楚,一个年轻的姑娘带着两个极小的孩子来到此处,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但是可惜的是整整六年,都是她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娃,那时候老身我还常常去帮忙,就看见她在院子里,教小娃们认字。
“其中一个小娃粉雕玉琢,精致的就像是画里面出来似的,而另一个小娃,好家伙,小小年纪身高就直逼大人,偏偏还是个小光头,令老身我映像深刻,因此这么多年过去,我还记得这么清楚。”
白致宁轻轻拉着如月上前,然后郑重对老妪行了一道礼,轻轻开口道:
“此地乃我等公子的祖宅,公子繁忙,难以抽身,因此我们做侍女的,路过光州广域城,自然要前来收拾收拾,打扫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