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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低温严寒,风雪交加之下,周围的一切都将会变得极其缓慢,包括身体机能在内,因为禁锢是寒冷自带的法则之一。
因此虽然走出车厢之外,前往漆黑的风雪下探查的父女二人,都喝下了炎椒泡过的热水来抵御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寒冷,但依旧举步维艰。
前方雪驼兽传来的嘶鸣警示声,在黑暗之中为二人提供了方向,而每隔几步,中年男子都要和自己的女儿一问一答,来确保后者的安全,没有遇到危险。
并不长的距离,父女二人感觉走了格外漫长的时间,终于,属于雪驼兽庞大身躯而形成的阴影,出现于前方,耳边前者的嘶鸣声更加清晰。
雪驼兽的存在,有些类似于南蛮丛林之中的丛林蛮象,庞大的身躯以及无穷的力量,使得在这极北雪原之上,很少有觅食者敢打它们的主意,但是庞大的身躯同样代表着大量的食物,而极北雪原之上,荒芜异常,雪驼兽难以觅食足够的植物保证生存。
如此一来,在不低智慧的驱使之下,雪驼兽常常和雪民部落达成一种类似于合作的共存关系,这一模式,也被大夏的商会所适用。
或许是寒冷的温度,使得雪驼兽的性格比丛林蛮象要温和太多,不到危急生命的生死关头,其一般不会反击,因此中年男子看到黑暗之中的雪驼兽依然趴伏于原地仰头嘶鸣,内心则暗暗吁了一口气,淡淡开口道:
“雪驼兽依然趴着,没有四散奔逃,说明袭击车厢的东西威胁有限,珍珠,我们慢慢走过去!”
“好,爹!”
少女清脆的回应声落下,缓步向前的中年男子自怀中取出一物,随后一把拉开,向前一丢,前方顿时出现了淡淡的微光,驱散了暴风雪席卷之下的黑暗。
透过这微弱的光芒,父女二人凝神对着前方扫视,但是诡异的是,雪驼兽庞大身躯的四周,只有白茫茫的雪,并没有任何异常,下一息,珍珠抬脚上前,紧紧握住中年男子的臂膀,发出一声惊呼:
“爹,雪驼兽的背上,竟,竟然有个人!”
与此同时,中央车厢之内,商会主事父女二人外出之后,整个偌大的车厢之内,就只剩下了一路上朝夕相处的一老一少。
老北安王江玉,身后的银发一丝不苟,看着方才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散乱一地的车厢,随后起身弯腰,开始收拾,同时苍老的声音淡淡响起:
“李定山,琉璃城那七彩光芒已经照耀整个夜空,此处距离那儿最多十日的路程,你有何打算?”
车厢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少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轻轻的回应声向外传出:
“我去拜师!”
“你真不考虑拜我为师?”
老北安王弯腰将地上的一条棉衣捡起,仔细叠好,整个动作一丝不苟,随后淡淡的声音继续传出:
“你去琉璃城,能拜师的只有冰原女圣,老夫虽然修为不及她,但是在这神州浩土,还是可以说上几句话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冰原女圣所修的道,和你不符。”
“只要能够变强,什么道我都能修。”
少年李定山睁开无任何瞳孔的眼眸,随后转头注视着在折棉衣的老者,说出的话音声自信而且沉稳,随后他停顿了几息,继续开口说道:
“我和那位冰原女圣有着约定,半年之内如果自神京城到达琉璃城,她便守我为亲传弟子,此时距离半年,还差十日。
“虽然你必然在大夏身份不凡,但倘若我拜你为师,无论你怎么教,我也没办法超越,我想要超越的人。”
少年此言一出,车厢之内,正在收拾东西的老者动作忽然一顿,猛地转头,无穷无尽的铁血杀气,化作一头头咆哮的巨蟒,朝着前方直扑而去,同时,带着冷意的声音向外传出:
“但凡一切于陛下和大夏有敌意之人,皆为吾辈之敌,你是在逼我杀你?”
浓郁到极致的血色杀机扑面而来,将少年李定山的黑发向着后方吹袭,周围本就极其寒冷的温度,继续下降。
无穷的压力之下,李定山的眼眸之中,一条又一条金色的纹路忽然显现,金光流转之下,相互交织之下,左右眼逐渐各组成了一朵小小的金色茶花,并开始散发出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
这股气息玄奥,阴晦,但是却直达人的心底,就好似隐藏在无穷念头和思绪背后的一双眼睛,可以窥视人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哪怕老北安王的修为通天,但还是被捕捉到了一丝。
下一秒,李定山表情微微一凝,淡淡开口道:
“你心中的杀意撼天动地,你去琉璃城,是去杀人的。”
几乎就在李定山开口的同一时间,老北安王收起了身上那股几乎已经凝固成实质的杀意,同时开口道:
“你这个能力,很有用,尤其是对我这一次来北方很有用,因此老夫并不打算现在就杀了你,而且在高阶修士的眼中,此时的你可是个香饽饽,或许留在老夫身边,你更安全些。”
车厢之内,一老一少的气氛极为微妙,下一息,车厢的大门忽然被直接推开,风雪瞬间由外灌入,随后少女珍珠的身影自外钻入,吃力的拉着一个被白雪覆盖的物体,往车厢里拖,随后她转头,望着车厢内的两人,直接开口道:
“老爷子,这一趟极北雪原之行,真的太诡异了,路上捡个人就算了,这暴风雪肆虐之下,竟然还有一个人砸在咱们车厢之上。”
珍珠的话音落下,父女二人随后合力将那道几乎完全被冰封的人影弄上车厢,随后车厢的门关上,也将呼啸的风雪关在门外。
紧接着车厢之内,几人都不约而同的低头,将目光看向下方被拖上车的人影,只见车内微黄的灯光之下,隐隐可以看见其青紫色的脸。
面庞虽然普通,但是眉眼之间依然可以看出是个女子,只是她的胸口处,那断裂的半截冰枪,极为显眼。
“她,死了吗?”
少女珍珠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其身旁,将整个头套取下的中年男子摇摇头,刚想上前检查,却听车厢角落里,一道少年的声音直接想起:
“她还活着,不过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