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定亲事,叶清源着手准备回老家的事。他以叶天行需要读“无字之书”为名,叮嘱金妍多带他出去走走,了解中州的风土人情,增长见识。
这天早上,叶清源见叶天行二人又相约出行,便给叶天行留了一个便条,上写:天行,爷爷出去几天,拜访几位老友,很快即回,勿念。
为了不让叶天行卷入叶家的纷争,叶清源在留书中并未说明自己确切的去向。他急匆匆赶往车马店,打算雇一辆马车,独自前往叶家庄。
然而,百密一疏。叶清源一路急行,却没注意到在路过一家风味小吃店时,金妍正带着叶天行品尝这家小吃店的水煎包。
金妍看到行色匆匆的叶清源,欢声招呼道:“爷爷,您也出来转吗?这家店的水煎包很好吃,您也来尝尝吧。”
叶清源听到金妍的声音,惊得浑身一哆嗦,他下意识地掉头,却又听叶天行诧异地问道:“爷爷,您这是要出远门?想去哪儿我送您过去吧。”
叶清源只好敷衍道:“小妍,天行,我就是闷得慌,出来溜达溜达。我已吃过早点了,你们接着吃,接着吃吧。”
叶天行见爷爷带着包裹,显然不是溜达,赶忙来到叶清源身边,关切地询问道:“爷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叶清源强作镇静,说道:“你别瞎想,我好着呢,我就是在家里待得闷得慌儿,想出去见几位老朋友。我先走了,你们接着吃。”
“爷爷,我和妍姐都吃好了,您年纪大了,腿脚慢,我送您去吧。”
“天行,我还没那么老,自己去就行,你和小妍去玩吧。”
“爷爷,看行装您要出远门,舟车劳顿不说,就说安全问题,您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啊。”
叶清源听得心头一热,但他绝不能让叶天行跟着,只好再找借口道:“爷爷要去见的,都是多年前的老朋友,你不认识,就连爷爷也不知他们现在都过得怎么样呢。你刚来豫城,得多看看,爷爷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先走了。”
叶天行以为爷爷拒绝是怕耽误自己谈情说爱,连忙道:“爷爷,我用飞毯送您,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叶清源听得一时语塞。叶天行见爷爷还在犹豫,接着说道:“爷爷,您要见的既然是老朋友,我正好也顺便认识一下。再说了,您的朋友也有后辈吧,我们接着交朋友,世代相交,岂不更好?”
叶清源没了借口,心想事已至此,只能让叶天行先见见叶家的人了,只要不告诉他父母失踪的事,应该也没什么要紧,于是说道:“天行,那你就和爷爷一起去吧,但有一点要先说明,到那里你可要少说话,记住了吗?”
“爷爷,您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叶天行说罢,看向金妍,“我陪爷爷跑一趟,很快就回来,你先回珍宝阁吧。”
金妍连忙道:“中州我路熟,我给你们当向导。”
叶清源觉得金妍若一起去,也许会对叶天行有些约束,兴许是一件好事,便同意了。
三人一同返回珍宝阁,与金不换打过招呼,这才乘飞毯直飞叶家庄。有叶清源一路指点,路上没有耽误时间,临近午时,三人就赶到了叶家庄上空。
叶清源让叶天行将飞毯停在空中,俯瞰叶家庄,见叶家庄四面高墙,庄内屋舍庭院错落有致,锦绣谷内景色依然,那里是他幼年玩耍之地,读书之地,也是他与爱妻相会之地,恍惚中,似又回到了从前。
叶天行感应到爷爷的情绪波动,突然意识到爷爷一路指引,对此地如此熟悉,绝非看老朋友那般简单。
“爷爷,这里是…老家?”
叶天行在询问的同时,这种感觉突然越来越强烈起来。
“天行,这庄子叫叶家庄,正是爷爷的老家,属于私人封地。可不知为何今日门前围着很多人,有可能出了什么事,一会儿进庄子,你们不要随便说话,只跟着爷爷就可以了。”
叶天行点头,驱动飞毯向庄门前飞去,可刚靠近庄门,却又突然折返回来。
“爷爷,刚才靠近庄院,我突然产生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不知何故?”
“不舒服?”叶清源一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爷爷,可能是我在野外时间长了,对环境比较敏感,倒也说不准,但我总觉得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最好先不要暴露身份。”
叶清源点点头,为了应对意外,他向叶天行二人详细讲了家族的情况。
原来,叶家庄地处河洛文化发源地,距离永济古城仅五十里,叶家世代在此繁衍生息,开枝散叶,成了本地的名门大户,族中老小按族谱排辈,德正行远,文清庭天,明道永兴,到如今长门长支已传至第八代“天”字辈,即叶天行这一辈。
叶家深受河洛文化滋养,以文兴家,祖祖辈辈出了好几位远近闻名的文修大师,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叶清源的祖父叶远图,曾任中州皇族首席文师。皇家为表其功,将叶家庄及其周围方圆三十里范围内的土地,赐为叶家世袭的封地。
随后,叶家便大兴土木扩建了叶家庄,将五老山锦绣谷圈入叶家,成了叶家的后花园。锦绣谷内四季如春,林深谷幽,宛若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