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岸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在边上行走了几步,一手紧紧握着天葵剑,以防备有什么东西突然来袭击,可是走了好一会,却是依然安全无恙。
既然如此安全,也许是自己刚才掉下来后,精神过于高度紧张,有些过于惊弓之鸟、杯弓蛇影了,所以才感知到脚下有大蛇,其实不过是错觉而已。
如此这样想,杨云胆子不免又大了好多。他又蹑手蹑脚走了约莫四五十步,一手用天葵剑试探着地下,直到他感觉到地上似乎是坚硬的岩石了,他才停下。
感知到地上有坚硬的石块,一丝想法瞬间从心中一闪而出,杨云用剑划圈圈似的,从周围拢来厚厚的干枝枯叶,然后天葵剑猛啦一划,宝剑碰上硬石,冒出数点火星。
这些枯枝败叶虽有些潮湿,但终究还有一些特别干燥的,宝剑划啦了好几下,火星四射,一而再再而三,有些枯枝败叶终于被燃着了,冒出了点点火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干枝枯叶能被燃着,杨云便不再担心。星星点点的火苗,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越燃越高,越燃越亮,最后将潮湿的枯枝枯叶也烘的冒起袅袅白烟,最后终于所有的枯枝枯叶都被悉数燃着,一堆篝火霎时升起,火势窜起老高!
有了火,便有了光与温暖,杨云的内心便也安详镇定与踏实了许多。最恐惧危机四伏的日子终于过去了,杨云甚至觉得内心有些欣喜与知足。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依然还活着,对于现在来说,也算是一种劫后余生大难不死吧,想想,其实只要是活着,活着就是一种幸福,又怎能让人感到不欣喜与知足!
杨云一边庆幸感恩自己还活着,一边又用天葵剑扒拉些枯枝败叶,以便让火烧得更旺些,他再望望火光驱散的黑暗,仿佛生活又重新充满了希望。
尽管现在还在谷底,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出去,回到外面的世界,都是问题,可是那又如何!
杨云正庆幸感恩着劫后余生,然而好景不长,猛然间他只觉自己脊背发凉,后背仿佛一直都有一双骇然的眼睛在紧紧盯着自己一样,不知为何,总之就是感觉后背似有什么东西盯着,令自己极度的不安与不舒服,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又说不出来。
人的意识中有一种天生自动的警觉,欣喜之后,猛然感到一种无形的潜伏的危险,杨云更加握紧了手中的天葵剑。
被这种莫名的不安搅扰得实在难以忍受,杨云猛地唰地一下转过身去。这一转,杨云霎然间就看到不远处一物紧紧盯着自己,一口凉气不由得倒抽过来。
那物,那物,鬼啊,鬼啊,只瞧一物没有身子,也没有脸,只有一个人头,犹如恐怖片山村老尸一样,处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紧紧盯着杨云一动不动。
那物头上长满了长长的黑发,诡异乌黑的长发盘根错节纠缠在一起,给人一种十分诡异骇人的感觉,只让人发怔。。。。
杨云被这猛然的恐惧视觉刺激,只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霎时简直要窒息。
如此本就阴森黑暗的环境里,一个人孤零零的,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待,若是遇到蛇虎狮豹,仗着手中的天葵宝剑,尚且可以一搏。
可是如此漆黑的环境里,却是遇到了这种骇人的诡异的无脸鬼之物,怎能不让人害怕。有道是牲畜易斗,鬼神难缠,蛇虎狮豹这种牲畜虽然虽猛,可是仗剑在手,好歹能与之决斗。
人其实对未知的鬼神之类,最为害怕,因为至今为止尚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神。
这个时候居然在这种鬼环境中碰到了像鬼怪之类的这邪门东西,怎能不心发慌。此时就算是手中有宝剑,可对于于鬼怪邪门超常理的东西,宝剑远非能管得了用。
杨云头皮发麻。可是过了半晌,那鬼物却一动不动。
横竖都是一死,一念至此,杨云再也忍不住这由可怕的安静带来的巨大恐怖。
先发制人,他猛然一跳,大着胆子,怒吼一声:“何方妖孽……?”然后天葵剑猛然一挥,就向这鬼物冲去。
待到他冲到这鬼近前,长剑一削,噗嗤一声,杨云又觉得真是又好笑又可气。原来哪里是什么长发鬼,竟是一棵上了年纪的死树桩。
火光掩映之间,自己过于紧张,竟然把死枯的黑树桩看成了无脸鬼。
不过也难怪,枯树桩斜生在半坡上,从坡上生长下来的藤蔓植物,密密麻麻,上了岁月全部老死,将这树桩掩盖。
从远处看,时明时暗中,这一处,还真像一个有头无脸披头散发恐怖片里的恶鬼在此。
一剑削下,将枯树桩削得老远,杨云一颗紧张到死紧绷骇然的心也终于放松了下来。看来这一片幽深的谷底,除了不见天日的黑暗与空旷,其实什么都没有。
许多时候,人都是突然处于自己不熟悉的环境里,因对周围的无知,而过度的紧张焦虑 、疑神疑鬼,从而自己吓自己。
破除了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杨云一颗心瞬间也变得轻松起来。刚才所受的惊吓实在是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