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杨云想到自己的计策,自信还是能对付一阵来犯金兵的,二来这位老夫子身子真的是太虚弱了,他是阳古城的灵魂人物,一旦有不测,容易动摇军心,于情于理,无论如何都不应当再让这位老夫子犯险。
一念至此,杨云心有不忍地道。
“贤侄有妙计甚好,老夫欣慰!多谢贤侄为老夫安危着想,只是老夫身为一县长官,地方父母,贼兵来犯,焉有不与兵士衙差百姓同甘共苦共抗敌,贤侄,什么也不必说了,金兵越是势大,老夫更是得亲自前往,做个表率,身先士卒以激励士卒衙差百姓共同抗敌,人在城在,人亡城亡,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叫金人知我宋人不可侵,走,都随我到西街去……!”
范老夫子说的义正辞严、情深意挚,众人无不耸然动容,杨云知多劝怕也是无用了,只能轻轻低叹一声。
范老夫子话一说完,便已强忍着疲惫出门去,众人见状都随范老夫子而去,只有金琦儿恍若梦中,迟疑不定。
范老夫子只好道一声:“贤侄女,金人入侵与你无关,你终究还是我大宋汉人血脉。今夜开始宋金两国从此要刀兵相交,我朝太子妃之事你虽有过错,可终究你也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
你虽贵为大金国的公主,可身上流的却是我中原汉人的炎黄血脉。我与你生父乃是八拜之交,亲比同胞兄弟,自你娘之后,他一生未娶,只有你这一点骨血,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剩下的事由我来处理……。”
金琦儿闻言,只觉一切犹如生在梦中一般,这一夜经历的诸多种事,真的不知道哪是虚幻哪是现实了,她只觉得自己一下子成了无主无魂的孤魂野鬼,心里空落落,茫茫然无所适从,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什么,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只站在原地仿佛呆了一般……。
范老夫子不再管她。
由于有范老夫子刚才所言,众人便再也不管这煞星般的女魔头,都随范老夫子与杨云快马加鞭的赶往西街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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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大狱。
火把通明,大狱内杀气腾腾,守狱的狱卒早已被金兵杀得片甲不留,此刻金兵已全部占领这座大狱。
“大人,这牢里六到十二岁的小孩共有三十二名,我们全部集中在一处看了,没有一个小孩是图画上的那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办……?”
“那人或许被人做了易容术,我们无法辨认,也不无可能。斩草除根,杀,给我把这些小孩全部杀了,一个不留。接下来,我们将攻击西门,一举拿下这阳谷县城!”
“大人,那余下的这些成人囚犯,将如何处置……?”
“砸开牢门,将这些囚犯全部赶出大牢外!这些人原来大部分都是聚众山林里的土匪强盗,还有一些是偷鸡摸狗之辈。
这些人都是宋朝官府和老百姓的大克星,用这些囚犯祸害宋朝官府和老百姓,让宋人自己打宋人,这阳谷越乱越好,官与匪相互残杀,我们就越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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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你们终于来了,金人攻破了西街大狱,说也奇怪,金人没有攻击西门,全部兵力都攻往西街大狱……。”
话说众人都快马加鞭赶往西街,没多长时间,众人都奔到了西门附近。在西门附近,只见西门不远处的西街大狱,火光冲天,杀声四起。
金人攻击西街大狱,而不是直接攻击西门杀进这阳谷县城,倒是颇令人奇怪。
范老夫子与杨云等一众人到了西门,见约六箭之地的西街大狱,火光通明,杀声震天,看样子金人八成是已攻破了西街大狱。见此情景,范老夫子与杨云心急如焚,正要点兵调将。
这厢,守西门的吴仁泽见县太爷与县师爷均已赶到,便慌忙来报。
西街大狱是大名府第二大狱。大名府是大宋北境重要府邸,自大宋仁宗二年,天子感大名府战略地位日趋重要,当时大名人口众多,据官方户口册薄统计,大名府人口已超百万,商贸流通除京都开封外,已能执大宋北境商贸之牛耳,军事、经济日趋险要,天子便命能臣范文正、许元扩建大名府,定大名府为副都。
自此,大名府一直是大宋北境第一大府。
近年来,民间悍匪强盗日益增多,大名府加强治安,打击匪盗,原有的大名府虎牢大狱日趋显紧促,大名府尹梁中书大人于前年,在这三面环山的阳谷县西秀才坟新建了昭德大狱,主要监押大名府北五县盗匪。
昭德大狱又因所建地名,简称西街大狱。传闻此处在大唐开元年间,大唐明皇大兴科举,原有一秀才姓席,一心醉心于科举功名,秀才学富五车,才华渊博,可是一直考到六十八岁头发花白,依然不能中举,依然是个秀才身份。
老秀才为科举,终日求学读书,一生未娶,无儿无女。后来老秀才过世后,有一卖豆腐的小贩,年轻时也曾醉心于读书学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