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金琦儿急忙勒住了马,可是她更担忧的是弟弟,好在空中突地飞去一根绳子,吴先生与弟弟终于安全了。
金琦儿一颗紧张悬着的心也终于平息下来,好险,真的好险,纯粹是鬼门关上走了一回。
可是杨云却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这一摔真的浑身骨架都摔散了一般,真的疼痛难忍,杨云忍不住啊地呻吟了一声。
事已至此,刹那间,金琦儿也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刚才他猛然不老实,却是来抽自己怀中携带的马鞭救人。
要不是这人眼疾手快,刚才弟弟早已葬身桥下深渊之中了。金琦儿睹然一听杨云凄惨呻吟声,一想到正是他刚才救了弟弟的性命,金琦儿知道她刚才真是太错怪了这位大秀才,刚才如此鲁莽发怒打得他落下马去,还真的下手太重了!
一丝愧疚上心头,金琦儿真觉万分对不起,一个轻跳,便迅速跳下马来。金琦儿虽贵为金国一介公主,但从不以公主自居,好似个农家的野丫头,她脾气虽大,但来的快去的也快。
北方游牧生活的环境,以及早前的遭遇,使她早就养成了一幅有一说一、不计前嫌、坚强、活泼娇蛮野性不屈的性格,与中原贵族女子那种温温柔柔、严遵礼教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想法深藏不露、故作矜持、惇柔矜嗔、欲说还羞的性格大大不同,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她心忧杨云,一跃下马后,便电掣风驰般赶紧走到杨云面前,先前雷霆大发、母虎发威的煞人之气早已抛诸到九霄云外。
只见她一边万分心疼关怀地拉着杨云摔的疼得断了般胳膊,一边开口道:“哥哥,你没事吧,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听着这快言快语的道歉,却又不失诚意,杨云又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女人翻脸的速度真的比翻书还快……。
金琦儿边说,又边小心翼翼地帮他按摩着摔痛的胳膊,好歹她也是堂堂的一国公主,杨云简直受宠若惊,哪敢有半句怨言,只得道:“多谢公主,不碍事,不碍事……。”
嘴上说不碍事,可是身上却是不听使唤,摔的生疼,他努力地尝试着站起来,可是刚刚站起来,还没走两步,脚下一滑,又差点摔倒在地,惊得金琦儿只得慌忙又将他扶着……。
一扶之下,杨云这才感觉到,连日以来,这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位风风火火急风暴雨般的金国公主,原来也同窈娘一样,倒也挺会照顾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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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吴先生与小金熙已两手都攀着桥沿,终于脱离了危险。而那马却是早已落到桥下深渊之中,只溅起数朵数米之高的浪花,便不见踪影。
吴先生与小童忍着疲乏,攀上桥来,两人相互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走过桥去。这边杨云在金琦儿的搀扶下,也准备过桥去。
这桥虽有腐木,不过整体上倒无大碍,只要小心翼翼,倒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金琦儿不舍自己的这匹快马,便一手搀扶着杨云,一手牵着马,准备将马也牵过桥去。
毕竟没有马,行起路来真是一万个不方便!
不舍不得,用兵之道在于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千万不能让敌人摸清自己的底细。
一念至此,杨云终于狠下心来道:“公主,吴先生与令弟所乘之马已掉入桥下深河中,公主这匹马索性也推入河中吧……!”
金琦儿正牵着马要踏入桥上,猛然一听这话,不禁愣了一下,与这位秀才接触倒也有几个照面了,怎么看这位秀才都不算坏,这会怎么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金琦儿喔的一声,有些闷闷不悦,正要答话……。杨云却是已先开口道:“公主,我们此次非同小可,我们人单势薄,追兵势大。
今番我们何不将马都推入河中,过了桥之后,再将桥毁了,万一有追兵到此,让他们误认为我们落入了桥下深涧之中,如此以来,接下来岂不是更为安全些……。”
原来是实施炸计,转移敌人注意力,金琦儿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她暗道一声,这位秀才比一般只知摇头晃脑死读书的秀才要聪明,此法倒的确可行,看来此一路上,以后倒得对他多些客气,遇事多向他请教请教无妨。
一念至此,金琦儿便狠下心来,将那马又重新牵回,对马狠打两鞭,那马吃痛跳奔了起来……。
金琦儿忙又将绳子一勒,将马引至崖边,马一蹄突然踩中一块松懈的石块,身子失去平衡,霎时间便落入了下方河流中。
杨云望着奔马瞬间就掉入悬崖下,刚才这马还载着自己脱离险境,这会正是在自己的建议下,马儿瞬间身死,杨云只觉得一种深深的罪恶感袭满心间,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坏了……?
虽说之前也杀过人,可是到底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对杀生还是有一种天然的排斥与厌恶感以及胆怯感。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在心里深深地为马儿祈祷祝福,别无它法,只能祝福马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