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宫。
雕梁画柱的正阳宫御书房里,造型精美的巨-大铜炉冒出袅袅青烟,空气中带着一股龙涎香的味道。
粗-壮的柱子上雕龙刻凤,一张很大的龙书案摆在北墙前面。
头戴通天冠,身穿龙袍的皇帝李定邦黑着一张脸,将手中的折子往地上一扔,气呼呼的喝道:“血影堂的事情怎么会暴露,而且还在冀州、豫州闹的沸沸扬扬,苗堂主,你怎么解释?”
奇怪的是偌大的书房里,竟然没有太监和宫女的踪影,实在是令人费解。就连时常站在门外的皇家护卫,也全都不见了。
一名身穿紫袍头戴金冠的中年人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卑职万死!”
“万死,万死,你有本事死上一万次吗?”皇帝更加愤怒:“血影堂自建立的那天起,到现在已经超过四十年,四十年里从未出过一次差错,可现在却毁在了你手里。”
苗正卿一头的冷汗,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是怎么走漏消息的,要知道下面的分支机构每个月要向上峰汇报情况,逐级汇报直至汇总送到他的手中。
这几个月全都是太太平平的,没有任何暴露的迹象啊?
他哪里知道,下面的一些官员犯了错,为了自己不受到处罚,会采取隐瞒不报的方法。就比如大名府分舵,三个月前隐瞒卫城新任长老皮振东被杀一事,别说是血影堂总部,就算是冀州分门都被蒙在鼓里。
苗正卿见皇帝火冒三丈,只能继续磕头:“陛下,卑职一定将此事差个水落石出,给陛下一个交代。”
“给朕交代,朕需要你给出交代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还还好意思腆着脸说给朕交代!”皇帝拿起龙书案上的砚台,朝着他砸过去。
以苗正卿的魂士等级,别说是普通的一个砚台,就算是强弩射出的弩箭,他也能轻松躲开。
可关键是,这枚砚台是皇帝扔过来的,他不但不能躲,反而的把脑袋迎上去,只有自己被砸了个头破血流,皇帝才有可能饶了自己。
他不动声色的抬起头,砚台准确的砸在额角,血很快流了出来,几秒钟便流满了小半边脸。
果不其然,皇帝的火气稍微小了点儿,说:“苗正卿,你给朕记住,血影堂暴露,你要付全责!你是个不存在的人,指挥一个不存在的部门,只需要隐匿起来就能万事大吉,可是朕却要给全天下人一个交代。你说,朕该怎么做?”
血影堂被曝光,也就意味着神秘组织完全暴露在阳光下,暗杀了那么多勋贵和有能力的官员,天下人又怎能原谅他们。
而且种种迹象表明,血影堂的后台就是皇帝,皇帝下令杀有功之臣,这可是大楚建国以来最大的笑话。
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引起朝局动荡是小,说不定会激起民变和兵变,勋贵门振臂一呼反抗朝廷,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不管怎么样,最重要的是先把皇帝跟这件事摘出去。
苗正卿皱着眉头说:“属下有一计策,不知可行否。”
“你说!”
“是这样,既然大家都怀疑血影堂跟宫廷有关,那就从宫里找个人来当替罪羊,让他当众承认自己操控血影堂,做了无数伤天害理的事情,而皇上您是被蒙在鼓里的。”
李定邦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看来,他又问:“让谁来当这个替罪羊?”
苗正卿苦笑着说:“属下还没想到合适的人选,地位太低的人很显然不能服众,地位太高的人……皇上您是个体恤下臣人,肯定舍不得。”
李定邦笑了:“朕已经有人选了!不过,既然血影堂曝光了,再也不是秘密组织,朕决定将其裁撤!一众助纣为虐的大小官员,也应该伏法认罪。”
“啊?”苗正卿瞪大眼睛,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帝继续笑着说:“苗正卿你不用担心,随便交几个人出来,拉到菜市口砍了,就说是罪魁祸首,反正有没有人知道血影堂的真实情况。”
苗正卿赶紧再次磕头:“吾皇英明!”
……
大名府最东边的一座县城,特意乔装的萧辰站在城门洞前面,看朝廷刚刚颁发的告示。
一名儒生用不高不低的语调把内容念给大家听:兹查,血影堂确有其事,乃数年前被宫内一个太监头目张让把持,多行不义之事,导致书名勋贵以及子弟、优秀官员无辜死亡,现已查明。以张让为首,以及血影堂多名魁首,与XX月X日当众斩首于帝-都菜市口,以告慰冤死的英灵……
众人开始欢呼,只有小侯爷一个人高兴不起来。
很明显,这是找了个替死鬼,一个木有小JJ的太监而已,能指挥的动血影堂才怪。再者,告示上并没有提及被冤死的英灵到底是谁,这根本就是在掩盖真相。
既然幕后主使都可以找替罪羊,作为的血影堂魁首们,肯定也是冒充的,反正除了皇帝之外,没有人认识他们。
唯一欣慰的是皇家承认血影堂,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外面闹得那么厉害,由于那么多证据加以配合,掩饰真相才是最愚蠢的选择。
“皇上英明!”不明所以的老百姓高声赞扬。
几个身穿便服的官府人员站在一旁,他们脸上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