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姚若虚半眯着眼睛,眼神中透露着丝丝危险,陆语安连忙摇头。
“夫君误会了。”
那边所有的士兵集结完毕就来请姚若虚和陆语安过去,两人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一个个方阵。
都说姚若虚年纪轻轻却精通带兵之术法,陆语安此刻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丝毫没有夸大,气势磅礴得像是要席卷整个场地。
这阵仗,若陆语安是敌军,只怕还没开战便要吓得退避三舍。
“娘子觉得如何?”
看着薛家二郎也在其中,陆语安忍不住问道。
“我瞧那薛二郎不同于其他士兵,身手敏捷,格外突出,夫君可对他有过多了解?”
在士兵整齐的号角声中,姚若虚开口道。
“先前并未多了解,只是个小将军而已,不过年少成名,身手不凡,为夫知晓你替好友着想,可不能一天到晚都追着他问吧?也看看你夫君好不好?”
听着他故作委屈的语气陆语安一时竟觉得有些好笑,外人看来高高在上的小公爷,竟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两人看完练兵,军营里的厨子便准备早膳端过来了,虽不比家中精致,但这地食物香气四溢,不难入口。
“可还吃得惯?”
陆语安吃饭向来细嚼慢咽,优雅自持,所以姚若虚也拿不准她到底喜不喜欢。
“我没那么矫情,夫君吃饱便是。”
她待在家中本就无聊,姚若虚带她来军营中倒是可以看见许多趣事,若是被若柟知道了,只怕心中要羡慕嫉妒恨。
姚若虚处理军中事宜,她便在旁边练字画画,来来往往的下属见状都好奇的打量,知道这是自家将军夫人,一个个好奇的不行。
一出帐篷便跟旁人说长得貌美如花,因为姚若虚,所以他们尊重自己。
在这地方消磨时间,也是不错的,约莫到了傍晚时分,一穿着盔甲的将士进了帐篷,是姚若虚的二把手。
见陆语安在双手抱拳道。
“见过太太,小公爷,我有要事相商。”
军营内的机密旁人自然不可轻易听取,陆语安懂这个规矩,刚打算出去就被姚若虚叫住了。
“这是我夫人,无碍,你直接说便是。”
她这话一出,无论是姚若虚还是这将士皆是一愣。
“将军信任之人,便也是属下信任之人。”
如今战事吃紧,要不了多久他们便要上阵杀敌,粮食却出了问题。
“每月都由国库那边放出来,可最近几月我们便发现数量不对劲,问到那边的人他们只说是按数量发放。”
国库的人由当今圣上直接管辖,就算是要好处,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克扣,那便是他们军中的人出了问题。
“只是现下还没线索,可继续放任下去,到时士兵们吃不饱饭,如何打仗?”
姚若虚显然也头疼这个问题。
“每年都要来这么一次,不是军需丢失便是粮食,从前无人发现,可后来已经严重影响到军中秩序,这让人如何是好。”
将士也跟着附和。
“是啊,这军中纪律森严,却依旧有人顶风作案,背后定是有人。”
陆语安也记得这回事,上一世薛家二郎战死沙场便跟这件事有直接关系,若是想要阻止这场悲剧,军中贪污问题必须严加惩治。
可她身份不合适,就算姚若虚心中不会介意,其他人也会嚼舌根,她现下不便开口。
“将经手的人全部找来,一个个盘问,看看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
从国库后要经手军中多人,其中错综复杂,查起来便是一件难事,将士应声下去找人了,等到他走后,陆语安才试探着开口。
“夫君,我有一主意,不知你可愿意听?”
上一秒还拧着眉头思考问题的姚若虚这才意识到娘子在自己身边,立马换了副嘴脸。
“娘子请说,你就是说废话,我也是乐意听的。”
“既然你们猜到背后有人指点,那为何要现在打草惊蛇,不如就这样,等待下一次放粮时亲自跟着国库那边的人,看看他们究竟是与谁交接。”
陆语安说的这话没错,军营中鲜少有人敢冒险做这事,说不定就是运输过程出了问题,姚若虚高兴的直接把人给抱起来亲了一口。
声音响亮得像是要传遍整个军营。
“我的娘子当真是聪明绝顶!”
陆语安有些措手不及,她哄着俩捂着姚若虚的嘴。
“你可知这是哪,若是被士兵们看到了不知要说你如何不正经呢!”
姚若虚根本就不在乎,他正经了这么多年,如今有了个貌美如花的娘子高兴些怎么了?按照陆语安说的吩咐下去,两人就回府了。
她说的果然有用,没过几日,姚若虚就回来告诉她人抓到了。
“如同娘子猜想,就是那运输环节出了问题。”
军营的厨房来了个学徒,跟着多年的老厨师一起,每次运输的时候他都在,只是还有其他人在场,便没有人怀疑。
查了才知道,他每次都将运输的人叫去吃酒,中途借口上厕所便将部分粮食转移,然后再到黑市进行倒卖。
陆语安暗自惊讶,还以为他是将粮草上交给背后的人,不曾想竟是自己去倒卖。
“现下我想不清楚这个问题,他背后的人让他倒卖,银两也悉数在他包里,那背后的这个人,究竟图什么?”
不图钱财,那便跟他们军营有愁,亦或者……跟姚若虚有私人恩怨?
夫妻俩显然想到一个点上去了,陆语安抿着唇,担心的情绪忍不住再次涌了上来,想想上次姚若虚受伤。
说不准其中就是有人指使,毕竟对方是山匪,陆语安隐隐约约记得上一世确实查封了一个小官,罪名就是官匪勾结。
只是时间太过久远,这事情也没掀起太大的风浪,记不清楚。
国公府朝代更迭,历史悠久,向来受百姓们爱戴,若说结仇,那便只能是私人恩怨。
可姚若虚是未来的国公爷,护国护君是他不可更改的使命,针对他,不就是针对当今圣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