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剧烈挣扎着,嘴里还大喊道。
“你们做什么?来人啊,打人了!”
陆语安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送到衙门去!”
一行人跟着去了衙门,街上到处都是哄闹声,直至到了府衙跟前,那男人都还在嘴硬,见是国公府的亲自送人来,府衙也不敢马虎,了解事情原委后点头。
“请太太放心,此事我们一定尽快查清,还国公府一个清白。”
留下掌柜配合就行了,陆语安带着回了药材铺,那女人已经醒了,只是脸色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看到陆语安时她愣了一瞬。
“是……你救了我?”
将房间中其他人遣散出去,陆语安看着女人痛哭流涕的模样。
“自从我怀孕后,他便像是换了一个人,整日对我恶语相向不说,有时还动手。”
若是知晓这男人背景,便一切事情都觉得情有可原,男人在外一直有个姘头,却不想和离,就等着这女人伺候他整日整夜寻欢作乐。
可女人怀孕后他便觉得是个负担,想借机讹一笔还能将女人和孩子除掉,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
那女人哭得伤心,抹了抹眼泪看着陆语安。
“从前我执迷不悟,心中总想着他会悔改的,有了孩子后他定会比从前更好,哪怕外面养着一个,可只要对孩子好便无所谓了,可……”
可她不曾想男人就是个铁石心肠的畜生,他不在乎亲生骨肉,只在乎如何让自己的日子逍遥快活。
事情水落石出,莺儿一时间有些唏嘘,回府的路上不断提及这件事情。
“真是骇人,女人这辈子若是嫁个好郎君,方可幸福美满,可遇到这些人,差点连命都没保住。”
陆语安抿着唇不说话,心中却觉得莺儿说得有道理,上一世的自己不就是为了范二傻傻操劳,最后积劳成疾吗?
“不过太太,你可真厉害啊,方才那种情况掌柜见了都怕,你却一眼便看出不对劲,如今那男人去蹲大牢,以后那女人若是找个谋生的事情干,日子也能过得有滋有味呢。”
莺儿语气中皆是对她的崇拜,陆语安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想起什么似的。
“告示可是张贴出去了?”
“都办妥帖了,那些百姓都夸太太是个活菩萨,救了一条人命呢!”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经停在府门口。
“此事进去后不准再提。”
若是姚若虚知道自己在外如此冒险,只怕又该担心了,只是她没曾想到消息传播得如此之快,刚进院子便看到姚若虚明显是在等自己。
“夫君。”
柔柔叫了一声,莺儿将她披风取下来识趣退下去了。
“娘子可回来了,可曾有受伤?”
见他着急的模样,陆语安心中不免有些无奈,这汴京城传播消息的速度如同千里马一般,她摇头,就见姚若虚拉住自己坐下,又倒了杯子。
“喝了暖暖身子,我这娘子看着倒是娇弱得很,可如今外头个个传你有着一身本领,厉害着呢,倒真让我刮目相看。”
陆语安一时不明白他这是夸赞还是讽刺,心中有些忐忑。
“垮着一张小脸是如何,难不成真在外面被欺负了?”
陆语安摇头。
“我只是不明白夫君是何意思。”
姚若虚有些无奈。
“我说你厉害着呢,我娘子深藏不露,这事情若是换成若柟去恐怕都不一定能那么冷静的处理,你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惊喜。”
母亲一心想找一个可以担得起国公府主母的儿媳,可物色来物色去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不曾想歪打正着,娶的这个便是这天下最贤良淑德的女子。
他将陆语安揽入怀。
“我不需要你太懂事,偶尔的孩子气让我觉得很是可爱,在我面前不需要隐藏那么多,可好?”
两人在一起,不就是求得天长地久坦诚相待吗?姚若虚一开始以为陆语安性子内敛,可两人越相处,他便越发现,自己不曾窥探过她的其他面。
她就像是那些小猫一般,伸出爪子一点点试探,若是发现人类不生气,不厌恶这个行为,那才敢大胆展现。
陆语安心中一阵暖流划过,她自小便装乖扮巧,不是她没有自己的小脾气,可若是沈氏与陆成文对她多一点宽容。
她也不会将这张面具一直带在脸上。
“谢谢夫君。”
谢谢这一世让我遇到如此之良人,两人相依偎在院子里,飘落的花瓣下,一男一女美好得像是一幅景致。
悠哉之时,陆语安听闻好友已从边疆起程,心中暗暗期待,原以为至少也要四五天,不曾第三日余巧巧就驾着马到了国公府门口。
她身着一袭红衣,肆意张扬,脸上的笑容明媚,在边疆这段时日像是苦了些,皮肤黑了些,眉眼间的英气却怎么也藏不住。
陆语安是由衷为她高兴,只见余巧巧翻身下马,一把拉住陆语安的手。
“我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就是为了将这些东西给你带回来,你定会喜欢的。”
只见她拿出一个小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好看的陶瓷制品,旁边还有装着汁水饱满的石榴,陆语安不免有些担心。
“你一人赶回来,离了大部队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这些东西我虽喜欢,可也不是非要不可,你若是能保护好自己才能让我放心的。”
看着陆语安皱着一张脸的模样,余巧巧脸上表情俏皮,她时常像个大姐姐,又像个童心未泯的孩子。
“瞧你说的这话,我不过就是比他们提前一天而已,若是路上真遇到什么危险,那便掉头回去找增援,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似的。”
两人说话间迈着脚步往里走,陆语安将人拉坐在自己身边,见她一口将凉茶喝了下去,豪放得如同男子一般。
“巧姐去边疆这段时日倒是入乡随俗了。”
余巧巧也不生气她的打趣,笑了两声。
“从前父亲母亲怕我嫁不出去,总是教导我注意礼仪规矩,可如今已经定下婚约,我还有何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