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冥灵大陆上,难不成还有重型武器?”
这是陈道内心的第一个想法。
随即,他便看到一个健硕的身影从房间里挤出。
她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腮红,胡子拉碴,一张大脸盘子比月饼还要圆。
身型夸张,粗略估计有顶得上三个陈道。
见到呆立在院中的陈道,她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嘴里面还娇羞地轻喊,那粗犷的声音直接扑面而来。
“陈道哥哥~”
站在院中的陈道只感觉到浑身发麻。
待到那女子走到近前来,却刹不住脚了,惯性拖动着她的身体直接向陈道撞来。
陈道灵活的走位闪身躲过,幸免于难。
她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嘴中抱怨道:“陈道哥哥,怎么也不知道接住人家,是不认得阿娇了吗?”
“……”
阿娇哭诉着,陈道的母亲也从房间里走出,嘴里面还抱怨着。
“真是的,娘好不容易给你讨了个婆娘,你这个不争气的小气也不知道哄着点。”
陈道黑着脸,将母亲拉到一旁。
“娘,您给我找婆娘这事儿,怎么也不书信一封给我商量商量?”
“商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给你找个婆娘,需要跟你商量什么?”
陈母说着,话锋一转道:“你进那个什么宗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往家里面寄钱,便知道是混得不好了。”
“唉。”他叹了口气,“这身衣服可不便宜吧,不知道借的哪位师兄的,可小心着点别磕碰了,回去的时候带点家乡的土特产谢谢人家。”
又看了眼他有些透亮的脸颊,一脸嫌弃。
“以后这些胭脂水粉什么的,可不能再涂抹了,男子汉大丈夫,搞那个脸那么精巧干什么?”
说罢,就拉着陈道进屋,而刚刚还在原地哭泣的阿娇则是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跑去喂鸡了。
路过门槛的时候,陈母又忽然开口说道:“这次回来,留下一个孩子再走吧。”
“好几年了也没回家一次,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不知道为何,陈道的心情有些微酸。
但,和阿娇留下孩子这件事,是万万不可能的。
一进屋子,就看到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女坐在凳子上。
她的双腿残缺,手里面缝着刺绣。
见到陈道,她连忙是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哥,你回来了。”
“诶!”
陈道在手记里是看到有一个妹妹。
小时候总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后来一场事故,让她的双腿残疾,从此以后都不能够正常行走。
陈母将陈道引到床边,给他倒上一碗热水,叹了口气。
“唉,慧慧已经16了,因为残疾都没有人上门提亲,只能干点编织活挣点零碎。”
陈母说着,又说起这些年他们母女二人的辛酸事来,而陈道只是静静听着。
话锋一转,陈母又忽然谈起在院子里面喂鸡的阿娇来。
“阿娇这娃儿,什么都好,就是这儿不太好。”
说着,陈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阿娇是我们娘俩前两年碰到的,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她。
村里的老先生说他得了一种怪病,体形会一直变大,直到有一天走不动路,也吃不进任何东西,那时候她的时间就要到了。
阿娇的精神也不太正常,总是嚷嚷着要找他的男人,为了让她安分点,我就欺骗他说他的男人叫陈道,在大宗门里面当弟子,等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
“那病能治吗?”陈道忽然问。
“倒是能,但需要好多钱,老太婆我活到快入土了,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啊!”
陈道索性直接从储物袋里掏出两袋黄金。
“这些够吗?”
“这,这!”陈母激动起来,“瓜娃子,你这是把你们宗门都给偷了?你糊涂啊,你要害了我们村啊!”
陈道微微一笑,对着屋外探出一只手。
灵力外放,正在院中的一只母鸡很快被灵力包裹着飞进了屋子,停在了三人的面前。
“咯咯咯~”
“娘,其实我已经晋升为内门弟子了。”
陈道不敢说他已经是亲传了,怕吓到自己的母亲。
而实际上,对于什么内门外门,陈道的母亲根本一窍不通。
只知道,成为了宗门弟子,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这,这是真的吗?”陈母眼含热泪,痛哭流涕,“没想到我儿也有能成为宗门弟子的那一天。”
犹记得,村口的王富贵家出了一个什么宗的弟子,全家都直接搬到大城里面去居住了。
“走,跟娘走,去退婚。”
“退婚?”
“是啊,你以为娘真的让你跟阿娇生一个吗?娘是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却是另外一家的姑娘。”
“不过你现在发达了,要娶,就娶村里最漂亮的姑娘,然后抓紧办事,留一个娃在家。”
“……”
“不如你和妹妹跟我到墨云峰里面去居住吧,我那里地方不小,也方便我照顾你们。”
说实话,陈道是真的觉得自己住的地方太大太空旷了。
墨云峰的规矩并不严苛,更何况陈道贵为亲传,只要他想,在雷云殿里面开百人party都不是问题。
只是,陈母听到这句话却面色一变,训斥道:“修炼就修炼,带着我们这两个累赘算什么回事?”
“可……”
“没那么多可是。”陈母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神伤,淡淡说道:“我们老陈家出了一个麒麟儿,就应该走得更远,老祖宗们要是知道我一个老太婆拖累你修炼了,还不知道该怎么数落我!”
“至于陈慧。”她叹了口气,道:“有钱了,倒是可以招一个上门女婿,这些事你不必操心了。”
陈道正准备反驳几句,院门口却忽然传来了一个粗犷的汉子声音。
“陈道他娘,村里的老吴两口子今早没了,一起去送送吧。”
嗯,死人了?
陈道听罢,如同鲨鱼嗅到了鲜血,直接夺门而出。
“谁,哪里死人了?”
“你是,去凌云宗当杂役的陈道小子?”来人看到陈道,端详了许久才敢开口相认。
“不,我不是杂役。”他从腰间取出那一支唢呐来,面色深沉,身影显得有几分萧瑟。
“请叫我,送葬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