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辛碎温柔的摸着她的发,“是我之前做的,你忘记了吗?”
殷念端着碗的手微微发抖。
“那会儿你没吃,我都好好存下来,你放心,我用冰冻着的,不会坏。”
“而且这次保证不会像上次一样,我控制了味道的。”
“很补。”
“这段时间你太累了。”元辛碎那双眼睛里有化不开的愉悦,“你要多喝一点。”
喝吧。
喝完了就忘记画萱那个女人!
别以为他不知道。
谁不希望在自己拼杀之后,回家能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捧一碗热汤呢?
画萱那样的女人当真是劲敌!
“再多喝一口吧,真的很补的。”元辛碎撑着自己的脸颊,手边立刻又多出一大桶的热汤。
“这一桶都是你的。”
上一次只是失误,这一次绝对不会失手。
他双眼炽热的盯着殷念。
殷念的手发疯了一样的抖,她努力的用左手摁住了自己发抖的左手,痛苦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元辛碎:“……你要相信我。”
殷念放下了汤碗。
旁边有人在不断的劝说:“就是啊殷念,多好的男人啊,为你洗手作羹汤。”
“你男人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唉,我以后的夫人要是有这么能干就好了。”有人忍不住叹息。
殷念看着紧抿着唇盯着她的元辛碎,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出来了伤感情。
“好吃吗?”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点。
“好,好。”殷念磕磕巴巴的。
其实她一口下去,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我,我有点内急,我得去如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殷念觉得自己好像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她这次喝的没上次多,但她总觉得肚子咕噜咕噜。
先找个茅厕预备着!
殷念二话不说就抬脚跑了。
元辛碎端坐在位置上,盯着自己的汤。
旁边好不容易安抚好狂躁小公主的周少玉趁着元辛碎没注意,悄悄舀了一碗汤几口干掉了一整碗。
啊这味道……嗯?
周少玉开始龇牙咧嘴。
甚至忍不住的干呕了一声。
元辛碎和殷念吵架了吧?他为啥要毒害殷念?
周少玉心惊胆战的想。
殷念正在疯狂的寻找茅厕。
这是一处大域的山林里,这荒郊野岭的,茅厕也难找。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
殷念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哎?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受。”
殷念摸着自己的肚子,“倒是感觉身体热热的。”
她用力的揉了揉鼻子,“难不成他厨艺真的变好了?做的东西能吃了?”
殷念自言自语。
却感觉到扒着她的卵泡一直在颤颤的发抖。
“怎么了?”殷念将卵泡捏了起来。
卵泡自从那个月夜过后,就能勉强说几句话了,但声音很轻。
“没,没什么。”它还是忍不住发抖,“就是,好像有点不舒服。”
它好像在畏惧什么。
辣辣和百变出现在她身旁。
蜗蜗也变成了人形。
若有所思的看着卵泡。
殷念对卵泡就是一个‘暂时帮忙看管’一下的心理,闻言对蜗蜗说:“那就把它送到安菀那儿去,问问安菀有没有什么药能给它吃的。”
蜗蜗点头,接过这卵泡。
辣辣嘟囔着,“卵泡肯定是想到那个恶毒的兽王啦!哼,竟然在人家还是个卵的时候就强行囚禁我们泡,真不是个兽!”
卵泡脾气好,温顺的不得了,会说话之后嘴巴又甜。
在知道卵泡凄惨又屈辱的遭遇后,辣辣和她处着处着,就不好意思再敌视它了。
就连一向来排外的百变都只是看了它一眼,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这颗泡是比较惨。
蜗蜗带着卵泡走了。
辣辣和百变也跟着一块去。
“泡泡,你放心,你一定能成功孵化出来的,到时候也不必怕那个男人,谁都不能强迫一个兽给它做媳妇儿,大不了玉石俱焚,这就是我们兽的骨气!”
卵泡瑟瑟发抖的点着头。
“蜗蜗,能不能走快一点,我觉得很不舒服。”她声音细细的说。
“好。”蜗蜗加快了脚步。
但下一刻。
林中狂风骤起!
蜗蜗心头一紧。
手上一空。
卵泡呢?
它猛地看向了林中风动之处,是那人抢走了卵泡后一路疾行后压出的道,“兽王来了……”
……
茅厕外。
殷念又等了一会会儿,终于确定自己的肚子不痛。
高兴的转身正准备走。
可下一刻猛地停住了脚步。
她的脸颊瞬间通红。
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鼻子里冲出来一样难受。
殷念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也不断的发花,树影重重,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她的灵力飞快的暴动起来。
想起了元辛碎的那句‘很补的’。
“终于,让我等到了!”就在她身后。
明炀用力的捏了捏拳头。
“让我找到你一个人落单的时候了吧?”他到底还是紧张,软纸被他拿在手上反反复复的捏了十天,如今更如同绸缎一样,摸着很舒服。
大大的信纸被对折再对折。
他戴好自己的面罩。
猛地蹿到了殷念身后。
一把握上了她的肩头。
“来,这个给你。”声音低沉可靠。
很好很好!
他这把嗓音压的和安帝那逼样子差不球多,听起来就很靠得住的样子!
给殷念带来的第一印象绝对是神秘又可靠的。
明炀在心底狠狠夸赞了自己一把。
“好样儿的明炀!你果然是个人才!”
明炀一颗心扑通扑通,紧张不安。
背对着他的殷念浑身轻微的一抖,捂着鼻子的手终于捂不住了,鼻血从手指缝里喷了出来。
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将她裙子的前段都弄脏了。
正当殷念不知所措之时。
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她见有人递过来了纸。
一把好嗓子沉稳可靠,“来,这个给你。”
啊啊啊!
殷念在心底感动惊呼。
这是老天派来救她狗命的吧?
“多谢多谢!”殷念一把抓住了信纸。
而此时的明炀早就松开了殷念。
他不敢停留。
只隐隐听见了殷念道谢。
“他娘的!”他狠狠夸赞自己,“老子果然他娘的是个天才!”
他迅速的退出老林,他可没忘记,还有个狗东西悄悄跟在殷念身后呢,可别被那坏东西偷袭了。
殷念感激的接过纸,一把撕开,揉了揉堵住了自己不断喷血的鼻子。
“这也太补了!”
“还好,有好心人及时送了纸,也不知道是哪位天兵呢。”殷念转身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人了。
林子那头。
明炀正对着灵玉激动道:“她可高兴了!”
“高兴的身子都在抖,我跟你们说,这把绝对稳了!”
“还能为啥?她都跟我说谢谢了,晓得不?信都没看,就感受到了咱们的热情,你们说这不是王炸王局就成了!这事儿高低跑不掉!”
“可能不会仔细看……莫得事莫得事!”明炀哼哼一笑,“我是那么没计划的男人吗?”
“我准备了两封一样的信,总能看一封吧?”
殷念好不容易止住了血。
看着自己手掌上的另一张纸。
还剩下一张,她捏着抖了抖。
突然一道疾风从她身边刮了过去。
咚的一声闯进了身后那茅厕的大门。
很快一串解放的声音传了出来。
“哦……”里头传来了周少玉痛苦的声音,“汤……汤有毒。”
殷念:“……”竟然还有傻子勇于敢战极限?
殷念听着那连贯的水声,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捏住了鼻子。
但很快。
一只手从茅厕底下的缝隙里伸了出来。
朝着殷念满是尴尬的晃了晃。
“那啥。”
“我……没带纸。”
“有纸吗?”